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月海亭。
臨近下班的時間,整間辦公室裡除了令季,隻剩下那盆長勢良好的甜甜花。
端著茶杯,令季望著甜甜花,內心閃過很多畫麵。
最終那些畫麵與眼前的甜甜花重疊。
令季忽然感覺除去這一盆甜甜花長得越來越好,與他離開璃月前,堪稱判若兩花外,他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與維克凝冰渡海來到蒙德,返回回到璃月港,到最後修整了兩天銷假繼續工作,就像是昨天一樣。
這讓令季發出一聲長歎,然後他再看生長旺盛的甜甜花,做出一個決定。
也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麵推開。
年輕的秘書端著噴壺走進來,看到令季居然還在辦公室,他愣了愣。
“我晚上要出去吃飯,就想著晚點走。”令季主動開口解釋,然後他順勢問道,“倒是你,怎麼還不回家?”他記得現在臨近海燈節,大部分月海亭的秘書都放假回去陪家人了。
這時候令季突然想起來,以往過節他都在月海亭值班。
畢竟過節的時候,他除了去和朋友在外麵的館子提吃吃飯,也沒有什麼能去的地方,還不如留下來值班,至少那樣有加班費。
不過這次不一樣了。
令季這麼想著,聽見來自年輕秘書的回答。
“家裡太吵,所以我想留在辦公室裡躲躲清淨。”年輕的秘書回答時不自覺地挪開眼睛,不敢看令季,同時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在心虛。
身為下屬,年輕的秘書對令季的身世還是有幾分了解,因此他總覺自己的話,多少有點太過分了。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令季沒有因為他的話變得不高興或者失落,反倒是笑了兩聲。
“原來如此,也就說你過幾天還在辦公室?”令季用輕鬆的語氣問。
“我是提前申請了海燈節期間值班。”年輕的秘書謹慎地回複。
點了點頭,令季笑著說,“那我就不讓你把這盆花帶回去了。”
“啊?”年輕的秘書眨眨眼,他不明白令季在說什麼。
好在令季馬上對他解釋。
“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辦公室。”說話間,令季抬頭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表,然後他放下手裡的杯子,理了理衣服站起來,“本來給你留個紙條,沒想到正好碰到你。”
年輕的秘書聽到令季說不來辦公室,第一個反應是,“令季先生,你要辭職嗎?”
“辭職?沒有,過節當然是回家。”令季認真地說著,他回到月海亭之後,經過了一番調整就重新開始工作。
事實證明,正如凱亞所言,他的職位還在,甚至他都沒有被邊緣化。這簡直是一個奇跡,但是考慮到他過去的成績,倒也不是很意外。
令季暗暗的調侃著自己,隨後他等著年輕的秘書給出回複。
過了好一會,年輕的秘書才期期艾艾的問,“難道真的和傳
聞中一樣……”
“嗯?這又是什麼新傳聞嗎?”令季打趣般的問。
過去他還會吃驚,但經過這麼多大風大浪,他徹底適應了。
後來年輕的秘書把他得到的信息說出來,令季心如止水,因為那和他在教令院交流處裡看到的留言差不多。
總而言之,他和維克的‘感情’在各類傳言中擁有了完整的一生。
隻不過每個傳言中的他和維克形象都不太一樣,既有霸道至冬商人和無辜被糾纏秘書,也有玩弄人心的岩神狂信徒和掉進陷阱的大人物。
可謂是五花八門,以至於要不是知道這裡麵說的是自己,令季都要說一聲精彩。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笑,這時年輕的秘書剛好講完。
“等過完海燈節,我會去處理。”令季頗為認真的說道。
“我一定配合。”年輕的秘書精神為之一振,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奈何令季一直是讓流言自然散去的態度。
當事人都不在意,其他人也隻能裝不知道。
年輕的秘書為此歎了口氣,也是這時候他發現令季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這促使他產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在那個想法誕生後,年輕的秘書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令季先生,你是要和哪一位朋友吃飯?”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不該打聽上司的私生活。
不過正如他所想,令季的心情確實不錯,隻聽他隨口回答,“維克,還有鐘離先生,胡堂主他們。”
這下年輕的秘書沉默了,他覺得事到如今,說再多可能都沒有什麼用。
恰在此時,令季又看過來。
年輕的秘書接觸到投向自身的視線,隻好糾結著說道,“令季先生,你和維克先生的關係真好啊。”除了關係好,他說不出彆的話。
“對,他當前住在我家。”令季補充一條信息。
聽到這話,年輕的秘書哽住。
身為知曉流言起源內情的人,他恍然間想重新審視過去的認知。
也許他才是錯的那個。
可是沒等年輕的秘書想明白,關門的聲音就傳來。
