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單重重按了齊墨鶴的腦袋一下說:“這麼生分做什麼,是想我揍你嗎?”
齊墨鶴笑道:“那你輕點揍,我還在長身體可不能給揍壞了!”
喬單見齊墨鶴能夠開玩笑了,便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心。他也舒了口氣說:“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不介意我今晚在這裡跟你們擠一擠吧?”
林茂睜大了眼睛說:“無雙你要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睡嗎?”
喬單說:“怎麼,你不歡迎?”
林茂說:“可是我們沒有多的床了啊,你要睡地上嗎?”
喬單無奈道:“就不能把床拚一下嗎?”
林茂說:“對哦,還有這種辦法!”
那頭齊墨鶴已經動起手來說:“既然說定了,都來幫忙搬床啊!”三個人熱火朝天地把兩張床拚到一起,鋪好了被褥,因為隻有兩個枕頭,便在中間墊了幾件衣服。林茂試著往上一躺,馬上停不下來的翻滾起來,邊滾邊說:“好大哦,先說好了,我要睡中間!”
喬單說:“誰會跟你搶啊,快下來洗漱,你臉都沒洗呢!”
林茂說:“無雙阿娘,你好囉嗦哦!”
喬單:“……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個死孩子!”
齊墨鶴感覺自己簡直像帶了兩個熊孩子,想著自己好歹有兩百二十七歲就不跟他們計較了,他在那頭用熱水兌了兩個盆說:“好了,都過來洗漱!”
喬單跑過來邊洗臉邊說:“對了明世,我們明天還是找時間去看看那幅畫吧。”
齊墨鶴正在那裡揪著林茂給他擦臉,忙中發問:“你說宗公的畫中仙?”
“對。”喬單一提起偶像就兩眼放光,他咳嗽了一聲說,“我不是、不是就記著玩兒啊,我是想著如果我們能讓那畫器認主,你也多一個可以拿來防身的武器,那玩意困住幾個人絕不是難事,沒準就能用上。”
齊墨鶴笑笑,說:“行,那明天去看看。”
林茂抓著齊墨鶴的手說:“黑鳥,明天我們要去看那幅神奇的畫嗎?”
齊墨鶴說:“是啊……”話還沒說完就聽林茂喊了聲“萬歲”,他說:“太好了,我明天可以不用看書啦,那些題目什麼的都好悶哦!”
齊墨鶴已經徹底拿他沒轍了,隻好用你開心就好的態度來應了。三人打打鬨鬨地各自洗漱換了衣服,並排躺到床上。外間的月色又圓又大,把光芒灑進屋來,照著三個少年仍顯稚嫩的臉孔,畢竟三人中最年長的喬單今年也不過是虛歲二十的年紀。煉器師的生命對此時的他們來說還是那麼漫長,未來也仿佛滿是鮮花與光明。
喬單說:“明世,將來我們不如一起開一間煉器工坊吧,我覺得以我們倆的實力,肯定能夠做成天下第一!”
齊墨鶴有些好笑也有些雀躍,他想,天下第一,聽起來多威風啊。不過也許他真的能夠在煉器上闖出一番事業,過上他曾經無限向往的平靜快樂的生活呢?他說:“好啊,不過首先還是得考上才行。”睡在中間的林茂此時已經睡著了,小家夥手抱著齊墨鶴的一條胳膊,把腿跨在喬單的身上,一副小霸王的樣子,夢裡嘴角還帶著笑,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喬單說:“好好考,總能考上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覺得你一定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我的眼光從來沒出過錯!”
齊墨鶴說:“那就承你吉言啦,喬掌櫃的。”
“不客氣,陸掌櫃的。”
兩人相視一笑,互道了晚安,閉上了眼睛。
屋外輕風吹過,站在高處的男人一直到齊墨鶴與喬單都睡著了,才收回了剛才始終盯視著遠處的視線。
“啟稟大人,已經查明喬單是東明喬家長子喬君子喬無咎的次子,原先是兵堂錦生,因為考級沒通過,被開除出了兵堂,如今在外堂東靈寶閣做管事,他沒什麼問題,但是那個陸無鴉確有問題,”飽含敬畏的聲音傳出,另一個男人隱藏在一座獸頭雕像的陰影之中,畢恭畢敬地向他做著彙報,“屬下已經調動全體暗衛展開追查,但目前僅能追蹤到他曾在慈城街頭流浪,再往前的線索全部都是斷的。”
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很快鬆開,他冷聲道:“繼續查。”
“是。”探子自黑暗之中隱去身形,隻剩下了男人一個尚立在敬師樓上。
當朱明學堂的人還在暗中忙著追查黑環人麵鳥事件的時候,他卻早已查出當日破了朱明禁堂的拾物正是這個陸無鴉。此人來曆不明,底細不清,明明沒有靈力卻能孤身殺死一隻黑環人麵鳥並破了禁堂封印全身而退,這絕不可能是一個簡單人物。他不知道這樣一個人出現在林茂身邊,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如果是故意,又有什麼目的。
男人想著,不由信手掐算起來,他的手指修長好看,是以掐天衍訣的時候姿勢比一般人都要更加優美,然而很快,他便皺起眉頭,停下手來,隻不過這次並未馬上釋懷。真是太奇怪了,雖然他在卜筮一道上並不算大家,但好歹也算精通,為何就是推斷不出此人的前塵後事?男人越想越不明白。他向來是那種喜歡把全局掌控在手裡的那種人,一旦有齒輪跳脫了事先指定的軌道,就會令他渾身難受,充滿了不安全感,除非……他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殺了那個叫陸無鴉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19160842、包子葵、微塵浮光、星星與花火、魚魚飛214、小瑞的投喂,感謝你們為比翼鳥煉器工坊投入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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