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相比,此時的潤玉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並非精神不濟,而是潤玉向來是有潔癖,這會兒卻連外袍都沒換,前襟那一片殷紅的血跡煞是紮眼。
推門兒見屋裡兩人,潤玉還禁不住吃了一驚,“爺,您醒了。”
楚寒燁見潤玉已到,便衝那家丁裝扮的暗衛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那暗衛應聲退下,楚寒燁這方看向潤玉,“辛苦了。”
潤玉向來冷情,爺也並非婆媽之人,這三個字,不在他的預料之內。然而這並不影響他聽到後的震驚。
爺,變了。
抬眸看了自家爺一眼,潤玉開口道,“宋毅康欲將宋雨婷許配給藥典司之六子,想讓爺給個恩典。”
楚寒燁臉上顯出幾分欣慰,想來潤玉一整天便是忙活此事去了,“宋毅康倒是個聰明人,好一個一石二鳥,他這一請纓,本王倒是不好再追究他的責任了。倒是那宋雨婷,不是個消停的,能不能領她爹的這份情,還是未知……”
說著楚寒燁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玩味。“告訴他,爺準了。”
潤玉朝自家爺拱了拱手,以示明白,他向來不是多話之人,事情既已妥貼,他也算了了一段公文。
那宋毅康雖有些心思,然而在他施壓之下已是做出了讓步,藥典司,不大不是個官兒,然而比起爺的尊貴身份,已是降了不知幾個檔次,更何況,單信陽的藥典司也不止一個,宋雨婷此番,算得上下嫁。
冒犯爺的罪過,本不好輕饒,隻是他們如今在信陽,宋毅康雖管教無方,卻也忠心耿耿,這一點,卻是當真難求的。
是以潤玉雖明白宋毅康的心思,卻還是睜隻眼閉隻眼,饒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