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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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戰力驚人,在身體恢複上也是速度驚人,尤其還是在家裡人的精心照顧下。前一日醒來,第二天做起來,第三天就要下床,還是被侯夫人罵回了床上。

何不憶過來同他密會,說:“已經按你的吩咐悄悄將那口石棺轉移走了。幸好轉移的快,前後腳功夫,曹家人得到風聲就帶人去了。我猜他們大概是知道些什麼,旁敲側擊將我一通詢問,後來沒問出什麼也就作罷。竟然直接帶了皇命將獵場的密道封了。”

“幸好曹貴妃那晚受驚過度,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石棺的秘密肯定守不住。”

“不過我看他們也挺鎮定的,也沒再追查,就是不讓咱們管這事了。說是皇家獵苑,出了這等醜事,有損皇室顏麵,已著專人調查。”

“那個女鬼,我可算是看清了,整個一排骨,見人也不說話,就發瘋。什麼都問不出來。”

顧誠聽到這裡,說道:“你派人看緊了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問出什麼。找大夫給她看看,好吃好喝照顧著,不要虐待她。”

何不憶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什麼?你自己踢斷了人家的腿你怎麼不說?”

顧誠:“你也好意思說我,我這一身傷誰害的?”

何不憶嘿一聲樂了:“誰害的?”

顧誠心裡有鬼,當即不做聲了。

正事聊完,何不憶膨脹的八卦之心又飛舞亂竄了,“你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誠不想跟人分享自己的私事,都說了私事了,外人插嘴多舌像話嘛。

何不憶扒拉他:“嘿!”

顧誠:“滾!”

何不憶扁了扁嘴,拍了他肩膀一下,“哎!認真的問了一句啊,你認真的啊?”

顧誠不高興了:“我看上去像那種拿感情當遊戲的混蛋?”

何不憶沉默下來,表情有些嚴肅:“你喜歡葉姑娘我看得出來,但是她喜歡你嗎?”

顧誠耳郭通紅,眼神飄忽,羞澀又驕傲:“當然。”

何不憶默了默:“你傷重昏迷,一直在叫葉姑娘的名字。葉姑娘聽見了,我瞧著她沒什麼反應。”

顧誠:“你想她怎麼反應?畢竟是女孩子。”

何不憶:“你還在密道,她取了狐裘大衣就走了,根本沒管你。”

顧誠:“難道留下拖累我,像你一樣?”

何不憶:這是沒法聊下去了是吧?

何不憶:“哎!你能不能冷靜點,咱彆鬥嘴行嗎?咱倆十多年的交情,你成家立業,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我還能害你?我就覺得不靠譜,心裡不踏實。她葉善但凡是個正常的女孩兒,就算嫁人了,隻要你真心想要,我都會幫你出主意搶來。隻是,她這根硬骨頭,你真的啃得動?”

“反正我是沒看出來她哪裡表現出喜歡你了。你冷靜下來,自己用眼睛看,彆光腦子胡思亂想,給彆人加戲。還是你親口找她確認了?”

顧誠被問住了。

這場談話最終有些不歡而散的意思。

這盆冷水澆的,可真會朝人心窩子潑。

顧誠一直以為自己是勇往直前,無畏無懼的。他不喜歡模棱兩可的胡亂猜測,他喜歡光明正大的喜歡。在何不憶同他說那番話之前,他都在想,一定要和善善說開了。然而現在,反而是何不憶讓他說開,他反而不敢了。

人有時候真的那麼無畏無懼嗎?但凡是真心的心愛的,就沒有不患得患失的。他以前沒這種感覺,一直覺得自己喜歡講話數清楚,是因為他確定會得到肯定答複。反而是心裡被人催生了疑問,開始畏首畏尾,害怕說開了。

以前他陷入一腔熱情,看什麼都是向著自己的,無論是善善一個無意識的一瞥,還是低頭一笑,他都會覺得是善善對自己有意思。並為此心裡樂個好幾天。

現在他冷靜下來,發現,發現何不憶好像說的沒錯。

也許,他真的誤會了什麼?

又過了幾日,何不憶再來看他。

臨近新年,大雪封路,人都懶洋洋的。案子也沒什麼進展。

何不憶悄聲說:“要不等姑父回來,讓他去看一眼,他見多識廣,也許會知道什麼。”就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大過年的要去沾染那些晦氣之物。

顧誠:“也好。”

何不憶看他淡下來的表情,不像先前那樣整日沒遇到什麼好事都眉飛色舞,心知他感□□肯定遇到了挫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怎麼了?問清楚?不喜歡你。”

顧誠吐了口氣:“沒問。”

何不憶:“這麼慫?”

顧誠:“我想清楚了一件事。”

何不憶:“嗯?”

