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2 / 2)

葉善:“哼!”答應的事沒做到,不開心。

侯夫人上前,一手拉住一個:“好啦,多大事啊!兄妹倆個就不要慪氣了。”

葉善:“?”

顧誠:“!”

顧誠反應極大的甩開他娘的手,“誰要跟她做兄妹了?”

葉善最會表現了,歡歡喜喜:“哥哥。”賤人!

顧誠被這一聲“哥哥”叫得心肝都熨帖了,也不是不行啊。

就是……就是……

“不行啊!”顧侯橫到他們中間:“老子這一聲爹都是拚實力扛出來,他小子憑什麼?沒流汗沒出血占爹娘的便宜,白得一個妹妹,不能這麼便宜他了!”

顧誠才不想當這個哥,馬上附和:“對!爹你說的對!不能這麼便宜我了!”

顧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轉性了?還是有了妹妹突然長大了?難得不跟你爹對著乾了?

顧侯第一次體會了兒女雙全的快樂。

時候不早了,老太太早困得不行了,打著哈欠出了門,她想到去年還和孫子倆個人一起守歲,孫子大言不慚找了媳婦就不陪她了。今年卻是難得一家子開開心心守歲,還多了個孫女。新的一年,開了個好頭!

希望接下來的一年,大家都平平安安,團團圓圓,得償所願。

出門的時候,顧誠攙著她左邊,葉善扶著她右邊。

顧侯和夫人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走遠,顧侯有些可惜的歎了口氣,“小丫頭真的跟我兒蠻般配的啊!”

侯夫人嚴肅道:“都已經認了乾閨女就彆亂說了。”

善善是很好,可是當兒媳婦,侯夫人從沒想過,也沒這個心理準備。

**

顧誠剛回房歇下,暗衛忽然來報,他怔了怔,又穿上衣服套上鞋。

外頭冷得要命,他本還有些不信,直到看見那道纖細的人影靠在他爹娘的窗後,他意外的頓住了。

她貼著牆,仰著臉,眼睛看向蒼穹,說她在聽牆角,感覺都像在侮辱人。

然而,她確實是。

顧誠過來的時候,她隻是略微側過了臉,看清是他,又轉了回去。不意外,也不回避。

她表現的大大方方,顧誠也就大大方方的靠了過去。

屋內傳來他爹娘的聊天聲,說到了生病的皇帝,顧侯這張臭嘴也不避諱,張嘴就咒他趕緊升天。二人就聊了會朝堂政局。侯夫人聽得多,一直是顧侯在說。

葉善歪了歪頭。

顧誠發現喜歡一個人,暗暗觀察她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從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猜她的想法,她的悲喜,然後慢慢的了解她,靠近她。

等顧誠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靠了過去,試探了幾次到底沒敢碰她的手。

屋內,二人的話題又轉到了新認的女兒身上,顧侯說:“小丫頭真好玩啊,我是真的挺喜歡她的。”

顧誠注意到,葉善麵上冷漠的神色這才變了,她臉上沒有笑容,但眼神有了變化。

顧誠心想,她不是那種情緒起伏很大的人,她一個人待的時候應該很少笑吧?但是作為一個人肯定有喜怒哀樂,隻是都裝在了心裡。她每天都一臉溫柔的笑,她會不會覺得很累?很煩躁?

她為什麼會這樣?

即便跟我們在一起,她也要偽裝自己的真實感受嗎?

她,難過的時候會哭嗎?

意識到這個問題,顧誠的心忽然顫了下,好像從他認識她開始,他就沒見她哭過?

人人都會有悲傷事,人人都會遭遇悲傷,她是不會哭?還是哭過沒用,後來就不哭了?

他正盯著她胡思亂想,忽然見她一雙眼古怪的看向自己,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輕飄飄的,像雪地裡的一陣清風。

他剛一回過神,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啵啵啾啾的聲響。

這老家夥不是閃了腰嗎?

顧誠剛這麼想,侯夫人就說話了:“彆了,你傷到腰了。”

一道明顯暗啞的嗓音傳出:“你上來,你動。”

顧誠深恨自己腿凍僵了,一時沒走快。啊!他感覺明天不能直麵父母了!血氣方剛單身狗受不了這個!!