年輕的秘書呆滯看向辦公室的門,他意識到令季離開了。
這時他再看看手裡的噴壺,決定不再多想,還是先澆花吧。
當年輕的秘書全身心的澆花,並為那一株甜甜花修剪枝葉,補充養分之際,令季如往常一樣,緩步從後門走出月海亭,沿著小路朝琉璃亭走去。
在路上,令季思考著他臨走前說的話,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維克那邊對愚人眾解釋的怎麼樣。
在維克來到璃月之後,他主動找過那些愚人眾講明情況。
令季記得維克解釋完和他提過一嘴,然而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忙著重新上任,所以沒有多問。
現在一切走上正軌,他也要處理這件事,那麼或許他可以借鑒維克對愚人眾的說法。
這麼想著,令
季默默的取出改良版的虛空終端打開了須彌教令院的交流處。
那一條留言還飄在首頁。
令季盯著留言樓,有種不妙的預感。
在忐忑中,他點開留言樓,直接去了最後幾頁。
【愛來自冰雪:是我們錯了,祝他們幸福。】
【愛來自冰雪:原來我們才是絆腳石。】
【知論派畢業生:很好奇你經曆了什麼,但能意識到真相是好事!】
令季停下腳步,他再次向下翻,基本上都是祝福他和維克要幸福之類的話。
這讓他想到了係統最後那一條成就。
也是這促使他產生名為感慨的情緒,即便知道係統有調侃的意思,就像是過去一樣,可祝福他人幸福,確實是非常的真摯與樸實。
不過祝福的本意是一回事,回過正題,令季得出結論,他就算是解釋也沒人會聽。
令季為此搖了搖頭,隨即他收起虛空終端,打算等過完海燈節再說。
漫步目的想著,他邁開腳步再向前走去,沒有走太久,便來到了琉璃亭的門前。
報上包廂的名字,令季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二樓。
包廂的門被侍者推開,陡然出現在視野內的幾人讓令季怔住。
在門打開前,他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聚會,在門打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想的太少了。
除了胡桃之外,還有一名他認識的客人。
好巧不巧,那名客人正好有他的頂頭上司甘雨。
這使得令季立刻有了幾分壓力。
突然間他後悔忙於工作,沒有和維克多交流。
不然也不會等到進到包廂內,他才知道自己的上司也會出席。
可是來都來了,令季不好在門口多站,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來。
不止是令季壓力大,甘雨同樣很局促。
值得慶幸的是,在場另外兩人比較會聊天。
“你就是維克提過的朋友?”戴著眼鏡,梳著高馬尾的女人主動詢問令季的身份。
“是的。”令季承認的同時做了自我介紹。
聽完令季的介紹,戴眼鏡的女人想了想回複,“我叫閒雲。”說到這裡,她看了眼甘雨,才說出下一句,“是應鐘離先生的邀請過來。”
聽到居然應鐘離邀請,胡堂有點驚訝,“閒雲小姐和鐘離認識?”
“算是故人,今日半路遇見,聽他提起去吃飯,再加上之前我與維克相談甚歡,便答應了他一起吃個便飯的請求。”閒雲簡單的講解她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
當時她正在街上閒逛,置辦新一年海燈節所需的物品。
逛到一半的時候,她偶然遇見了正從往生堂前往琉璃亭的鐘離和維克。
閒雲秉承著遇見熟人,打個招呼的想法,便叫住他們,攀談起來。
結果聊著聊著,她就來到了琉璃亭。
“沒想到這頓便飯來的人還挺多。”閒雲犀利的評
價。
早知道今天甘雨也會來,她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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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閒雲不禁甘雨為何參加這場飯局。
坐在閒雲對麵的甘雨如感知到她的想法,不用她開口便說道,“我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我是應申鶴師妹的邀請來吃飯,一進來便看見了胡堂主和閒雲小姐。”
“還真是很出乎預料。”令季緊跟著說出心裡話。
“人多熱鬨嘛,我來之前還以為就我和香菱他們,正遺憾那樣不就和以前一樣了嗎,誰料還有其他朋友。”如什麼都沒發現一樣,胡桃用略顯誇張的口吻說。
“香菱小姐還會來?”令季佯裝吃驚的問。
“對,除了香菱還有行秋和重雲,聽維克說,他還請了一名外國人一起過節。”掰著手指頭,胡桃數著人數,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再度打開。
“甘雨小姐?”
站在門外,剛被胡桃提起過的香菱,行秋還有重雲驚愕的看過去,對於甘雨的出現他們都始料未及。
其中重雲倒是反應迅速,他撓了撓頭,思考甘雨的出現,該不會和自己有關係吧。
沒讓他糾結太久,胡桃便結束了他的思考。
“甘雨小姐是應師妹的邀請過來的。”胡桃言簡意賅的講出甘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嗯?甘雨師姐已經來了嗎?”
