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澤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輕輕咬住她的手腕,他沒有用力,放下後連牙印兒都沒有,陶語卻被他咬得久久不能回神,等反應過來時,罪魁禍首已經躺到了床上。
“關燈。”嶽大佬淡定吩咐。
“……”什麼啊這人,撩完就跑,一看就知道人品不行。
陶語呆滯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刻意忽略從那裡傳出的、如電流一般的感覺,乖巧的跑過去把燈關了。
關完燈的一瞬間,她便倒在了床上,嶽臨澤伸手去撈她的同時,她自覺往他懷裡滾了滾。
兩個人熟練地抱在一起後,陶語突然沉默了,半晌幽幽道:“咱們明明剛睡一起一天,我怎麼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明明剛才兩個人聊的內容那麼沉重,結果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抱在一起,好像剛才的坦白,根本不會對他們的關係造成影響一樣。
如果他們的戀人關係還作數,那他們應該是最奇怪的情侶吧。
黑夜中嶽臨澤無聲的笑笑,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沉聲道:“晚安。”
“彆啊,我都在家睡一天了,咱倆繼續聊天兒。”陶語賊兮兮的找事兒,現在事情已經說開了,她想多刷一些好感度,爭取早點兒把他的戾氣消除。
看了一天合同、開了一天會的嶽臨澤,精力自然不能跟閒了一天的陶語比,見懷裡的人一直不老實,他沉聲道:“睡嗎?不睡就做些彆的事。”
陶語剛想說好呀好呀,但求生欲突然讓她意識到不對勁,她咳了一聲裝模作樣道:“哎呀好困,睡覺吧。”說完便在他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嶽臨澤抓著她的手放在心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陶語是真的不困,不過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從他懷裡掙脫出去。她就安靜的縮在嶽臨澤的臂彎裡,漫無目的的想事情,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月色很好,嶽臨澤緩緩睜開眼睛,就著月色看了她許久,最後才閉上眼睛徹底睡著。
翌日陶語從睡夢中醒來時,嶽臨澤已經不在了。她坐起來盯著手腕上的鏈條看了許久,歎了聲氣道:“又是努力得到嶽先生恩寵的一天。”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該如何解決,所以她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喪氣,而是選擇積極的應對。
有了目標的陶語,不再對手上那根鏈條反感,耐心的做起她的小金絲雀來,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等嶽臨澤下班,然後親親抱抱舉高高,努力把他哄得高興。
又是一天。
正在開早會的嶽先生手機叮咚一聲,吸引了會議室所有人的注意。他目光淡淡的掃下去,一群人立裝作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點開手機,一張照片就跳了出來,照片上陶語的臉鼓得圓圓的,兩條漂亮的眉毛變成了八字型,看起來甚為可憐。
他勾了勾唇角,將照片劃了上去,下麵一行消息寫道:嶽先生,我是陶小姐的手機,她讓我轉告您,說她很想你。
嶽臨澤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回了‘我也想你’四個字給她。
之前是為了懲罰她,所以才將她徹底隔絕,但她最近實在太聽話,所以沒忍住將手機還給她了。而她也沒讓自己失望,時時都會發消息來。
會議室內的下屬最近一段時間早已經見怪不怪。被打斷彙報的職員也習以為常的停了下來,安靜的等著嶽臨澤回完消息。
直到嶽臨澤冷淡的看向他:“繼續。”
職員才點了點頭,剛要開始,嶽臨澤的手機又響了,他隻好又停了下來。
嶽臨澤拿起手機看信息,頭也不抬道:“不用管我,你繼續。”
職員忙應了一聲,繼續做自己的事,仿佛沒看到嶽臨澤一直低著頭玩手機。
職員彙報完畢,拿著一摞資料朝嶽臨澤鞠了一躬,便要回位置坐下。嶽臨澤盯著手機頭也不抬道:“你剛剛報的賬目不對。”
“……什麼不對?”職員驚訝的看著他。
嶽臨澤掃了助理一眼,淡淡道:“把今天早上那份文件給他。”
助理立刻起身將文件送到職員手裡,職員飛快打開對照一眼,果然少了一半。他後背唰的一下出了冷汗,忙不迭的道歉。
這麼大的錯誤都沒看出來,他不需要這樣粗心的員工。嶽臨澤冷淡的看他一眼,正要說出他被開除的話,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低頭去看,就看見陶語已經發了一堆消息,最後一條是:你為什麼不理我呀?
