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鹿:“之後沒有主線劇情了麼?”
係統意味深長:“你等著,很快就來了。”
就在這時,幾個正在給她梳頭的仙奴忽然停了下來,朝後方躬了躬身:“仙君。”
俞鹿抬頭,才發現桓行素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眼前的鏡子的倒影裡。
仙奴都依次退出去後,桓行素走上前來,輕聲讓她坐好,才從袖中取出了一條項鏈,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吊墜不是金子或是玉,而是一枚暗綠玄黑交接、冰涼扁圓的飾物,不知道是什麼。
俞鹿低下頭,撥弄了它一下,疑惑道:“這是什麼呀?”
桓行素道:“我的龍鱗。”
這句話猶如在俞鹿耳邊炸開了一道驚雷。刹那,她驚訝地回過了頭:“龍鱗?!”
桓行素笑了笑,說:“不用這麼擔心,龍鱗拔了也可以再長。有了這枚鱗片,今後尋常的仙族法器,都不會再傷害到你了。”
龍鱗是世間難得的瑰寶,遑論是戮仙君的鱗片。
俞鹿急了:“可是,書上說拔龍鱗是很疼的,會疼得死去活來!”
“疼是難免的,但並非不能忍受。”桓行素捏了捏她的耳垂,失笑:“反正我也不能將它重新安上去,不是麼?你就收著吧。”
桓行素從來不喊疼,現在居然說疼,那就一定是非常非常疼了。
俞鹿怔怔地看著他,低下頭,忽然覺得自己心口的這枚鱗片變得沉甸甸的。一貫隻想著雞腿的心,也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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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婚事被安排在了兩天之後。
仙宮已經開始布置了。桓行素卻在這個關頭忙了起來,被派往了凡間的岐遙山除魔。
大約是婚期將近,桓行素的心弦似乎放鬆了許多。擔心俞鹿獨自留在仙宮裡會悶,他還特意請了她的母妃和侍女宛兒上來陪她。
久未見麵的母女二妖,再加上宛兒,在一個偏殿裡見了麵。
她們本來還擔心俞鹿在絕境山上會過得不好,此刻親眼見到她麵若桃花,容光煥發,就知道她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也就放心了。
敘了一會兒的舊,俞鹿摸著母妃的肚子,就說起了符離替她送信的事。
她的母妃和宛兒,卻同時一怔,仿佛欲言又止。
俞鹿瞧見她們神色有異,不解道:“符離怎麼了嗎?”
“公主,您有所不知,符離公子先前在妖界受了傷,現在還沒醒來呢。”宛兒憂愁道:“妖王陛下很生氣,用了許多辦法,但似乎都喚不醒符離公子。我們也不敢打聽得太詳細,就是聽說……情況不太好。”
俞鹿的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了在那個妖魔的山洞裡,符離為了保護她而被擊中的情境。她以為隻是小傷,原來這麼嚴重嗎?
母妃摸著俞鹿的頭,歎道:“我們知道你與符離關係不錯,本來看你都要成親了,是不想告訴你的,免得徒增你擔憂的。”
等母妃和宛兒離開後,係統說:“叮,支線劇情進展:請宿主在三日之內,拯救符離,阻止他重傷至死。”
俞鹿:“……”
她的腦子,都被攪成了亂麻。
她現在才明白,為啥係統說支線劇情是很難的了。
符離要是抗不過這一關,她就算哄好了桓行素也沒用啊!
係統:“那必然是難的。不然怎麼叫支線劇情呢?嘻嘻。”
俞鹿皺眉:“可是,妖族最厲害的法師都沒辦法,我不知道怎麼幫他啊。”
係統:“玄龍之鱗,可以將他救回來。”
係統:“宿主,你有兩條路可走。這片龍鱗被施了法,它唯一保護的是你。要麼,你就將這枚鱗片搗碎了——也隻有你可以弄碎它。那麼,它就會失去’認主’的功能,再交給妖族去救活符離就行了。要麼,你就親自去一趟,使用一下它的功能。之後,你可以將鱗片完整地帶回來。”
拔鱗那麼痛。要是捏碎了,桓行素說不定又會為她再拔一次。
俞鹿再沒心沒肺,也不想糟蹋桓行素的心意。
不過,她現在根本無法離開絕境山。
除了在明天,山門和仙府的門,都會打開一次,運送一些婚禮的貢禮進來。
也許,她可以趁那個機會溜出去……
雖然這個行為疑似在逃婚,不過,桓行素也不在絕境山。隻要她在山門關閉前,偷偷溜回來,全程都瞞著他就好了。
係統隻給了她三天期限。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下次可以出去是什麼時候了。
要是等桓行素回來,說不定符離的屍體都涼了。
這是保住任務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吧?
係統:“決定了麼?”
俞鹿:“沒錯。明天門開的時候,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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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幾個仙奴將幾箱子的飾物和嫁妝都搬了進來,伺候著俞鹿,進行最後的試衣。
金步搖和玉飾,墜得俞鹿脖子發酸。身上的嫁衣又是層層疊疊的,走起路來,很不方便。
心裡藏著事,俞鹿站在鏡子前,都有點兒心不在焉。
太陽漸漸落山時,係統忽然告訴她:“宿主,機會馬上要來了。”
俞鹿眼皮一跳,連忙摸了摸頭發,對周圍的仙奴說:“好啦,今天就先到這裡,你們都退出去吧。”
仙奴行禮,問是否要幫她卸下沉重的飾品。
“不用啦。”俞鹿擔心會錯過門開的時間,說:“我要自己再照照鏡子!你們退下吧。”
等幾個仙奴都退出去後,俞鹿一個箭步,撲到了鏡子前,將頭上的金飾叮叮當當地解了下來。隨後,脫掉了最累贅的幾層衣裳,借著夜色的掩蓋,悄悄從仙宮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