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沒有屏風,雖然藥還沒吸收,俞鹿還是將衣服重新披上了。小歡這才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剛才在桓行素身邊見過的一個魔將。
“尊上叫你過去。”魔將的目光投向俞鹿,平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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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半個多月了,俞鹿還是第一次來到桓行素住的地方。
這是一座美麗的宮殿,著色深沉,屋角雕刻的獸像,顯然並非瑞獸,而是魔物。粗略看去,結構與絕境山上的戮仙君的仙宮很像。
經過了通傳後,一個仆從走了出來,說:“魔尊讓你進去。”
來了。
俞鹿緊張地吸了口氣,拉了拉衣裳和頭發,才走了進去。
殿內比外麵陰涼和安靜了很多,彌漫著一陣熏香的氣息,淺淡的,若有似無,卻也勾人。像是酒味,有種微醺的暖意。
穿過紗簾,便能看見前方的桌子旁,站著一個人。俞鹿不敢直直地盯著看,也不敢貿然靠得太近,在距離他大約十米的地方,就跪了下來行禮,小聲道:“參見魔尊。”
唉,其實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辦。
剛才桓行素的舉動,其實也算是給她出氣了吧?不然他為什麼要重罰那兩個家夥。
可是,如果他真的那麼在意她,為什麼這半個月一直對她不聞不問呢?
連雞腿也不給。
而且,在這個幻境裡,她可是符離的妃子——雖然符離並不隻有她一個妃子,但毋庸置疑,她是最受寵、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個。
儘管俞鹿本人的感情,不會受到“夫妻”這個設定影響,對符離也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在桓行素看來,她可是剛死了夫君的寡婦。
俞鹿最擅長的,無非就是狐媚術,撒嬌,耍賴之類的手段。要是她那麼快就忘了悲傷,湊上去討好桓行素,豈不是會給人朝秦暮楚、毫無良心的感覺?
可要是裝得很傷心,對符離情深不悔的模樣,也容易惹怒桓行素吧。
好難辦啊。
如果她和桓行素說“其實我一直愛的是你”,聽起來也蠻假的。
真的那麼愛的話,為啥她這幾百年對桓行素一點表示也沒有呢?
好愁。
氣氛很沉默。空氣裡卻仿佛緊繃著一根細細的線,有無形的壓力在蔓延。
俞鹿低著頭,望著地上的花紋,各種想法,層出不窮。
桓行素站在了前方,冷冷俯瞰著她的頭頂,心臟悶到了極點。
那一日,他將她夫君的頭顱,拋在了她的身前,本意是想嘲諷她跟錯了人。
但那時的她,眼中隻有害怕和驚訝,而沒有一絲絲的傷心和憤怒。
可見,她根本就不愛符離,即使已經和他過了那麼久。
當然,也不愛他桓行素。
桓行素有些絕望。
他不止一次懷疑,俞鹿的心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
他因她喪失理智,對她既愛又恨。既想疼愛她,也想摧毀她。
但再濃烈的感情,卻一點也打動不了她。
最怨恨的,就是他自己。被她頭也不回地拋棄了,心緒也依然被牽動到了這個地步,這麼多年了都學不會放手。
這十幾天的時間,桓行素冷眼旁觀看著她在後院做事,那種心痛與暢快交雜的滋味,難以描述。
按照他以前對她的嬌氣程度的了解,還以為她受一點委屈就會頂不住,跑來找他了。
結果沒有。
今天回來時,他更是目睹了她被奴仆欺負的畫麵。
被欺負成這樣,也不來找他服軟。
無聲的角力,就這樣結束了。
心軟的那一方總是先輸的。他依然是先敗下陣來的那一個,沉不住氣了,於是,叫了她過來。
哪怕俞鹿說一句軟話、抱怨、甚至是訴苦,至少代表她還是願意對他敞開心扉的。
結果,半天時間了,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連開口說句軟話都不會。
她以前不是最會做這些哄人開心的事情了麼?
桓行素閉了閉眼,將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聲線低沉,像是結了一層冰:“……過來。”
安靜的時間太久了,俞鹿正在發呆,思緒越飄越遠。聽了這話,立即回神,站了起來。
她忘了膝蓋還沒塗藥,站起來的動作太急了。眉頭忽然一皺,那條腿就軟了軟,差點又跪了回去。
眼前被陰影所籠罩了,俞鹿驚訝地抬起了頭,就發現桓行素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作者有話要說: 【腦洞小劇場】
桓行素:我恨你是塊木頭。(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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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對小歡脫褲子,那就隻能對……脫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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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雄起了!雙更哦吼吼吼吼!╰(*°▽°*)╯
二更說:我有個兄弟叫一更。你們不可以因為有了我,就忘了他。求一起撒花花鴨~(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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