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她再做一個新的,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長離抖落身上卷起的細碎木屑,對鬆旬嚴肅道:“鬆旬,這回你該認出來了吧。”
鬆旬撓了撓後腦,從未覺得壓力如此之大,就算麵臨妖主的問詢,他都沒有那麼難以回答過。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仔仔細細打量了木雕一遍,才慎重道:“這是一個頭上長了兩個角的球。”
長離險些氣了個仰倒,她加重了語氣,“你再仔細看看?”
鬆旬似乎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隱隱的威脅之意。
他要是再答不上來,今日該不會被做成一鍋鬆鼠湯吧。
一時間,室內陷入一片尷尬的死寂。
長離甩了甩身上的劍穗,無奈道:“算了,我就不該問你。”
鬆旬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裡麵的茫然之色幾乎要溢出來。
不是他說,長離姑娘雕的這幾個抽象派作品,不論換了哪隻妖來都不可能認得出。
長離也不氣餒,繼續跟那些木雕較勁。
她覺得認不出作品原型這件事,她和鬆旬的責任應當五五分。
她第一次做雕刻,手藝不太成熟。
鬆旬則是眼神不好,缺乏鑒賞天賦。
鬆旬趁著長離專注雕刻的時候,偷偷溜走了,欣賞藝術品這種高難度的事,還是留給妖主大人來吧。
月上中天時,窗前的台麵上已經擺了整整齊齊一排木雕。
焉九一進門,就被這頗有陣仗的畫麵震住了。
長離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立即轉過身,滿懷期待道:“焉小九,你看看這是什麼?”
焉九的目光從一排木雕上依次掃過,停在最後一個圓滾滾的作品上。
他看了看圓滾滾頭上的兩個三角形,又看了看圓滾滾身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四根小棍,再看看身後的一團尾巴,不確定道:“這是……狗?”
長離頓了頓,伸手將木雕舉到焉九眼前,“你認真看看。”
焉九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沒法從這個木雕身上看出除了狗之外的其他影子。
長離懷疑地看了看手裡的木雕,“我雕得有那麼差嗎?”
焉九馬上否定道:“怎麼可能,這個雕工出神入化、栩栩如生,堪稱大家之作!”
長離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你說說,我雕的是什麼?”
焉九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開始搜腸刮肚地思索起來。
長離覷著他的神色,幽幽道:“你果然是在哄我……”
焉九義正嚴辭道:“怎麼會呢,我是這樣沒有原則的妖嗎,我說的話都是發自真心的!”
長離微微眯起那雙杏仁眼,注視著焉小九的眼睛,“你發誓?”
焉九果斷道:“我發誓——”
話音未落,長離接著道:“用你的尾巴毛發
誓。”
焉九可疑地沉默了。
長離輕蔑地“哈”了一聲,她就知道。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指著那團圓滾滾的木雕,氣鼓鼓道:“焉小九,你連幼年期的自己都認不出來嗎?”
焉九看著那一排抽象作品,實在難以昧著良心承認它們的原型是自己。
他的額角跳了兩跳,“你確定你雕的是我?”
長離肯定地點點頭,“你要是不信,就變成幼崽狀態比一比,我可是一比一還原的……”
焉九覺得長離可能對“一比一還原”有什麼誤解,他默默變回了小狐狸的模樣,盤成一團蹲坐在木雕前,發出一聲嫌棄的“嘰——”
長離看著大眼瞪小眼的真狐狸和假雕塑,真誠發問:“你覺得哪裡不像?”
小狐狸弱弱地“嘰——”了一聲。
哪裡都不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