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有護身符!
俞鹿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卻發現裡頭已經空了。
也許是在被抓住的時候,銀鐲子掉在了那家酒館的樹下!
那桓行素現在知道她失蹤了嗎?
係統:“宿主淡定,由於你解下了銀鐲子,【支線劇情】被觸發了。”
俞鹿:“支線劇情是什麼?”
係統:“客觀來說,支線劇情,意味著離奇坎坷。觸發以後,會為故事增加難度。有一定幾率會扭曲整個故事的走向,如果繞不回正路,你就會在這條離奇小道上,一路狂奔到結局。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法改變了,那就祝宿主好運吧。嘻嘻。”
俞鹿:“……”
不知過了多久,俞鹿和符離一起從乾坤袋裡被放出來時,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宅子裡了。
抬起頭,就會發現頂上看不到天空,而是一片黑黝黝的嶙峋的山洞頂——這座宅子,處在一個無比巨大的山洞中。裝潢美輪美奐,富麗堂皇,估計是用幻術變出來的!
即便是有了幻術遮掩,俞鹿也能聞到空氣裡隱約的臭味。
那是一種腐肉的味道,像是很多屍骨埋在地磚下仍掩蓋不住的臭味。
逮住了俞鹿和符離的妖道,是一個長袍飄飄、兩頰凹瘦、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懷裡還抱著拂塵。一看便不是誠心清修之人,不知為何法力會那麼強大。
俞鹿和符離皆受製於他,被扭送到了宅子的寢殿內。
隔著那張簾子,能隱約看見裡麵的一個輪廓。越是靠近,那股臭味就更加濃鬱。
“主人。”那道士諂媚道:“您剛破除七重封印,之前的凡人血肉都不夠滋補。弟子今日潛入妖市,特意給您物色到了這兩隻妖怪,助您大業。”
俞鹿瞪大眼,內心咯噔一下。
簾子後的那玩意兒應該是妖魔,即入魔之妖。這玩意兒極其罕見,法力比不上墮魔之仙,凶殘程度卻倍增。輕則禍亂幾座城,重則禍及一方,鬨得生靈塗炭。每出來一隻,都會被絕境山的武神以七重封印,壓在凡間人跡罕至之處。
這是她在桓行素批閱的那些卷軸上瞄到的內容。
這個道士,居然在供奉這隻剛剛掙脫封印的妖魔,以換取力量和法力的庇佑!怪不得剛才她和符離都感覺不到他靠近了,原來他身上的妖氣是這麼來的!
符離接觸這些事比她多,應該也猜到了這是什麼玩意兒了,如臨大敵。悄悄地在俞鹿手心裡寫了幾個字。
那妖道拍了一通馬屁,裡頭的妖魔才開口,聲音極其沙啞:“滾出去。彆妨礙我享用。”
“是,是……主人您慢慢享用。”道士賠著笑,退出去了。
內裡的那妖魔勾了勾手指,束縛在俞鹿和符離身上的拂塵,就鬆開了。
就在這一瞬間,符離手中迅速聚攏了一團妖力,猛地撲向了那隻妖魔,怒道:“鹿鹿,你快走!”
方才,他寫在俞鹿手心的話,便是他要先發製人,保護俞鹿。隻可惜,雙方力量懸殊,這下攻擊,不說是螳臂當車,也是傷不了那妖魔多少的。
“啊——”
隻聽一聲嘔血的聲音。符離的脖頸被那妖魔的大手扼住了。它的手心裡,冒出了滋滋的黑煙,迅速地侵入了符離的身體中。
俞鹿也不跑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要是符離死在了這裡,任務就直接失敗了,她也肯定跑不掉。
可她也根本不是這隻妖魔的對手。衝上去也是白白送死罷了。
突然,俞鹿回憶起了桓行素教給她的龍印,慌忙定了定神,默念起了召龍的咒文。
然而念完以後,她滿懷期待地等了好一會兒,就絕望地發現,桓行素根本沒來。
俞鹿:“???”
這和說好的怎麼不一樣啊喂!
難不成……這地方是一個無比偏僻的旮旯,所以,連龍印也傳達不出去嗎?
那廂,符離已經昏迷了過去,被那隻妖魔拋開了。俞鹿臉色蒼白,衝過去攙住了他,摸了摸他的鼻息,很是微弱。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股吸力,將她帶到了那隻妖魔的跟前。
簾子被吹開了,俞鹿的臉就是一白,胃部翻騰——這隻妖魔的麵皮,原先生得還算不錯,可膚色發青,眼睛浮腫,和鬢角的銜接詭異地發著皺。顯然這張皮不是它的,而是從彆的妖怪身上扒下來的!
“好美的臉,好嫩的皮膚……”妖魔的手指輕輕地滑過了俞鹿的脖子,眼睛露出了貪婪的神色:“狐狸精的皮就是好看,身子一定也銷魂,我都有點舍不得就這樣吃了你了,浪費了這身好皮肉。”
俞鹿被捏住了氣管,呼吸困難,蹬著腿,顫聲道:“我……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的皮你不適用吧!”
“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妖魔轉手就將俞鹿扔到了床榻上,接著,捏住了俞鹿的下頜,從床邊的小盒子裡拿出了一朵紅色的花,在她掙紮時,強迫她吸了一口,雙目露出了淫邪的光:“這朵花有助興之效,等我玩完你,再扒了你的皮來用。最後才吃了你們兩個。”
說著,妖魔就從床上離開了,施施然地走到了鏡子前,整理著身上的皮,似乎打算先放著俞鹿一會兒,等效果發作再來。
正是春季,又遭到了如此外來的刺激。俞鹿縱然百般不願委身給那麼惡心的玩意兒,意識還是漸漸模糊了起來,難受得翻來滾去,猛掐自己的手心和脖子,掐出了一個個紅印。喘息卻在加快,兩腮發紅,妙目流盼,視線也漸漸朦朧,胸口起伏著,衣衫也鬆解了。
迷迷糊糊間,她仿佛聽見了一陣慘叫之聲。
不知是不是在做夢,她看見了那隻妖魔飛了起來,被一把劍穿身而過,刺在了牆上,正在嚎叫扭動。
床簾兒被掀開了。俞鹿視線蒙了一層白霧,咻咻喘著氣,意識到有人坐在了床上,握住了她的手,在摸她額頭,擔心地喊她的名字。
來者的身上,有一股清冷乾淨的氣息,和剛才那妖魔的惡心氣息完全不同。俞鹿雙頰酡紅,身子骨軟得幾乎坐不起來,歪在了這人的懷裡,好像苦苦忍著的浪意都被激起了,仰頭去咬他的下巴,喉結。
她其實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但是,在意識迷糊前,她記憶中最後一個出現的身影,是……
俞鹿意識不清,攀住了這人的肩,臉頰熱乎乎的,仰起頭,舔著這人的嘴唇,含糊道:“符離,符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