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立刻動了動,陶語眯起眼睛:“露臉,讓我看一眼。”這人該不是找了人頂替,這會兒已經跑去她宿舍了吧?
床上的人聽了之後猶豫半晌,才低聲道:“警官,你確定要看嗎?”
陶語一愣,立刻聽出了是嶽臨澤的聲音,她剛想說不用了,嶽臨澤便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一身健壯的腱子肉。陶語嘴角抽了抽,剛要說話,他就赤腳走到了門口,全身上下隻有一小片布料包著。
“警官,找我有事嗎?”嶽臨澤的手放在了門板上的鐵窗口,手指朝她勾了勾,他聲音低啞,目光曖昧的在她唇上盯著,就差在臉上寫上‘勾【引’兩個字了。
陶語滿臉黑線:“嶽臨澤,你還要點臉嗎?”估計這人猜到了她會這麼想,所以一早就脫乾淨了等著呢。
之前一直覺得他隻是性格有些流氓,現在很想質問他一句為什麼要穿品如的衣服了。
“就知道你放不下心,過來,親一個。”嶽臨澤低聲道。
陶語看了眼周圍,見沒有人後眯起眼睛道:“你跟我什麼關係,憑什麼我要親你?”
“昨天你都投懷送抱了,你說咱們是什麼關係?”嶽臨澤輕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還是說,你都把我吃乾抹淨了,又要翻臉不認人?”
“……麻煩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把你吃乾抹淨了?”陶語一陣無語。
嶽臨澤瞬間委屈起來:“昨天啊,浴室裡,你忘了?”
“……”陶語翻了個白眼,臉蛋瞬間紅了起來,低聲斥道,“你放屁!再胡說八道就弄死你!”
說完她紅著一張臉氣呼呼的轉身要走,嶽臨澤笑道:“警官,你是不是騙我呢。”
陶語愣在原地,身後響起嶽臨澤失落的聲音:“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你昨天確實什麼承諾都沒給我,我也沒把你怎麼樣,你現在真要是跟我說隻是一時衝動,我好像也不能拿你怎麼樣,警官,你是不是後悔了啊?”
陶語沒想到他真會這麼想,她以為昨天自己朝他撲過去時,所有事實都已經很明顯了,沒想到這人還在擔心這件事。
陶語抿了抿唇,慢吞吞的退回來,不等她說話,嶽臨澤就搶先道:“你後悔也沒用,我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陶語冷笑一聲,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誰跟你說我後悔了?”
“你不親我,難道還不是後悔了?”嶽臨澤遲疑的看著她。
陶語唇角勾了勾,想用警棍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裡麵是什麼構造。
“你就親親我嘛,讓我放心些。”嶽臨澤在繞完一個大圈子後,終於回歸了他的真實目的。倒也不是一定要她親親自己,隻是自己因為一直沒說清楚,這心裡始終是不安的,生怕她昨天晚上真的隻是一時衝動。
“乖嘛。”嶽臨澤笑著撒嬌,他的聲音一軟下來,帶著哀求的味道,叫人根本沒辦法拒絕。
犯人們已經全部進了牢房,走廊裡一個人都沒有,嶽臨澤因為是六區老大,和李迅一樣都是單間待遇,她就是住在這裡,隻要小心些也不會有人發現。
饒是如此,陶語的心裡也忍不住緊張。
嶽臨澤含笑看了她半晌,終是舍不得難為她:“好了,我逗你……”
話沒說完,陶語便撲了過來,兩隻小手從鐵窗內伸進去,捏著他的臉吻了上去。嶽臨澤愣了一下,接著閉上了眼睛,享受起她難得的主動,期間他想把人撈到懷裡,可手伸出去時,卻隻能碰到冰涼的門板。
他的神情清醒一瞬,很快掩下了心裡那點情緒,咬著她的嘴唇廝磨。
一個吻隔著門板鐵窗艱難的完成了,陶語鬆開他時嘴唇嫣紅,還透著一點晶瑩的水光,她盯著嶽臨澤喘息片刻,接著一句話不說的急匆匆逃走了。