回去的路上,冷風一吹,顧誠忽然想明白了葉善在聽什麼。她雖然認了他們做父母,但心裡還有遲疑,她擔心他們隻是表麵上裝作喜歡她,因此想看看他們私底下怎麼議論她?她是真的在乎,卻也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並不信任。

想明白這一點,顧誠很興奮,他覺得他距離善善又近了一步,每天了解她一點點,直到完全了解她。顧城覺得這個過程非常美好,並樂在其中。

**

次日無事,到了第二日,宮裡忽然下了一道懿旨,宣葉善入宮。

懿旨是直接下到顧府的,這就值得推敲了,也不知道曹貴妃是什麼意思。總之讓人感覺來者不善。侯夫人要陪她一起,被葉善拒絕了。再說了,曹貴妃沒宣,侯夫人也入不了宮。

老太太這個定海神針穩得很,說:“沒事,最多也就嘴皮子占點便宜,曹貴妃玩不了什麼花樣。”

顧誠還是不放心,假意道:“剛好,我要進宮找太子有點事,一起吧。”

有他陪著,侯夫人安心不少。

*

曹貴妃今日宴請曹家一乾女眷。

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冬狩結束後,曹貴妃做什麼事都挺沒精神的,今日也是。以往她都要內涵這個又內涵那個。不管是哪個陣營的隻要她看不順眼的,通通掃射一遍。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排解寂寞。

今日她也不知怎麼就想到了葉善,或許是貴婦們將葉善的遭遇說給她聽了後,不知觸動了她哪根弦,她就想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

曹家人還當貴妃要找葉善麻煩,個個摩拳擦掌,等著看好戲。

**

入宮的時候,二人乘同一輛馬車。

顧誠忽然道:“貴妃身邊的宮女如意是我們的人,有事她會想辦法通知我,你不要怕。”

葉善有些意外。

顧誠看著她,心想,一個人孤零零的進入陌生的環境,怎麼會不怕呢?是以前沒有人依靠,才不得不堅強,不得不習慣,然後就忘記了害怕?

葉善:“你……”

顧誠心臟一跳,私密的環境,獨處的時光。二人還從來沒有近距離呆過。就挺瞎幾把亂激動,控製不住的那種。

葉善:“你真的想當我哥哥嗎?”

顧誠一顆狂跳的心差點沒蹶過去,直覺就是瘋狂搖頭,又點頭。

葉善溫溫柔柔的笑了:“那我叫你哥哥?”

顧誠看著她溫柔的笑臉,明明非常好看,可不知為什麼又覺得有些難過。

他說:“善善,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逼著自己笑。”

葉善的表情忽然僵了下,不過很快又恢複成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是再沒看他一眼,跟他說一句話。

她想,這個人真討厭,不想聽他說話,如果他消失了就好了。

進宮的時候,顧誠說:“我等你一起走,你不要怕,我會在你很近的地方。”

葉善跟著嬤嬤入了貴妃的宮殿。

宴席已經開始了,是故意沒等她,不過曹家女眷的家宴也犯不著等她。

葉善過去,曹貴妃直接將她當宮女使喚了,沒讓她入座,隻讓她倒茶倒酒。

葉善也無所謂。

其實經曆了冬狩那一幕的女眷是有些怕葉善的,背後裡甚至議論起了,她剝老虎皮那麼順溜會不會也剝人皮啊。

剝皮女鬼是很多年前的傳聞了,曾經臨安城內一度丟女子,被找到後,隻剩血肉,沒有外皮。當年慘案深入身心,乃至於過去很多年仍舊被人念叨。

去年倒是又疑似出現了剝皮女鬼,緊接著災荒,沒查出什麼,又不了了之了。

幾輪酒水下來,有人大概是欺負人上癮了,忽然給葉善灌酒。

葉善推辭不了,連喝猛灌數杯,後來就有些走路搖晃。

忽然,曹六小姐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不小心打翻了手裡的雞湯還灑了葉善一身。

曹貴妃托著下巴眼裡冒光,還以為葉善一定會暴起,做出什麼有意思的事,就像先前讓她大吃一驚的一樣。然而並沒有,葉善忽然捏著額頭,眼前一暈,就倒了下去。

曹貴妃還嚇了一跳,著人查看,發現隻是醉酒了,叫人攙下去休息,就沒管了。

貴妃宮殿的小抱廈,一名小宮女守著爐子昏昏欲睡。葉善被扶進來後,交給她照顧。

來人腳步聲漸遠,葉善翻了個身呢喃一句,小宮女過來查看,頭剛伸過來,就被她一手刀劈在頸側,暈了。

葉善快速解了身上繁複的衣裙,取了命婦頭冠,裡頭隻穿了一套黑色貼身短打。

將宮女抱在床上,蓋上自己的衣裙,貼著牆壁,聽隔壁幾個婆子在敘話,悄悄將房門反鎖,走到窗邊,一抬窗門,露出一條縫,遊魚一般靈活的滑了出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宮裡。她一直以來對新環境都會有強烈的恐懼心裡,而後就會強迫症一般的主動探索,唯有熟悉會讓人心安。因此早在這之前,她對皇宮布局已了然於心。

行走在回廊上,避開宮內巡邏的侍衛,行走的宮人,輕車熟路。

迎麵就是皇帝居住的大乾宮,她靈活的踩上一棵歪脖子樹,一躍而入,落地無聲。

大乾宮殿宇房舍眾多,葉善順著牆壁摸索前行,而後,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草藥味,她嗅著這股藥味找去,越近味道越重。

然後她來到一處殿宇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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