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班[匿名]:貓科運動平衡感太強,羨慕
“進球有效,1分——”手機和賽場內同時傳出臨時裁判的聲音。
13班[匿名]:哎喲,4:8了,這是要奮起直追?
胡靈予第一眼就看到21班那位同學極其自然打出來的“傅香香”,先毫無誠意懺悔一秒,然後才開始琢磨他怎麼就和路祈打起飛跳球了。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自己逃跑,傅西昂遷怒,於是對原本就是找茬對象的路祈采取更惡劣手段嗎?
想不通起因,胡靈予隻能先看球。
實話實說,傅西昂雖然看得出打過,甚至有點技術,但很明顯長久沒玩過了,偶爾在動作間還能看到生疏,雖然被他用強悍的身體素質掩蓋了大半。
另外四個的確一看就是沒玩過,傳十個球能丟五個,但如果他們真像刷屏裡說的,開局慘不忍睹,那現在至少有個打球的樣子了。
“進球有效,1分!”
距離上一分還沒多久,傅西昂隊又得一分,但和前四分不同,這一分是跟班1、2號配合得的,也是他倆首次開張。
賽場上,比分變成5:8。
沒擋住這倆人的隊友有些抱歉,跳過來和路祈低聲道:“對不住啊,他倆體格太猛了。”
隊友是羊科,麵對大貓天然在心理上便不自信,身體力量也存在明顯差距。
“沒事,”路祈輕鬆地拍拍他肩膀,“本來就是玩兒。”
隊友看著已經汗透衣背的路祈,根本輕鬆不下來。路祈越給他寬心,他越覺得過意不去,沒想到那些家夥適應力那麼強,並且現在找到了一條簡單粗暴又有效的得分路子——衝撞破防在單獨麵對守門員得分。根本不需要任何技術,憑借碾壓性的力量就能推進,坦克營似的。
照這個情況下去,被追平甚至逆轉,都是很有可能的。
“喂,彆嘀咕了,”傅西昂站在不遠處的障礙上,比路祈這裡的地勢稍高些,垂著眼,帶著點輕蔑,“還沒看明白嗎,在絕對的科屬差距麵前,什麼技術,什麼戰術,屁都不是。”
路祈樂了,微微抬眼:“你這個話是不是應該把比分追平之後再說?”
傅西昂掃過另外幾個人,連幾次衝出兩米線想阻攔得分的守門員都算上,全已經被他們撞得鼻青臉腫,現在連眼神都不敢和他對視了。
“你說你們隊都沒一個敢看我的了,這3分還是問題嗎?”
路祈靜靜看了他片刻,為難似的微微蹙眉:“他們不敢看你,有沒有可能是你顏值不過關?”
傅西昂:“……”
離傅西昂最近的跟班2號拚命使眼色也沒用,心塞。
他們老大怎麼還沒搞明白,為啥明明打一架就解決的事情發展成了打這個破球,不就是被路祈嘴炮忽悠的嗎!和這人不能用說,說多一定被繞進去,最後吃虧的就是自己啊。
胡靈予終於大概看清了場上的情況,傅西昂那邊雖然還落後3分,但從刷屏裡的聊天看,比賽應該剛過半程,傅西昂和四個跟班越來越找到狀態,反觀路祈那邊,除了他自己,另外四個臉上或多或少都藏著一絲“趕緊打完吧”、“不想打了”的意味。
球場上一旦怕了,就已經輸了,路祈現在不是五對五,是一對五。
“快追上了吧。”玩遊戲的陳祝佳突然出聲,手上沒停,一心二用。
胡靈予:“5:8。”
“贏不了的,”陳祝佳不玩這些戶外運動,分析起來卻頭頭是道,“飛跳球人數越多,戰術的可發揮性越大,人數越少,越依賴身體素質,對技術的要求越低,那邊三虎一獅一豹,這邊全是吃草的,怎麼比?”
吃草的,原本是肉食性強勢科屬對草食性弱勢科屬的蔑稱,後來不知怎麼發展著發展著,就成了大家默認的詞,而且已經再不局限於草食性科屬,很多非草食性的弱勢科屬也會拿過來自我調侃。
但胡靈予不喜歡:“贏不了你剛才還看。”
“刷屏的都在吹路祈,我以為他帶隊能有機會嘛。”
陳祝佳沒回頭,語氣也是輕鬆,可胡靈予心口驀地感覺到一絲堵。
以為有機會,所以看,發現原來還是會輸,便隻能裝不在意。那種弱勢科屬麵對強勢科屬時的矛盾與無力,胡靈予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東西,其實早就烙在了每一個弱勢科屬的靈魂裡。
“路祈——路祈——”
直播裡突然傳出幾聲有節奏的呐喊助威。
賽場上,路祈持球跳向看台附近的障礙,在直播者的鏡頭裡正好被拍到近處正臉。
胡靈予將目光轉回直播畫麵,刹那間震住。
路祈的眼裡沒有任何退縮,隻有發狠的決絕,就像一頭偏執的鹿,即使折斷鹿角,也要將獵食者頂得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