嶽臨澤盯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半晌才笑出聲來,回到床上時身上已經冰涼了,他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在床上翻滾許久後,認命的歎了聲氣,覺得自己這次真是栽了。
陶語一邊往宿舍走,一邊嘟囔自己真是瘋了,否則也不會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她一路如逃命般回到宿舍,關上門後長舒一口氣,這才放鬆下來。
怕嶽臨澤會半夜再溜過來,她仔細的將門鎖上後又加了一把鎖,這才放心的去洗漱。洗完一個熱水澡後,她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先是想等時機合適後,她就想辦法引導他開始對未來進行規劃,等他的人生有了目標之後,這個世界的戾氣也就隨之消失了吧。
隨之消失……一想到這種可能,陶語的心臟就抽抽的疼。她深吸一口氣,翻了個身後拒絕再想下麵的事宜。想起這幾天兩個人相處的日常,她的眼中又泛起笑意。
又是高興又是憂愁,總算隱隱有了睡意,結果門上發出一聲輕響,讓她剛生出的一點睡意徹底消失了。
“誰?”她皺眉問。
“小獄警,你鎖門乾什麼?”嶽臨澤有些鬱悶,他大半宿睡不著,隻好跑來找罪魁禍首算賬,誰知道門上的鎖能開,結果裡麵還有一把鐵鎖。
這是防誰的就不用說了。
陶語盯著門板看了半晌,最後無奈的爬起來開門,心想她這是圖什麼啊。
門一開,嶽臨澤立刻將她抱了起來,用腳將門給關上,接著抱著她去了床上。陶語有些緊張的拍他:“喂,明天還有最後一次彩排呢。”
“知道,不會動你的。”嶽臨澤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悶聲道。
陶語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閉上了眼睛。說來奇怪,本來一直沒什麼睡意的,他一來她便困了,很快就抓著他的手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怎麼了……”陶語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到一片光潔後將眼睛睜開條縫,下一秒手機被塞到了她手裡。
她看了一眼時間,無語道:“才六點多,誰啊?”
“是周英。”嶽臨澤冷淡道,雖然他現在和陶語已經在一起了,但周英依然是他心裡的一根刺,他不去碰也就算了,這根刺還動不動蹦躂兩下提示一下存在感。
陶語瞬間就清醒了:“他來做什麼?”
話音剛落,外頭周英就高聲道:“陶警官,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陶語這才調出手機的通話記錄,看到幾個未接來電後無語的看向嶽臨澤。
嶽臨澤相當坦然:“你睡的太熟,我怕打擾你。”
“……所以你就給我調靜音?我謝謝你啊。”陶語一邊起來一邊道。
嶽臨澤臭著臉坐起來:“不客氣。”
陶語懶得理他,高聲道:“等一下啊,我換了衣服給你開門。”
“沒事我可以等,”周英說完頓了一下,接著笑道,“陶警官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還要換了衣服再開門,男人之間不用講究這麼多的。”
他說話的功夫陶語就換了好衣服,見嶽臨澤還坐在床上,當即把他推到了浴室裡,警告道:“要是敢出來你就死定了。”
嶽臨澤知道他們的關係該隱瞞,但是看到陶語這麼怕自己被彆人發現,尤其是這個彆人是周英時,他心裡就不高興了,仿佛他在周英麵前是個多見不得人的一樣。
“聽到沒?!”陶語見他不說話,眉頭皺了起來。
嶽臨澤應了一聲,臭著臉把門關上了。
陶語這才急匆匆去把門開了,一開門就對上周英那雙腫得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她嘴角抽了抽:“你心情好點了嗎?”
“還行吧,沒什麼過不去的。”周英勉強笑笑,情緒倒還算穩定。
陶語聽完點了點,接著問道:“來找我做什麼?”
