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嶽臨澤的氣場太強大, 也可能是他手裡的菜刀太違和, 眾人等反應過來時, 他已經走到了陶語和班主任麵前,他的眼睛並未去看陶語,而是落在了班主任身上。
陶語腦子一個激靈,衝上去挽住他拿刀的那條胳膊,一邊死死抓住他的手,一邊咬牙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留在家裡休息的嗎?”
“我一定要聽你的?”嶽臨澤不悅的看著她, 見她並未受傷後心裡鬆了口氣,隨後又覺得自己這口氣鬆得莫名其妙, 這女人就是個不安分的,自己完全沒必要擔心她。
可即便這麼想著,他也還是拿了武器來了,沒有他慣用的鋼刀,便去隨意取了一樣替代品, 隻為能儘快來護她周全。
班主任起初見陶語挽住嶽臨澤是不滿的,但見嶽臨澤還是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後,心裡那點小竊喜突然膨脹起來,可麵上卻是委屈起來,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嶽臨澤後,低聲道:“嶽先生怎麼來了?”
陶語看她的表現,哪還看不出來這位是拿自己當情敵了, 難怪剛才一直話裡帶刺呢, 雖然不關督主的事, 但陶語還是心氣不順的掐了他一下。
嶽臨澤被她掐得眉頭一皺,以為她在示意自己動手,當即就要掙脫陶語砍人。陶語心裡一驚,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咬牙道:“這位是小非的老師,是教孩子學習的人,你還記得嗎?”
“瞧您說的,嶽先生來學校比您多,當然是認識我的。”班主任聞言不太高興,覺得這女人也太看不起她了。
嶽臨澤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他拿菜刀的手頓時一鬆,跟著一鬆的是生怕他殺人如切瓜的陶語,她慌忙把他手裡的刀接過來,絞儘腦汁為他挽尊:“你啊,都說了讓你買把刀帶回家,你怎麼直接帶到這裡來了,傷到小朋友了怎麼辦。”
嶽臨澤慵懶的應了一聲,打算轉身回去,誰知道還沒走,班主任突然對著陶語鞠了一躬:“之前麻煩您過來一趟的事對不起,希望您彆生氣,我就是太關心贈雨了,他在我眼裡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
她說完小心的看了眼嶽臨澤,見他沒有反感嘴角忍不住揚了一點弧度:“如果您實在不喜歡參與孩子之間的小事,那我以後就不麻煩您了,我一定會照顧好贈雨的。”
說得好像她才是小非親生母親一樣,陶語對這種人實在厭煩,但現在身邊有個□□,她不好在這裡久留,於是隨口敷衍兩句後就要帶著嶽臨澤離開。
班主任見狀以為她是心虛了,當即得寸進尺的看向嶽臨澤:“嶽先生,以後贈雨的事,如果我有不能解決的,恐怕就要麻煩您了,請問方便留一下您的電話號碼嗎?”
這個學校裡的孩子非富即貴,大多數人家都是留管家保姆一類的手機號,嶽家更是如此,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嶽臨澤的手機號。
她說完就殷殷的看向嶽臨澤,嶽臨澤沉默一瞬後淡淡道:“不可以。”
陶語驚訝的挑眉,倒是沒想到在自己都說了這位是小非老師後,他還能這麼不客氣。
班主任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難堪得瞬間想鑽進地縫,但她還是撐住了,僵硬的露出一個微笑點頭:“嶽先生事忙,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以後有什麼事還是讓管家轉達吧。”
嶽臨澤不置可否,靜靜的盯著她看,直叫她心跳越來越厲害,突然生出許多希望來。陶語也被他的眼神鬨得心頭火起,覺得一定要教訓一下這貨,他才知道眼睛該看什麼不該看什麼。
就在陶語忍不住拎著他耳朵出去時,嶽臨澤淡淡道:”我的夫人很好,對孩子也很關心,麻煩老師不要說胡話,雖然不會傷到我們家的關係,但你這麼做,未免失了做師父的尊嚴。”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完全沒在意身後班主任的臉色難看成什麼樣了。陶語心情頗好的跟了出來,一邊把菜刀往包裡揣,一邊笑眯眯的和嶽臨澤說話:“是不是小非給你打電話了?他說了什麼啊你就拿著菜刀來救我了?”
嶽臨澤掃了她一眼,覺得她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太礙眼,就沒有和她說話。
陶語卻不肯放過他:“對了,我剛剛都說了那位是小非的老師,她跟你要手機號你怎麼不給啊?”
嶽臨澤輕嗤一聲,滿是對她的鄙視。嗯,是對陶語的。
陶語斜了他一眼:“乾嘛?你在笑話我?”
“我是在笑你,年紀輕輕便腦子不好了,那女人分明要的是電話號碼,哪是什麼手機號,”他說完便看到陶語臉色一僵,以為她這是生氣了,頓了一下後不自覺解釋,“自然,即便我有電話號碼,也不會給她。”
陶語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沒憋住笑,歪在他身上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手機號不是電話號的事了哈哈哈,不行,你太可愛了,我好喜歡你啊督主……”
她說喜歡的是督主,嶽臨澤心裡沒來由的一顫,抿唇扶住她的胳膊,把她從身上撕下來,冷聲道:“這麼多孩子,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陶語這才看到旁邊有小朋友在上體育課,吐了吐舌頭後站直了身體。她乖起來了,嶽臨澤反而更不滿意,看著自己已經空了的手心,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