來自申鶴的詢問在胡桃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冒出來。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隻見申鶴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門口。
看清楚包廂內都坐著都有什麼,申鶴微妙的愣住。
就在這時,甘雨對她打招呼,“申鶴師妹,來和我坐在一起吧。”
聽到甘雨叫自己,申鶴才回過神,她嗯了一聲,隨即又問香菱等人為什麼不進去。
“我們忘了。”香菱說完趕忙拉著行秋和重雲向包廂內走去,坐到胡桃的身邊。
落座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到行秋看見閒雲,才起了一個新的話題。
“這位是閒雲小姐?”行秋非常有禮的問。
“嗯?你認識我?”閒雲警覺起來。
行秋沒有發現,他點點頭,“家父曾購入過閒雲小姐所製的機關,實在是玄妙。”
“你們買了師……閒雲小姐的機關?”甘雨有點吃驚的問。
“是的,那批機關出現後,很快就被搶購一空,飛雲商會也是很不容易才買到一台。”行秋實話實說,雖然弄不清楚那台機關是做什麼用,但擺放在大堂當擺件便已是很好看了。
申鶴也適時接話,“我好像也在萬民堂聽食客說起過這件事,聽說還是往生堂的客卿掌過眼。”
“所以閒雲小姐才認識鐘離先生。”令季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啊,賣那些機關時,我沒想到那商販請來驗貨的人會是鐘離先生。”沒想到邏輯鏈居然順下來,閒雲趕緊承認。
她先前提到特意鐘離,正是他
不能和甘雨一樣裝作不認識。
想到要和甘雨裝作不認識,真實的身份是留雲借風真君,甘雨和申鶴師傅的閒雲不免頭疼,她沒想到吃頓飯還要演戲。
而且現在還不隻是甘雨,還有申鶴。
甘雨還好,申鶴的話,此時的閒雲真怕她冷不丁叫自己一聲師傅,然後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是仙人,那樣一來,她隱居璃月港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正當閒雲思考要不要偷偷傳個信,讓申鶴一定要注意對自己的稱呼時,她赫然聽到申鶴喊了一聲閒雲小姐。
“閒雲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申鶴的語氣裡帶上些許疑惑。
閒雲回過神,克製住不被叫師傅的略微不適,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我是受鐘離先生之邀請來吃頓便飯。”
“結果閒雲小姐沒料來的人這麼多。”胡桃笑著接話。
“我也是。”一旁的令季附和,同時他的目光又在閒雲,甘雨以及申鶴身上轉了一圈。
通過觀察,他發覺甘雨和申鶴還有閒雲好像早就認識。
再加上這位閒雲小姐和鐘離很熟悉,那麼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她是仙人。
令季下定結論,此時他再看閒雲這幅一副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熟的模樣,覺得仙人也是不容易,為了不暴露身份,隻好選擇默默承受尷尬。
想到這一點,令季認為自己也該幫忙遮掩,於是他把話題從閒雲身上轉走。
“申鶴小姐,你又為何會赴宴?也是受到邀請嗎?”令季用好奇的語氣對申鶴問。
申鶴沒有避諱,直接說,“我是受重雲的邀請,他說除了他的朋友沒有其他人,我便同意了。”
“行秋說吃這頓飯,每個到場的人都要邀請朋友,我便告訴小,小姨。”不好意思的補充,重雲感覺自己又被耍了,好像隻有他邀請了認識的人。
但再不好意思,後麵的話還是要說完。
於是重雲強忍住臉紅,又講下去,“沒想到小姨又邀請了甘雨小姐。”
得知來龍去脈,甘雨思索著回複,“接到師妹的邀請,恰巧我今日又休息,便想著一起過來吃頓飯。”說到此處,她特意看向令季,“居然還能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能見到甘雨小姐。”令季無奈道。
閒雲聞言下意識地問,“你們認識?”
“對,我和甘雨小姐一樣,都在月海亭工作。”令季順著她的問題回答。
這下閒雲更覺要隱瞞住仙人和甘雨師傅的身份,要不然屆時不僅是她隱居璃月港的計劃中道崩殂,甘雨以後麵對下屬也會不好意思。
閒雲不論再怎麼看甘雨像小孩子,可她心裡十分清楚,那隻是她的看法。
在璃月港,甘雨是赫赫有名,輔佐七星的秘書。
不知為何這樣想來,閒雲竟生出幾分孩子真的長大了的複雜思緒。
就在這份思緒要在心裡蔓延,她看見包廂的門再度被打開。
這次來的人是維克,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名身著異國服飾的少年。
“好多人啊。”少年麵對一屋子人,露出和香菱等人差不多的表情。
“這是今晚第三個說出這句話的人了。”胡桃打趣。
維克也抬了抬嘴角,仿佛那話戳中了他的笑點。
沒有笑太久,維克便說起少年的身份,“他叫班尼特,是我以前在蒙德認識的朋友。”
“我是一名冒險家,呃,我運氣不太好。”班尼特難為情地說,這也是他說人多的原因。
因為越是人多的場所,壞運氣造成的破壞就越強。
想到過去自己的壞運氣在聚會上怎麼破壞氣氛,班尼特馬上萌生出退意。
就在他要說自己不吃飯了,去外麵逛一逛就行的時候,胡桃突然搖了搖頭,“運氣不太好沒事,來我這邊壓一壓,你不知道,我們璃月但凡有人運氣不好,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