“我睡不著,所以想來找你聊聊,順便幫你解決一下節目的事,”周英歎了聲氣,說完看到陶語無語的表情,小心道,“打擾你休息了?我就是想到你節目還沒弄……”
他最近幾乎沒有睡過,今天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這才過來找陶語的。
“……沒有,我去洗漱一下,咱們下去說吧。”陶語看他是好心幫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周英自來熟的走到屋裡坐下:“那我在這等吧。”
陶語沒留神他就進去了,再把人趕出去好像有點不對勁,她乾巴巴的笑了一聲後,目光立刻注意到地上嶽臨澤的褲子:“……”
“對了陶警官……”周英坐下後臉正對著陶語的床。
“啊啊!”陶語叫了一聲,成功把他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周英懵道:“怎麼了?”
“沒事,我好像扭到腳了,”陶語勉強笑笑,目光亂轉到牆角的掃把上,“你能把掃把遞給我一下嗎?我想用那個當拐杖。”
“……我不能扶你嗎?”周英不解的站起來。
陶語假笑一聲:“還是把掃把給我吧,那樣自在些。”
周英疑惑的看她一眼,倒是乖乖去拿了,趁他轉身的功夫,陶語健步如飛的衝到床邊,一腳把嶽臨澤的褲子踹到了床底下。
周英一回頭就看到她瞬間移動到床邊了,愣了一下舉起掃把:“這個你還要嗎?”
“不用了,突然覺得沒那麼疼了,你坐下等我,我洗把臉咱就下樓。”陶語故作淡定看他一眼,接著進了浴室,剛把門關上,一股大力就把她拖了進去,直接抵在了冰涼的牆磚上。
陶語愣了一下,嶽臨澤的唇便吻了上去。
周英在外頭聽到浴室門被關出一聲巨大的響聲,當即嚇了一跳,半晌不安的摸摸鼻子,小聲喃喃道:“他生我氣了?”
浴室裡嶽臨澤將陶語困在自己和牆壁中間,一條腿已經擠進了她的兩腿中,徹底將她鎖在那裡。
陶語仰著頭被迫接受他的吻,幾乎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在最後快要窒息時,她才喘著氣推了推他的胸膛,嶽臨澤這才放過了她的唇,盯著她的眼睛啞聲道:“你們已經熟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了嗎?”
“……他是異性戀。”陶語看到嶽臨澤還在因為周英吃醋,心裡一陣無語。
嶽臨澤眼神暗了暗:“所以我才不放心。”
“我在他眼裡是個男的。”陶語強調。
嶽臨澤在這方麵相當執拗:“可是你不是。”
“……”陶語歎了聲氣,“隻要我在這裡一天,他就不可能發現我身份,你乖點,等他走了再說。”
嶽臨澤冷笑一聲,並不喜歡她的說辭。陶語眨了眨眼睛,小雞啄米一般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嶽臨澤的回答是又一聲冷笑。
陶語笑笑,又親了一下,見他沒反應,繼續親,一連親了十多下,嶽臨澤終於笑了起來,鼻尖和她的鼻子碰了碰,低聲道:“彆讓我發現你和他有什麼事。”
“一點事都沒有,麻煩你不要總是腦補。”陶語見他終於笑了出來,便捏了捏他的臉後從他身前擠了出去,簡單洗漱一下後擦把臉便出去了。
“周醫生,咱們走吧。”陶語笑道。
周英欲言又止的看著她,陶語心裡咯噔一聲,以為自己剛才動作太大了,他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她訕笑著問。
“陶警官……”周英歎了聲氣,“我來這麼早,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陶語鬆了口氣,掛上笑容道:“沒事的,我們出去吧。”說完她就催著周英往外走。
正當兩個人走到門口時,浴室突然發出一聲巨響。陶語暗道一聲不好,還未來得及阻止,周英便衝到門口推開了門。
浴室內,嶽臨澤隻穿了一件上衣,冷靜的站在裡麵,而他的旁邊,則是壞掉的洗臉池。
周英驚叫:“你怎麼在這裡?!”
嶽臨澤誠懇的看向陶語:“我說這東西是自己壞的,你相信嗎?”
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