顧誠:“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喜歡她這件事是真。那我乾嘛要去追究這些沒意義事?按照我之前的心意一直喜歡她就好了。她喜歡我,我喜歡她,皆大歡喜!她不喜歡我,我現在就有更多時間,讓她了解我,然後慢慢喜歡我。我也有充足的時間,更好的了解她,為我們倆規劃更好的未來。你想啊,等我們深入了解了,將來在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一定夫唱婦隨,琴瑟和鳴,恩恩愛愛長長久久。”

何不憶又無語又好笑,能這樣的想的,真是非常顧誠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樂觀的人,即便身陷險境,絕望鋪天蓋地,他也上躥下跳的創造那一線生機,而後死死抓住。

他永遠這麼充滿活力,也絕不服輸。

做兄弟的這種事上幫不了太大忙,隻能祝他好運。

顧誠忽而一拍腦門,一躍而起,“我廚房做了菜!”

最近,顧誠一直在家裡養傷,身體雖然沒好透,但行動並不受太大影響。他是個閒不住的人,最近突發奇想,頻頻下廚做菜。

今日他燒了個鍋子,鴛鴦鍋,分鮮鍋、辣鍋,用的肉都是之前葉善監守自盜運回來的。

鍋子也不知加了什麼湯料,鮮香撲鼻。

何不憶直吸鼻子,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手藝?”

顧誠頗有些自得:“以前我也不知道,看來人的潛力果然需要開發。”他眉飛色舞,神氣活現,招呼家裡人吃飯。

葉善和梅梅也跟他們一桌。

自從老太太那晚對葉善有了全新的認知後,再沒有刻意回避男女大防,總覺得沒有意義。隻心裡當孫女寵著,大家都很隨意。

何不憶吃得鐵飽,扶著肚子問顧誠:“廚房還有嗎?”

顧誠說:“好像做得挺多。”

何不憶就高高興興的連鍋一起端走了。

顧誠罵他:“連吃帶拿,你要點臉!”

何不憶衝他擠了下眼,小聲道:“你不是讓我不要虐待俘虜嗎?那女鬼瘦的很,胃口不好,我給她換換試試。誰叫你顧少爺天賦異稟,廚藝驚人呢?哎,那邊好像要走。”

顧誠沒再廢話,轉身走去,要送葉善。

他表現的大大方方,正人君子樣,家裡人也不好說什麼,就讓他送了。畫屏還很高興,以為自己對少爺的那番話起效了,少爺終於拋棄對善善的偏見了。

年二十七那天,太子過來串門,說:“我父皇好像病了。”

老皇帝身體不好,說他老也不是真的老,四十出頭,然而修仙修到皮包骨又掉頭發,就算正值盛年看上去也像是垂暮老者了。

寒冬臘月,身體不好的人生場病,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先頭老皇帝就三天兩頭生病,接連不上朝也是常有事。晉國大小事,各政權機構按部就班,倒也能正常運行。反而他每每突發奇想,容易引出麻煩。

“這次好像挺重的。”太子用好像二字,證明他也沒親眼看到。

老太太說:“怎麼回事?”

太子湊過來:“聽宮人隱約傳言,我父皇似乎今日噩夢連連,一直說有鬼。”宮裡鬨鬼是大忌諱,尋常不敢亂傳,搞不好要殺頭。

顧誠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沒說話。

太子又說:“最近都是國師陪著父皇,我去請安了幾次都被攔下來了。”

大晉國的國師一直都是個隱秘的存在,甚至都沒對外公開過,也沒正式冊封。隻老皇帝修仙做法的時候,有這麼個人陪著。私下裡宮人為了表示尊重都這麼叫他。據說是皇帝親口承認的國師。隻不過國師本人低調,不願受封。

國師隻修仙,不乾涉朝政,無論是曹家和顧家也就沒管過他。

反正顧家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穩住朝堂,等太子長大,最好能兵不血刃的完成朝堂更替。多年布局,苦心經營,如今曹家在他們眼裡,並不構成大威脅。

顧家“忠君愛國”,隻這一個“忠”字就不能讓他們乾出弑君奪權的極惡之事。況且他還是太子的親生父親。再不負責任也是父親。太子更不可能擔這個罵名。

所以現在,顧家就在等,等老皇帝自己嗝屁了,太子登基。顧候大軍揮師北上,勤王護駕,等朝堂問題,他們一家子就能開開心心的回青宣,一家子團聚了。

因此,當老太太聽皇帝身體不好了心裡還挺激動,不怪她對女婿沒愛心,實在是她也被坑得不輕。

顧誠心中有數,最近他忙著自己的私事,都沒怎麼管彆的事了,說:“現在也不急了,很快就到年三十了,到時候皇姑父不是又要天子奉養您老人家嘛,咱們一起進宮看看就清楚了。”

顧家有顧家的打算。

然而,第二日,年二十八,劉家那邊出事了。

當天,劉家大娘子外出,一名叫阿琴的女子忽然撲到她跟前,以頭搶地,手裡還牽著一名幼童,哭著喊著說她是劉大人以前的相好,求大娘子看在孩子無辜的份上,收留他們母子。

這什麼意思?

劉大娘子不是一直無所出嘛,這不,肚皮爭氣的就把孩子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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