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
這樁事情,是真真侵犯了他的底線。
請恕他絕無法苟同。
“父親如此作為,若宣揚出去,必會讓王後與公子虔蒙羞。”
麵對父親攝人目光,楊於淳毫不退讓,拱手,須臾抬頭,鏗鏘一句:“楊家今日,來之不易,請父親三思!”
楊於淳最了解他父親顧忌什麼,在意什麼,什麼才能一著就挾製他收手。
吵鬨爭執,早非他所用,楊於淳一著直指楊膺七寸。
他是必會護住韓家的。
今時今日,楊於淳位居左徒,深得郇王倚重,位高權重早不亞於父親楊膺,要動韓家,就先過他一關。
父子相鬥,楊家分裂。
再多的財資,也是彌補不過的。
厲害關係如何,隻憑楊膺去分析選擇。
“你!!”
楊膺勃然大怒,他霍地轉身,力道之大,直接撞翻身側高幾,“嘭”一聲巨響香爐粉身碎骨。
氣氛瞬間繃緊至極點,外書房內沉沉壓抑。
父子對視,楊於淳毫不退讓。
不得不說,他掐中了楊膺的命脈。
父子不能相鬥,楊家也不能分裂。
僵持許久,楊膺拂袖坐下,“孽子,滾出去!!”
他知道,父親這是妥協了。
楊於淳拱手,一揖到地,退了出去。
……
正午陽光如熾。
楊於淳快步出了主外書房,廊外烈日炎炎刺目生疼,他閉了閉眼睛。
馮勇有些擔心,“主子?”
方才外書房內響動大得連他都聽見了,那氣氛沉得仿要凝固,連退到三丈外的近衛們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楊於淳並未說話,快步離開。
一下午加晚上的時間,他都在處理府中人事,堅決而雷厲風行,既是清理,也以此作行動向父親表明自己毫無轉圜的決心。
主外書房未有動靜,楊膺不發一言。
父親處已擺平,至於母親。
楊於淳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人都來了嗎?”
“稟主子,來了。”
方才馮勇並楊福匆匆往左徒府去了一趟,奉主子之名挑了仆婦女婢共數十人。
楊於淳起身,府中處理過,最後,他去了母親的正院。
楊夫人自知得府中動靜,隻也不敢遣人詢問,她連著午膳晚膳都沒用,坐立不安,突然聽稟大郎君來了。
她忙忙迎出去,“大郎,你來啦!阿娘……”
她訕訕,想說話又有些不敢,瞄了兒子一眼,垂下眼瞼。
此時宵禁已過。
夜色頗深,四周陷入一片朦朧的昏暗,廡廊下的大絹燈早已挑起,楊於淳低頭看著他的母親,他熟悉又陌生的母親。
他沒有再說其他。
人性之惡,無法規勸,棄惡從善者自來極其少有,口頭的承諾並不能取信於他,他也深知母親性子深藏的固執,因而楊於淳並不打算廢話。
他側了側頭,“都拿下。”
一隊配刀的精壯近衛隨他而入,得令後院門一關,迅速拿下院內所有仆婦女婢。上到楊夫人乳母陳媼,下到才剛留頭的小幺兒,按名冊一一點人,確保一個不漏。
瞬間驚呼四起,奔跑尖叫院內一片混亂,近衛們眉頭也不帶皺一下,老鷹抓小雞般全部拿下扔在院子中央,凡有反抗掙紮的,直接抽出繩索捆住。
楊夫人大驚失色:“大郎,你這是作甚?”
楊於淳靜靜看著她:“母親,這些家下人,既不能規勸主子,也不能及時發現,致使主子誤入歧途犯下大錯,要來何用?”
誤入歧途,犯下大錯。
楊夫人噎住了。
隻也不待她多說,近衛們三下五除二,非常利索地就將人都拿了個七八,按名冊一一辨認勾對,而後開門統統都押了出去。
進來的,是另外數十仆婦。
有近身老嬤嬤,有貼身侍女,有粗使下人,反正應該有的,都全部配置上了。
楊於淳雷厲風行,直接把正院所有人手都汰換了,統統換上他的人。在來前,他發過話,務必伺候好夫人,若夫人再有犯糊塗,即唯問她們。
楊於淳道:“夜深了,母親早些歇息罷,孩子過些日子再來給母親問安。”
話罷,旋即轉身,直接離去。
楊夫人張口結舌,片刻才反應過來,“大郎,大郎!!!”
院外乳母陳媼的哭聲,她不大老實,被馮勇怒罵一句老虔婆,直接一腳踹過去。
楊夫人焦急又氣,趕緊欲去扶,“大郎,你回來!!!”
隻沒等她跨出院門,新來的婆子侍女利索跪下,其中兩個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另十幾個擋在她前麵,七嘴八舌:“夫人千金貴體,且莫近前!!”
“這等逆奴,夫人萬莫憐憫!”
“趕緊關門吧。”
生生動不了一步,院門“轟”一聲直接在眼前關上。
楊夫人又急又氣,眼前一黑,直接暈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楊於淳沒讓人失望啊!
二更發射完畢!明天見啦寶寶們~愛你們麼麼啾!!(づ ̄3 ̄)づ
最後還要感謝投雷的寶寶噠,筆芯筆芯!!
天空華炎扔了1個地雷
悠然扔了1個地雷
意濃扔了1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