《沙中秘令》的作者是令季?他怎麼不知道。
等會,難道這就是他借助醫生留下的後手?
維克敏銳的抓住一閃而過的靈感,隨即他嚴肅的對醫生發問,“你的朋友是誰?”
“我不知道,也不在意。”醫生直白的回答。
“我明白了。”得到答複的維克點了點頭,隨即立刻向醫生告彆,“再見。”話音未落,他便打開了係統內置的地圖,通過錨點徑直消失在淨善宮。
下一秒,維克的身影出現在鳴神大社裡。
粉色的櫻花如過去看過的一樣爛漫。
可惜維克無心欣賞美景,他走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巫女,“八重宮司在哪裡?”
巫女
被嚇了一跳,好在看清來人是維克後,她收起怒火,告知了八重神子正在書房審稿。
一聽八重神子在書房審稿,維克向巫女道謝,朝他印象裡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了一邊吃零食,一邊看的八重神子。
“哎呀,稀客啊。”八重神子察覺到有人來,放下稿子,起身迎接維克。
“八重宮司,請問你能告訴我《沙中秘令》的作者嗎?”維克開門見山地問,他知道《沙中秘令》是八重堂出版的。
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八重神子回答,“嗯?你問他做什麼?”
“他可能是我朋友。”維克實話實說。
“哦,這麼巧?好吧,他是月海亭的年輕秘書。”八重神子給出讓維克出乎預料的回答。
這讓維克心跳加快,他趕忙繼續問秘書的名字。
然而得到的卻不是令季,是一個陌生的姓名。
一瞬間,維克感到吩咐,仿佛是令季的人生被其他人替代。
這讓他變得急迫。
再次考慮起醫生的話,獲得更強的力量,去修改這個世界的規則,試著讓令季再次顯現。
“咦?他惹到你了?”八重神子注意到維克身上氣勢的改變,她眯起眼警告,“如果你傷害八重堂的作者,我會阻攔你。”
維克因這句來自八重神子的警告驚醒。
是啊,不論如何,那個代替了令季的人都是無辜的。
就算是遷怒,他也不該遷怒於對方。
隻不過維克還是不服氣,這促使他在八重神子說話前,默默的動用係統裡內置的地圖,直接來到了璃月。
這次維克目標是本該是令季工作的地方,月海亭。
他要看看是誰代替了令季的位置。
就在他走到萬民堂時,維克的腳步猛然停下,熙熙攘攘的大街明明十分熱鬨,他卻感到一股冷意順著腳底竄上來。
比起令季被某個不知名的家夥代替了人生,新的猜想順著產生的‘漏洞’滴入他的內心,顛覆了他之前的看法。
維克站在人群中,他重新思索。
首先世界樹不會改變現實,改變的是人的記憶,當一個人被抹除後,他做的事,會被世界樹安排到彆人的身上。
所以八重神子說出《沙中秘令》的作者不是令季,他才是憤怒有人奪走了令季的人生軌跡。
也正是由於這份憤怒讓他無暇去想那個近在眼前的漏洞,即之前令季坦白過他給《月與海之亭》寫了二次創作,但那時他沒有提過《沙中秘令》的作者。
而當醫生說自己有朋友寫了《沙中秘令》,維克記得自己是毫不猶豫,堅定的認為那本書的作者就是令季。
因為唯一被醫生親口說過是朋友的人隻有令季!
維克深吸一口氣,他好像知道了令季請醫生做了什麼。
按照令季的推測,在他們離開那座島前,他們都還在命運的盲點之中,高天之上的存在不
可能看見他們做什麼。
而在島上的薄荷色小鳥是醫生的投影,當一切結束,他必然會連帶著在島上的記憶回歸本體。
如果回歸本體的記憶裡有一段是隻留下一段指向模糊,唯獨知道所有因果的人才能知曉的信息會怎麼樣?
維克很快給出自己答案。
就算是能夠動用世界樹刪除掉令季的存在,讓他被所有人遺忘,也無法改變那段在醫生腦海中被刪減過的,指向十分模糊的‘記憶’。
那段記憶缺少前後聯係,是孤立的存在,刪除掉與令季有關記憶的家夥,根本找不到那條信息的特殊之處。
而能達成這一點唯有醫生。
不論是島上醫生的投影,還是醫生的本體,他的存在的形式,都能夠讓他們隨意的刪除自己的記憶。
這是常人無法做到的。
完完全全地刪除一段記憶,就像是徹底不存在。
而誰都不可能刪除一樣本就不存在的東西。
也正因此,醫生才保留了他有個朋友寫了《沙中秘令》的信息。
維克想到在,隻要他問到醫生關於的事,很可能就會引得他說出自己有個朋友寫。
畢竟雖說醫生沒提過,但是提及第二席執行官博士的劇情裡,隱晦的表達過他想要被同類接納的心理。
醫生過去是博士的切片,而且還是具有教令院時期記憶的切片,這份希望獲得同類的心理大概率比更年長,獲得更多記憶的切片要強烈。
人說到底是具有階段性變化的存在,未來的麻木不代表過去和現在。
所以令季預料到這一點?維克無聲地設問,可惜沒人能回答他。
不過沒關係,至少他現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需要去想強加世界規則,將令季再現出來,他更應該的做的是找到他,將他帶回這個世界。
所有人把他忘記也不要緊,他們所親身經曆的一切,在記憶裡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可以把他重新拉進這個世界裡,就像令季過去做的一樣,兩人一同走進現實中。
維克的內心天平徹底傾斜。
此時他比誰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也是在這時,他再度審視被顛覆的想法。
可能現實正相反,所在的世界才是虛假,有人引導他去主動追求更高的力量。
因腦海中的念想抬頭,維克望向星空。
當維克凝視星空時,星空上有雙眼睛也在凝視他。
高天之上,令季坐在王座之上,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星空下的維克,等待著他做出最終的選擇。
是辨彆虛假與真實,還是親自走進那象征殊勝與尊貴的位置?
