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
司空摘星怎麼想的。
偃師怎麼可能是太監?!
陸小鳳哈哈大笑,剛準備取笑司空摘星,他自己反而愣住了——
偃師身份成謎、行蹤成迷。
他若是個太監,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偃師為什麼隱藏身份?
因為他要保護好自己的真實身份。
——偃師為什麼行蹤成迷?
因為他平時待在皇宮,出不了宮門!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非是京郊的城隍廟,不是金陵、不是開封的城隍廟。
——因為離皇城近啊!
再聯想偃師那偏執孤僻的性格……
陸小鳳嘴角抽搐。
一旦接受了“偃師是個太監”的設定。
過往關於偃師所有的記憶,都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奔去。
刹那間,神鬼莫測的暗夜之王,變成了一個陰陽怪氣的閹人。
還尖聲尖氣的。
呃……不對。
陸小鳳立刻反駁道:“偃師不可能是太監,哪個太監是偃師那種聲音!”
那麼低沉的聲音,到了皇宮裡,被切上一百次也不夠!
司空摘星不以為然:“你怎麼確定那就是他自己的聲音?也許偃師是個變音高手呢?”
這一次,陸小鳳真沒辦法反駁了。
江湖上如司空摘星這般善於易容的高手,九成以上,都是變音高手。
彆說是偽裝男人的聲音,就是偽裝女人,也不在話下!
司空摘星抬頭挺胸,他這個人從不吃虧,但認識陸小鳳以來,卻極少在對方手裡討到什麼便宜。
這是他為數不多,把陸小鳳辯得啞口無言的時刻,司空摘星自然要多驕傲一會兒。
陸小鳳沒有說話。
他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
剛才,就那麼一瞬間,他腦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不成形的念頭,那個念頭稍縱即逝,陸小鳳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了。
他隻能苦苦冥思,被自己遺忘的瞬間,究竟是什麼。
片刻,司空摘星又道:
“還是昨天那個問題,偃師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偷看?”
事關司空摘星“偷王之王”的尊嚴,他很難不介意這個。
陸小鳳歎了口氣:“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沒發現嗎,他根本不怕我們說出去。”
司空摘星一愣:“這話怎麼說。”
陸小鳳幽幽道:“昨晚那麼多人,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大家都沒看到他,隻有我們倆看到了,我們再告訴其他人,我們見到了偃師,還看到他殺人,會不會被人當成瘋子?或者是兩個為了出風頭,信口胡說的小人?”
司空摘星瞪眼:“怎麼可能,你可是陸小鳳!”
陸小鳳淡淡道:“那天晚上來了那麼多人,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偃師,難道要那些人為了一個陸小鳳集體撒謊嗎?”
司空摘星一臉憋屈。
他好不容易知道了點,彆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卻又要咽回肚子裡。
司空摘星鬱悶道:“所以說,我們看沒看見,說不說出去,根本不重要?!這也太氣人了!”
陸小鳳笑了笑:“也不是沒有好處,整個江湖,可能隻有我們倆見過偃師出手,哪怕彆人不相信,我們確實見到了。”
“那倒是,就昨日見到的事情,就足夠我們碰一杯。”司空摘星舉起酒杯。
陸小鳳爽快地與他乾杯,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
十月二十七。
陸小鳳赴友人之邀,在太湖泛舟賞雪。
也不知對方聽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傳言,居然租了一艘很大很氣派的畫舫,還請了四個嬌豔的花娘。
更絕的是,對方中途找了個借口溜了。
獨留陸小鳳麵對四個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