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韓越也沒有走進來的意思。
“最近的天氣預報都不太準確。”韓越鬆了鬆脖頸前的紐扣,視線掠過了俞鹿的脖子,忽然問:“對了,小鹿,我怎麼都沒見過你戴我送的項鏈呢?”
雨點劈啪作響。但因為距離足夠近,這句話的每一個字,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沈秋弦的視線,瞬間投了過來。
俞鹿:“……”
這可真是,天底下所有能讓沈秋弦不愉快的事,都趁著他心情最差時,一窩蜂地湧來了。
俞鹿頭皮發麻,扯出了一個笑容:“我放在酒店裡了,還沒舍得拆呢。”
“那就好,上次送你的時候,你不是笑得很開心,說蠻喜歡的麼?但之後一次也沒見你戴過,我還以為你在哄我呢。”韓越開著玩笑,又說:“對了,還沒跟你道謝。你前天送我的皮帶,很合我心意。眼光不錯,挺會挑款啊,我今天還特意穿了來,你看。”
俞鹿:“……”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彆在外麵待太久了,透完氣就回來吧。今晚微信再聊。”韓越微笑,轉身離開了。
俞鹿尷尬地站著,就聽見沈秋弦說:“你們互送禮物?還在晚上聊微信?”
俞鹿這人不喜歡無緣無故和人扯黑臉。所以,雖然沈秋弦表達了自己很討厭韓越,她也沒有真的太過分地去疏遠韓越。與後者的關係,一直都維持在朋友的層麵。
想想看,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
有男朋友的話,還說要避嫌。沒男朋頭,這些都不算什麼吧。
脫敏計劃,就要掰正沈秋弦的那些過界的獨占欲。不能一味寵著了。
於是,俞鹿就照實說了:“他上次出去參加品牌活動,特意帶了一條項鏈給我,還刻了我的名字和生日,一番心意,我不好不收啊。過了幾天,我就讓邱冉出去市區,給我挑一款回禮,她選了皮帶……”
“姐,你太單純了,韓越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我真的很不喜歡他。”沈秋弦皺眉,索性挑明了說:“他一直在討好你,接近你,追求你,你沒感覺到的嗎?”
俞鹿一怔,點頭:“隱約有一點感覺吧,也沒有很過分,我就打算當朋友處著了。”
“你也能感覺到?”沈秋弦雙眸一暗:“你不排斥他追求你嗎?”
俞鹿語氣輕鬆:“就發展著看看唄,緣分說不準啊。”
頓了頓,她笑嘻嘻地說:“韓越和元歌林,我都挺喜歡的。”
韓越不是她喜歡的那型。
但在沈秋弦的麵前,她必須表現得那麼瀟灑。
這也是脫敏計劃的一項重要方針——以身作則,表現自己願意敞開心扉,接受外界的追求者,給沈秋弦樹立一個健康良好、積極開放的愛情觀榜樣。
俞鹿撓了撓頭:“反正你彆管了,不管跟元歌林拍吻戲、和韓越交朋友,或者反過來,和韓越拍吻戲,跟元歌林交朋友。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啊,真到了見家長那一步,我會帶著人來,讓爸爸和你一起過目的……”
銀色的閃電,綻裂了天穹。
轟隆悶雷,天邊大雨,潑濕了牆根的裂痕。
沈秋弦的麵色蒼白,眼睛卻微微泛著紅。
他一步步地走近了俞鹿,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人困在了自己身前,微微彎下了腰,盯著她的眼睛。
嘴角帶笑,眼裡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姐,既然你連和他們兩個拍吻戲都想到了,不如我提前陪你練習一下吧。”
這句大逆不道的話,讓俞鹿凝滯了那麼半秒,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你說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了。
沈秋弦直接一使勁,麵無表情地將她按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扣住了她驚慌掙紮的兩隻手,將她困在了他和圍牆之間。隨後,一個黑影就俯身下來了。她被一張濕熱的、帶著淡淡煙味的唇吻住了。炙熱的舌頭強勢地頂開了她的唇瓣,仿佛想借此抽走她肺裡所有的空氣。
“唔——”
心跳失了速率,腦海也一片空白。俞鹿被按著親了幾秒鐘,也懵了幾秒,才想起來要閃避。她下意識地往後躲,卻被牆頂住了,隻能往旁邊側開頭。
沈秋弦眼睛一眯,好像早有預料般,用空餘的那隻手,強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和兩腮,繼續深深地吻她,蹂|躪她的唇舌,吮得她舌頭都麻了。
那種入侵的動作,分明有一股狠勁,濃鬱而熱烈的妒意和獨占欲,撲麵而來。
距離太近了,沈秋弦的睫毛,在燈下顫抖,如同撒了一層美麗的金粉。
她可以從他半闔的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俞鹿憋得滿臉通紅,試圖下蹲。但沈秋弦太可惡了,好像完全摸清了她的思維模式,一條長腿往前一抵,極具侵略性地卡住了她。將她這個瀕臨缺氧的獵物,繼續困在雙臂做成的牢籠之內。
無法逃脫,無法掙紮,隻能軟著承受掠奪。
俞鹿的嘴唇都腫了,生理性的淚水溢出,喉嚨裡發出了含含糊糊的嗚咽聲。空氣被吸走後,肺部仿佛也擠壓成了一團,發不出完整音節。
強烈的震驚,刺激,羞恥……仿佛一根帶了電的柔軟鞭子,抽在她的脊柱上,痛癢交加。
在模糊中,她甚至閃過了一個念頭:為什麼這小子的吻技這麼好?書上不是說新手第一次接吻,很容易撞到牙齒的嗎?
為什麼他親得那麼急,也完全不會磕到。這他媽是在哪練的……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俞鹿兩條腿都軟了,才感覺到他的鉗製放鬆了。終於騰出了一隻手,狠狠地推開了他,喘著氣,怒罵道:“你有病啊?!”
沈秋弦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兩步,兩隻眼睛依然盯著她,用那種不再掩飾的,野獸一樣的目光。
俞鹿渾身發毛,氣得揚起了手,似乎想打他耳光,最終還是轉為了推,猛地推了他好幾下:“快滾,滾滾滾,你有病吧你!”
不想錯過她任何表情,沈秋弦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她漲紅了的臉。
他用拇指擦了擦嘴唇,平淡地說:“陪你練習吻戲,不用謝。”
“我有說了要你陪練嗎?!有你這樣的嗎?!”
沈秋弦扯了扯嘴角:“姐,你不是說了自己可以接受這種戲的嗎?和我練習都這樣了,到時候,你還要當著幾十個人的麵和彆人親……”
原來人惱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毫無風度,氣急敗壞的。
俞鹿當場就奓毛了:“關你屁事啊!快滾啊!”
沈秋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俞鹿摸著牆,蹲到了地上,發現自己嘴角被蹭破了,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哪有正常人會突然就親上來的!
親就算了,居然還是那種深吻。
係統:“所以說了他不是正常人啊。”
俞鹿心臟瘋跳,有些缺氧,緩了一會兒。突然之間,福至心靈,看了一眼進度條。
從進入《玄武訣》的劇組開始,進度條就提升得很緩慢。一個半月過去,也就挪到了35。進度條的顏色,也一直是鮮紅的。
和之前在沈秋弦家住一晚,就有10的進展相比,簡直是烏龜的速度。
可現在,進度條已經飆升到50了,而且,顏色還變成了死氣森森的純黑色。
俞鹿:“……”
她好像get到進度條的顏色,代表什麼了。,,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