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4她鑽進了嵇允的懷裡……(1 / 2)

討人厭的兩個家夥被俞鹿兩鞭子抽走後,馬場中的氣氛也回暖了。眾人都極有眼力見——能讓俞鹿衝冠一怒為藍顏,嵇允在她的心裡的地位,一定很不一般。

嵇家這位公子真是好手段。家族落了難,前幾天才被發配離開了舒城,他卻不知道使出了什麼法子,這麼快就攀上了郡主,還被如此看重。

俞鹿一向擅長馭馬、跑馬,技術都比世子們都要好。來了馬場,先生根本不用教她,讓她撒開了熱身、隨便玩兒就行了。嵇允作為俞鹿的隨從,也獲得了上馬的機會。

午時的日頭太曬,馬場的青草地猶如一張綠油油的毛毯,被烤炙出了一股乾燥的泥味,人也汗如雨下。眾世家子弟練得差不多,都下馬休息了。

俞鹿坐在了一棵樹下乘涼,正感到有些口渴,一隻蒼白修長的手,就從旁邊遞來了一個瓷碗:“郡主,這是解渴的冰飲。你要喝嗎?”

碗中盛著的是甘草冰雪涼品,混入了搗碎的果肉,乃是周朝貴族階層最流行的避暑冰品。

“好啊。”俞鹿高興地接了過來,飲了一口,嚼著果肉,被甜滋滋的味道美到了,有些饜足地眯了眯眼。

天氣炎熱,適逢運動以後,少女的唇彷如鮮紅的櫻花瓣。冰雪涼品裡滲了椰汁,溢出了她的唇角,形成了點點乳白色的光澤,晶瑩而黏膩。淡粉色的軟舌,將勺子上的果肉,都舔得乾乾淨淨。

嵇允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了那一處,微微地凝固了一下。

俞鹿恍然未覺,吃了幾口,才問:“你要吃一點嗎?”

“多謝郡主,隻是,我不喜甜。”嵇允笑了笑,也坐了下來。

大約是因為天氣太熱了,他仿佛也有那麼一絲心浮氣躁。靠在樹乾上,支起一條腿,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擰開了羊皮袋的蓋子,咕咚地灌了幾口冷水進喉嚨裡。仰起頭時,目光散漫地放空著。潮潤的脖頸上,粘了幾縷汗濕了的黑發,喉結在上下滾動。

以前,嵇允越是冷冰冰,俞鹿就越喜歡逗他。因為她知道他再冷漠也不會真的傷害自己。

可是,在做了那個預見未來的噩夢後,明白了眼前這個嵇允已經在前世死過一次了,俞鹿就再也沒法像以前那麼沒心沒肺地在他麵前放肆了。

兩人都不說話,霎時間,有些冷場。

就在這時,他們的跟前晃過了一個黑影。

那是一條矯健的小黑狗,來到了他們前方,好奇地吐著舌頭,看著他們,短翹的小尾巴搖啊搖的。

馬場的宮人養了好幾條狗,不知是不是被太監專門調|教過,很通曉人性,對意圖闖入者很凶惡,對著主子就很乖巧。

俞鹿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小黑狗舔了舔她的手背,忽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嵇允支起的那條長腿上,兩條前臂抱著他的小腿,然後,詭異而劇烈地前後動了起來……

嵇允的身子,刹那間就僵住了。

俞鹿初時沒反應過來,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它在做什麼?”

嵇允沒說話。

俞鹿轉頭,就發現他的耳根上,浮現出了一片尷尬的紅暈,同時伸出了雙手,將這條抱著他腿抖動、興奮到不住喘氣,在光天化日下放飛自我的狗,從腿上給弄了下來。

“……”俞鹿張大了嘴,頓時明白了什麼。

遠處的宮人發現了情況不對,快步跑了過來,一邊告罪,一邊將狗兒給牽走了。

狗和宮人都離去後,俞鹿的目光落在了嵇允的褲管前,那上麵果然已經積了一灘不明的深色水漬了。

嵇允用袖子遮擋住了那一塊,輕咳一聲,尷尬道:“畜生無性,讓郡主見笑了。”

俞鹿咬唇,忍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憋住,嘴角一鬆,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藍天碧雲下,少女的眼角眉梢有天真的笑意流轉著,是那麼地明朗和爛漫。她笑得東倒西歪,放肆至極,連身子都要滑到地上去了。

但奇異的是,嵇允沒有感到半點的惡意。胸臆中,反倒湧出了一種陌生的燙意,和淡淡的無奈。

結果俞鹿也樂極生悲了。她笑得差不多夠本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後頸有些癢癢的,本以為是樹乾上長出的須根在搔刮肌膚,就伸手去撓了一下,指腹卻猝不及防地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會動的活物。

俞鹿有種不妙的預感,側首看去,望見樹上吊下了一隻足有半個手掌大的蜘蛛,在她的脖子附近繚繞著,驚恐地尖叫了一聲,就猛地鑽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人的懷中。

這具又暖又軟的少女身軀鑽進他懷裡的時候,嵇允的身子,仿佛僵了一僵。

他望了心口的小腦袋一眼,籲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樹乾上的蜘蛛,再看了看俞鹿的頸部,白皙無暇,沒有被叮咬過的痕跡,遲疑一下,才拍了拍她的肩,說:“郡主,彆害怕,你沒有被咬到,那隻蜘蛛是無毒的,不信你看。”

“我不看。”俞鹿搖頭如撥浪鼓。剛才她是真的害怕,但現在回過味兒來了,卻不肯起來,打算借題發揮,就繼續埋在他的心口,等了好半晌,才用帶著鼻音的嗓音,小聲問:“……它現在走了沒有呀?”

嵇允靜了一會兒,才輕聲答道:“嗯,它已經走了。”

俞鹿這才從他的懷中仰起了臉,對他露出了笑容。

那天回去以後,進度條變成了15%。

隻是,之後一連幾天,再沒有任何的長進了。

要不是有進度條的存在,可以讓俞鹿認清楚殘酷的現實,光憑借自己與嵇允這幾天時間還算融洽愉快的相處,俞鹿估計會覺得進度條超過30%了。

要哄一個多半是在利用她,隱瞞著真實情緒與她相處,實際對她懷了恨意的人,真的很難。

現在的進度,就證明還差得很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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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四月的下旬就到了。

舒城山林初茂,繁花滿枝,行過路過者,皆暗香滿袖。

宮中也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開春宮宴。

首日的宴會將在禦花園裡舉行。

這些天,都下著綿綿陰雨。傍晚時,天氣倒是轉晴了。一輪銀盤懸掛在天。

俞家的宗室子弟以及朝廷正五品以上的官員,都盛裝出席了宮宴。

由於嵇家才獲罪不久,俞鹿並沒有打算帶嵇允出席,去見永熙帝。

坐上那把龍椅不到一年,聽她父王的口風,隱約可知,永熙帝的性子,如今越發多疑,喜怒無常。

外麵都說,她是永熙帝最寵愛的郡主。

曾經,俞鹿也是真的深信不疑這種疼愛的。

但經曆過那個噩夢後,俞鹿清醒了很多。

夢裡,她看到了在連燁參與謀權篡位這一件事曝光後,永熙帝是如何瞬間翻臉的。那種連坐他們全家人的手段,可以說是冷酷無情,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永熙帝的和顏悅色,是在她沒有觸犯他的逆鱗,也沒有挑戰他的權威前提下才有的。

前段日子,俞鹿之所以還敢隨意用鞭子抽人,是因為清楚知道,如今的劇情,還沒到達永熙帝翻臉的那一個節點。她還在安全的範圍內,可以隨意行使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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