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齊墨鶴驚訝地扭過頭去:“真的有這樣的人?”
“嗯。”二茂掰著手指頭算,“雷州師兄兩堂三係,水靈師姐更厲害,是兩堂四係,不過最厲害的那個,嗯……一、二、三、四、五,”他扳著指頭算,“整整學了五堂六係呢!”
“竟然有人這麼厲害?”齊墨鶴吃驚。如果論到修士的所謂天賦,他印象中有兩個人是出類拔萃的,一個是他的兄長齊墨濃,第二個就是朱磊,這兩人不僅在靈修中的武修一道算得上頂尖,令齊墨鶴羨慕的是,兩人在煉器一途也都各有建樹。齊墨濃的隨身兵刃“墨荊”和朱磊的隨身兵刃“吞霄”皆是出自他們自己之手,如果他們倆此時在這朱明學堂……齊墨鶴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這是在想什麼啊。
齊墨鶴說:“那位學了五堂六係的是師兄還是師姐,如今還在這學堂裡嗎?”
二茂卻笑道:“怎麼可能,那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啦。”跟著頗為得意地挺起胸脯道,“那位師兄如今可是我們這賀歸城的城主!”
齊墨鶴大大吃了一驚,一個人能夠精通如此多的煉器本領已經十分不容易,更遑論成為一座上城之主。到底是如今煉器師已經成了個十分厲害的職業,還是說這位精通五堂六係的師兄就連武修一途都十分拔尖?齊墨鶴難以想象,這世上除了齊墨濃和朱磊竟然還有這樣一位出色的人物,而這樣一個人物在兩百年前怎麼會一點名聲都沒傳出?
二茂果然道:“城主師兄在武修上也是超超超厲害的呢,趙迢他們根本不能比!”
齊墨鶴現在也已經知道了趙迢等人的身份,原來這朱明學堂之中不論堂、係,所有正式弟子皆分為三級九品,最低級的弟子稱作錦生,著白底金紋錦衣;中級弟子稱為麻生,著褐底棕紋麻衣;將出師的上級弟子則稱為布生,著素色無紋布衣。每一級弟子又分上中下三品,每跨越一品理論上需要一到三年不等,但實際上有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某個品級,這種人一般都是天賦所限,如果是堂生,最後就會轉去八係從事輔助工作;如果是係生,便很有可能隻能放棄煉器師一道做個普通工匠或是另謀出路了。譬如齊墨鶴所見過的養懷就是兵堂麻生,而清懷便是輔助兵堂的斫磨這個係的,正因此他們的衣服看著相似,細節卻有不同。至於趙迢等人則稱之為易生。易者,交換也,意思是從彆的城池和學堂來的交換生。
朱明學堂既然是一座培養煉器師的學堂,自然與靈修脫不了關係,所謂靈修係為修行者的統稱,按照類型及專長不同,靈修又可細分為文修、武修兩道,文修多擅用器克敵製勝,也有一些隻做輔助性工作而不會上戰場的,例如卜筮、醫療、布陣、控靈皆屬此道;武修則人如其名,首先鍛煉的是武技體魄,然後配合器殺敵攻城。煉器師們煉出來的器需要有人去試用、去實踐,而各座上城的靈修們也都十分樂於得到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器,於是乎漸漸便產生了這樣一種利益共享的機製。每兩年一次,由各個城池選拔出易生送入類似朱明學堂這樣的煉器師學堂,名為學習,實為幫助試用新煉器和免費培訓煉器師學堂自己的保衛武修們。另一方麵,各大宗門世家享有的好處就是可以早早挑選自己需要的煉器師以及免費得到年輕煉器師們煉出的法器。
兩百年後的這個世界對器已經有了明確的劃分,普遍來說器分為五等,由下至上分彆為凡器、寶器、靈器、神器及逸器,最常見的是前三種,神器非常少,逸器則基本是可聞不可見,但是就算是前三種,如果能夠早早地得到一件,伴隨靈修一同成長,那也比中途從彆人手中搶來的一件神器要更好,因為真正好的“器”是會認主的。正所謂沒有最好的,隻有最合適的,過去多少靈修孜孜一生不過是為了找尋一件適合自己的器,如果能夠度身訂造那豈非最好?
齊墨鶴不由回想起二百年前自己那個時代,如果當時不是大家都太過重修為輕器物,其實這樣的盛世會更早來到。那時候的靈修以他父親齊軒銘為一種典型代表,都認為真正好的修士,更應當注重自身修為的提高,靠外物搏來的強大就如同鏡花水月,是完全靠不住的。話是沒錯,如果一味依靠器,的確是種錯誤,然而完全地排斥器,卻又是另一種錯誤。齊墨鶴心想,如果兩百年前靈修們能對煉器有更多的重視,或許他們當時對魔族的戰爭也不會如此難打了……
唉,他自己都已經死了兩百多年,回想過去又有何益處呢?二茂忽然道:“咦,那位師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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