嶽臨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拿著手機朝會議室外走去。
陶語一直沒等到嶽臨澤的回複,正是無聊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到是嶽臨澤的電話,眼睛一亮,趕緊接了起來:“臨澤!”
“很開心?”嶽臨澤聽到她歡呼的聲音,挑了挑眉。
陶語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興奮程度有些不正常後訕訕道:“你給我打電話,我能不開心嗎?”
不得不說,嶽臨澤斯德哥爾摩這套玩的很溜,雖說表現出喜歡他是自己刻意的行為,但她整日被關在這個房間裡,處理情感的方式早已經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如果自己不是心理醫生,恐怕此刻已經不能保持理智、連人帶心都被他囚禁了吧。
“無聊嗎?”嶽臨澤將她出走的神智拉了回來。
陶語抿了抿唇:“快無聊死了,我能去公司找你嗎?”如果不是他的一句話,她還沒發現自己的行為開始刻板,她不能再被關下去了。自己一個心理醫生,不能讓他從心理上把自己給套路了。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陶語逐漸緊張起來,她故作無事道:“如果你不想的話那就算了,不過你要快點回來陪我。”
她在發現自己微妙的心理變化後,還是有些著急了,都已經熬這麼久了,哪還在乎這兩天。陶語心中微微懊惱,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有些過於在乎嶽臨澤的情緒。
正當她打算再找補兩句時,那邊嶽臨澤的聲音緩緩道:“我讓管家回去接你。”
陶語沒想到他會答應,一時竟忘了回話。辦公室內,嶽臨澤眯起眼睛:“怎麼不說話?”
“……我我現在就收拾一下,先掛了啊!”陶語說完便興奮的去找衣服,等管家回來後,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化好妝。
管家看到她後,微笑道:“陶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陶語無語的看了一眼,這段時間她在屋裡都是睡衣加素顏,現在換件衣服化了妝,當然看上去漂亮許多。
她晃了晃右手上的鏈子:“管家先生,幫我解開吧。”
“好的,陶小姐。”管家立刻拿著鑰匙走了過來。
陶語已經被這根該死的鏈子圈禁好多天了,此刻終於能擺脫它,心裡一陣輕鬆。
可惜還沒等她徹底激動起來,‘鐲子’脫落的瞬間,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銬,一頭綁在他手上,一頭空落落的懸在半空中。
陶語臉色不好的看著管家:“你這是乾什麼?”
“抱歉陶小姐,這是先生的吩咐。”管家一臉無奈道,先生隻是讓他鎖住陶小姐一隻手,卻沒有交代另一頭鎖在哪,他便隻能讓陶語像戴鐲子一樣戴著。
……這是怕她跑、拿她當賊防著了?陶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帶我去見他。”
管家憂慮的看他一眼,領著她一起出門了,兩個人在車上時,他苦口婆心的勸陶語不要和先生作對,雞湯結合實例委婉的告訴她,和先生作對的人現在都過得有多淒慘。
管家的勸說讓陶語冷靜下一半,到了公司她的怒氣已經收斂了許多。
她一進大廳,便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大家看到跟在她身後的管家,立刻明白過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夫人。
陶語許久沒有出門,猛然受到這樣的關注,被這些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全程都是繃緊的狀態,直到進了電梯才放鬆下來。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長長鬆了口氣,慶幸今天穿的衣服比較寬鬆,能將手銬藏在袖子裡,否則露半截手銬被人盯著,她肯定沒勇氣來。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門開的瞬間,她一抬頭就看到嶽臨澤站在外麵看著她,也不知道等多久了。她心裡剩下那一半兒火氣迅速沒了。
“你站在這兒乾嘛?”陶語彆扭問道。
嶽臨澤微微揚起唇角,當著所有員工的麵牽著她的手往辦公室走。陶語感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她的臉微微泛紅。
等回了辦公室,陶語立刻把門關上,扭頭將右手上的手銬露出來,瞪著眼睛道:“看你做的好事!”
