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像爹,……”
隱約聽到幾個小文書低聲議論,“到底是韓家人啊!”
“是啊,要我說……”
曹邑宰冷下臉。
是他大意了,隻盯著韓仲丘和穆寒,忽略了韓菀。
邊上人有些急:“大人!……”
“慌什麼?”
曹邑宰斥了一聲,擱下杯盞,哼,他倒要看看這小丫頭如何本事?
“都給我穩住了。”
“是!”
曹邑宰那邊竊竊私語,韓菀也沒在意,宴至一半酒酣耳熱,她了站起身。
堂上安靜下來。
她看向下手,又看向身側,穆寒和韓曄站了出來。
韓菀微笑宣布:“胡榮杜義的位置,日後就由穆寒和韓曄接手。”
白日一幕,震懾力極強,韓曄他們自然不可能有意見,至於穆寒,他擒住牛管事查清盧鄉貪蠹詳情,攜今日之威,大家對視半晌,也沒說什麼。
“主子英明!”
韓菀和穆寒對視一眼,她微笑。
……
宴席至酉末才散,冬日天黑得早,細雪紛紛揚揚灑下。
韓菀臉有些熱,作為新家主她喝得有些多,不過都是甜酒,微醺但沒醉。
洗了把臉換了衣服,她興衝衝收拾書簡。這些帛書都是她父親留下的手劄,有舊年剛接手商號遇到的難題,也有這些年處理事務的許多心得。另外還有商利書籍,其中不乏珍稀孤本。
她問穆寒:“這些你看過沒有?”
穆寒識字,當上家主親衛有機會他就努力學會了,後被韓父選中,府中的藏書樓也允許他取閱,他看過很多書,商武醫兵百家他都涉獵過,其中商利是重中之重。
不過孤本和韓父親筆手劄卻是沒有的。
看過不給,撿沒看過的,收拾了數十卷,又吩咐去個小箱子來,韓菀邊往裡擱邊笑說:“我吩咐把廂房收拾出來,給你做書房用。”
她帶穆寒去看了看,明堂架幾琴案等物已全部挪走,明天把做好的書案席櫃等一擱就能用了。左稍間是案牘室,右稍間是休息的內房,乾淨寬敞,灑掃一新,俱是按照穆寒喜好的簡潔風布置的。
穆寒驚訝,他知道主子吩咐人收拾東廂,卻不知是給他作書房用的。
這麼大,這麼好。
韓菀側頭,粲然一笑,燭火瑩瑩,她眉眼彎彎雙眸烏黑發亮,似枝頭春花,燦爛明豔。
穆寒血有些上湧,半晌,“謝主子。”
“謝什麼?”
“誒,這些天累得很了,你都沒歇過。”抵達郇都後,親衛們都開始輪休了,就他沒有。
“白天暫時不行,等回府後,你就回去歇歇,也好看看你母親和兄弟,聽溫媼說,你母親之前打聽你休值,……”
反正入寢前回來就行,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開始吧。韓菀笑著催促他放假,又想起一事,“誒,你先過來。”
回到正房,她打開今日新送過的紫檀小匣,將一個碧玉小瓶遞給他。
碧玉散,之前的已告罄,韓菀特地讓人新製的,由於上郇都急還少了幾味,剛高價購置的,非常昂貴。
穆寒一愣:“我已傷愈,。”
韓菀白了他一眼,“拿著,防身用。”
護衛難說什麼時候會受傷。
穆寒捏著玉瓶,半晌,“碧玉散極難配置,太珍貴,……”
碧玉散的主藥稀少難尋,一株價值百金,就連皇親後戚府中這也不是輕易賜下的東西,他之前用得夠多了,現在好端端他也沒負傷,“卑職有傷藥。”
“可沒有碧玉散好。”
傷藥這玩意,及時用上才珍貴,否則再好也白搭。
“我雖不希望你受傷,但若有萬一……你及時用上,才是珍貴的。”
穆寒對她來說,比這藥珍貴千倍萬倍。
“你啊,不許妄自菲薄。”
她笑睨了他一眼,把遞回來的玉瓶一推,“快回去吧。”
……
夜深了,細雪飛絮,簷角絹燈輕輕搖晃,灑下一圈圈暈光。
穆寒挾著一小箱子書卷回到他的房間。
韓菀特地圈了一個小跨院給他,距離正房很近,用竹籬笆隔開,收拾得整潔雅致。
不過穆寒並沒在這裡睡過,他平時就盥洗換衣會回來。
推開房門,將小箱子擱下。
他在牆角一個五鬥櫃前站住。
這個五鬥櫃有些陳舊,是他從原先營房帶過來的,櫃子雖舊,卻帶了鎖。
他從懷裡取出鑰匙,打開櫃門。
小櫃子裡空蕩蕩,就擱了一個有些掉漆的小匣子,也是舊物。
他打開小匣。
燭光暈黃,匣內微微瑩光,整齊立了十一個碧玉小瓶。
他從懷裡又取出一個,將這個空了大半的玉瓶也放了進去。
十二個,剛好兩排。
玉瓶瑩瑩光澤,粗糙的指尖一一觸過,看了許久,他才闔上匣蓋。
將匣子放回櫃內,重新鎖上。
作者有話要說:開門紅!!鼓掌,感情線也要一起來啦嘿嘿(/≧▽≦)/
哈哈哈愛你們!!明天見啦~
最後還要感謝下麵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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