令季心裡已答案。
自始至終,他都相信維克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不過在此之前,令季自覺要向將他拉上來的提瓦特規則的締造者獲取一些問題的答案。
從維克身上收回視線,被禁錮在神座上的令季發出質
問。
“為什麼是我們?”
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天理到底要從他和維克身上得到什麼。
沒有讓令季失望,一行金燦燦的字在他的眼前顯現。
【你們有來自域外的力量,它能夠維持提瓦特的規則,讓其免受侵蝕。】
果然還是借助力量。令季腹誹,這和他猜測的一模一樣。
“那你又要我們怎麼做?”令季在確定自己的推測沒有錯之後,又發出第二個質問。
【走進星空,將你們的命運烙印在之上。】
【這正是你們必然的命運。】
令季發出嗤笑。
笑過會後,他換了更具有侵略性的姿勢問出最後一問,“如果維克真的選擇走進星空,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將他與我命運與提瓦特融合,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從那個來自未來的夢,以及是他被拉走,而不是維克被拉走來看,令季認為維護提瓦特秩序的力量,更多是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在維克身上。
所以令季猜測,假設他真的登臨高天,那他可能無法離開。
畢竟能把他放走,當前也不會把他強壓在神座上。
事實證明,令季的推測再次沒錯,那些金色的文字沒有出現,似乎是無法回答他的疑問。
令季更加堅定決心,“守護世界,作為報酬,我們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成為類似於神明的存在,這聽起來很誘人。”
“但是我拒絕。”
令季給金色的字顯現的時間,他繼續說下去,“我理解保護這個世界的重要性,可是如果文明無法孵化,奔向搖籃之外,那這個文明的結局唯有死亡。”
“比起一直生活在搖籃中,我更傾向於去麵對未知。”
即使那會付出代價,甚至這個代價就是他,令季也保留自己意誌。
他來自於域外,來到提瓦特,在璃月生活了十幾載。
這裡已然是他的第二故鄉。
所以他不希望這片被他寄予感情的地方最終無聲無息的滅亡。
而他相信,提瓦特也不止一個人類和他抱有同樣的想法。
強大的力量,尊貴的身份是足以讓人心動的誘惑,可在這之上也有更高的追求。
令季再看向下方那片虛假的空間,維克的身影已然消失。
這讓他笑了笑,預感告訴他,維克會怎麼選。
而他不會坐以待斃等待維克的救援。
既然他也是匹敵世界的之人,那他也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吧。
抱著這個想法,令季用儘全力從他被強拉上神座上站起身。
“在世人的認知中,唯有被神選中的,持有神之眼的人的命之座才能印刻在星空上,這是一份殊榮。”
他向下邁出一步,無形的台階托舉住他。
也是隨著他的每一步,那套象征神明裝扮的服飾,在他的身上變淺,被那套落入水之前,被拉入這片空間前的衣服取代。
令季的身上也為卸下神裝感到輕鬆。
這使得他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
“相比於以將命運銘刻於星空之上為榮,為何不是星空為能容納人們的夢想與願望而光榮?所以如今命運邀我而來,該榮幸的是命運,而不是我。”
“而我拒絕去捍衛虛假,編排著每個人命運的天空,我的意誌是守護真實的世界。”
令季說完不知為何,他腦海中浮現出提瓦特是遊戲世界。
這讓他剛剛這些話多少顯得太過較真。
可真當在提瓦特地方生活過,遇見很多的人,經曆過很多的事,那些都是切實發生過的,誰又能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場遊戲?
所以我不過是堅持了自我。
令季這麼想著,腳下的樓梯儘頭,他轉過身一團朦朧的光出現在眼前。
此時他正在直麵提瓦特的規則。
“我相信維克也會這樣做。”令季對那束光斬釘截鐵地說,“他會來找我,就如同我會奔向他。”
令季的聲音落下,一個金色的框油然升起。
【成就達成:雙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