“很漂亮,不是嗎?”嶽臨澤抓住她的手腕欣賞道。現在還不到徹底放開她的時候,所以即便自己心軟讓她出來一會兒,回去後也會再把她綁起來。
手銬並沒有一點作用,隻是為了讓她回去再被綁時、不會產生太大的落差感,所以才特意準備的。
陶語不會讀心術,不能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她朝嶽臨澤勾了勾手指道:“低頭。”
嶽臨澤輕笑一聲,緩緩將頭低了下去。他的動作極慢,陶語等到一半,便不耐煩的抱住他的脖頸,踮著腳尖吻了上去。
嶽臨澤輕輕攬住她的腰,溫柔的和她的唇角廝磨,吻逐漸的加深,兩個人從一開始的站著,最後轉移到沙發上擁抱。
正當屋裡的氛圍越來越熱時,嶽臨澤感覺手腕一涼,接著就是清脆的哢嚓一聲,將這個綿長的吻徹底打斷。
嶽臨澤看向自己的手腕,勾著唇角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是臨澤你說喜歡的,”陶語無辜的眨了眨眼,讓兩隻被銬住的手十指相扣,“既然是好東西,我怎麼舍得獨享?”
除非他給自己解開,否則今天就一直這樣吧,看他怎麼好意思出去見人。
嶽臨澤看了眼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頗為愉悅道:“看來我要把鑰匙扔了。”
陶語一愣,這才想起這人是個變態,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她趕緊道:“算了算了,你還是把你的手解開吧,這東西我一個人戴著就行。”
他思想強大不怕事兒,自己可丟不起那人。
嶽臨澤見她這麼快就慫了,剛要笑她幾句,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總裁,賬目已經重新做好了。”
是今日早晨彙報的那個職員。
嶽臨澤挑眉,剛要說進來,便被陶語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陶語朝他拚命做表情,讓他拿出鑰匙來。嶽臨澤卻不為所動,陶語叫苦一聲,拉著他往辦公桌那衝去。
將嶽臨澤按在椅子上後,自己鑽進了桌子底下,暗暗慶幸底端有木板擋住,外麵的人看不到她。
嶽臨澤含笑低頭看她一眼,便叫職員進來了。
陶語坐在地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趴在他腿上,靜靜的聽著職員的彙報。
這位職員今日出現了巨大失誤,這會兒有機會直接跟總裁麵談,便抓住機會,不斷的填充項目細節,想要挽救一點自己的形象。
陶語在下麵聽著聽著便覺得無聊了,於是開始捏嶽臨澤的手指玩,玩著玩著突然不懷好意的掐了一下。嶽臨澤眉頭一動,立刻反擊的捏了捏她的臉。
陶語繼續回擊,嶽臨澤平靜的聽著職員說話,手上也沒有停下來。
雖然陶語可以手腳並用,但她的力氣遠不及嶽臨澤,幾個回合下來都是輸的,臉被他捏的紅撲撲的,眼睛裡也泛起水光。
又一次戰敗之後,嶽臨澤一隻手便將她雙手都控製住了,並遲遲不打算放開。
陶語氣極,對著他的腿咬了上去,可惜距離估算錯誤,直接咬在了他大腿的肌肉上。當她意識到這個位置的曖昧後,趕緊鬆開了嘴,接著就看到那個位置多了一圈口水印。
在她咬住他的時候,嶽臨澤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職員隻覺得他周身氣息一變,立刻緊張的問:“總裁先生,是我哪裡又錯了嗎?”
“你先出去。”嶽臨澤淡淡道。
職員愣了一下,接著不安的點點頭,離開了。
門被關上了一瞬間,嶽臨澤將人從桌子底下拖出來,啞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陶語訕訕一笑,條件反射的去摸兜,可惜裡麵空空如也。她乾笑道:“……本來想請你吃個糖的,可惜我好像沒帶。”
“第三次了,”嶽臨澤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我說過的,沒有第三次。”
陶語臉上的笑一僵,再次想起夫妻和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