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5我疼,你背我。……(1 / 2)

廊外下著瓢潑大雨,電閃雷鳴。廳中的人又多,聲音喧鬨,有些悶熱。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嵇允去了哪裡。

不管如何,還是要快點找到人才行。

俞鹿乘沒人留意,拿走了懸掛在廊下的一把油紙傘,撐開它,走入了雨幕中。劈啪砸落的水珠,濡濕的水霧沾濕了裙角和鞋尖,將她與後方那片明亮的世界隔絕開來。

沒走多遠,俞鹿就在禦花園的池邊,看見了嵇允的身影。

他正半跪在了一塊石頭上,彎著腰用池水洗手。

雨水淋濕了他全身,冰冷的水珠沿他的下頜,一顆顆地滾落。濕透的黑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

與其說是在洗手,倒不如說,他像是和自己的手有仇,正一下一下地、用力地搓著它。

就在這時,不斷砸在他頭上的雨停了。

一把水墨丹青傘,撐在了他頭上。同時,旁邊挨上了一個溫暖的身體。有隻小手伸了出來,握住了他那隻機械地動著的手,就如同剛才在宴上按著他時一樣。是一股嬌弱但堅定的力道。

俞鹿小聲說:“嵇允,彆這樣,再洗皮都要破了。”

雨聲越來越大,悶雷隱隱,仿佛要將油紙傘也砸穿幾個洞。俞鹿聽自己的聲音,都嗡嗡的。

嵇允的雙手靜止了,沒有抬頭,隻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墨色池水中,那一圈圈交錯的漣漪,肩膀僵著,一動不動。

俞鹿試著拉了拉他,但沒拉動,就放棄了,繼續陪他蹲著看水,同時心想,嵇允淋了那麼久的冷雨,明天可不要感染風寒才好。

小半個時辰後。

靖王麵聖結束,回到花廳,正好看見了俞鹿和嵇允撐著傘,從大雨中走回了避雨的地方。

那把油紙傘很小,儘管嵇允打傘時,朝著俞鹿的那一側傾斜,她的半邊身子也還是濕了。

靖王那一刻就不悅地皺起了眉。俞鹿靈機一動,一力攬下了責任,說是她自己要去池邊看雨的。

靖王聽了,知道是自己的女兒任性,臉色才緩和了些,說了她兩句,沒有追究。

結果到了第二天,關於風寒的預言應驗了。不過是應驗到了俞鹿的身上。

這一天,昨日赴宴的皇宮貴族與臣子,都要一同進山,在山下紮營春獵。

大清早,俞鹿起床時,頭就暈暈的。

靖王妃趕來,才得知她著涼,是因為貪玩淋雨,便無可奈何地訓斥了俞鹿幾句。俞鹿嬉皮笑臉地糊弄過去了,靖王妃很快消了氣,但是,她轉頭就命人將俞鹿的獵裝都收起來,禁止她參加這次春獵,免得她暈頭轉向,一下子沒坐穩,從顛簸的馬上摔下來。

那種場合,摔下來不是最嚴重的,被馬蹄踩傷了才糟糕。

俞鹿抗議了幾句,小嘴都撅得快要掛得起醬油瓶子了,卻都被靖王妃駁回。

不過,她知道母妃是為自己好,隻好點頭同意。

為了彌補遺憾,俞鹿特意要侍女們拿出幾個月前做好的春裝和新鞋,打扮得跟一隻漂亮的小鳥似的。

推開門,嵇允看見她沒穿獵裝,才知道她得了風寒,一怔後,歉疚地說:“抱歉,郡主。”

“算了,反正春獵每年都有,我明年再參加也行。”俞鹿睨著他,說:“不過這的確是間接因你而起的,你要補償我,知道不?”

嵇允笑了笑,問:“郡主想要什麼補償?”

“不如就……”俞鹿心血來潮,興致勃勃地說:“你下廚做飯給我吃?你會做嗎?”

嵇允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之前沒下過廚,不知做出來的東西口味是否……”

“那算了,等你練好再說,我換一個換一個。”俞鹿擺手:“那等春獵結束後,我要你去城東的老胖頭家買糖畫給我吃,那一家特彆好吃,香甜又不粘牙。”

這個要求比下廚簡單多了,嵇允一口應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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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車駕隊伍出了城,有精兵護甲在四周護駕,大多數的貴族子弟都騎著馬,少數女眷坐在馬車裡。晌午,大部隊就抵達了風光秀麗的山野,並紮好了營,還搭建了休息的高台,讓女眷們觀看。

其實也就是春獵剛開始時,能看到他們的人影。等大部分人都進山以後,枝葉阻擋視線,就啥也看不到了。

俞鹿無法上馬,但也不是悶在室內的性格。

她跑到了高台上,拎起了一罐茶點,就倚在欄杆上往下看,一看便看到了一眾意氣風發的貴族子弟中,一個格外出挑的身影。

嵇允背著弓,墨藍獵袍,漆黑綬帶,目視前方,姿儀英美,表情很淡,沉靜文雅。□□是一匹高大神駿的白馬,懸在一旁的箭筒中,整齊地插著羽箭。

上年,嵇允在春獵上的風頭,無人可出其左右。到如今,不僅場內的參賽子弟都在瞄他,也有許多女眷在偷偷看他。甚至有些寡居已久的夫人,目光有些曖昧地流連在他身上。

嵇允落難以後,舒城中,對他懷著各樣心思的人,想必多得是。

月亮懸掛在天上時,伸手摘月似乎是一種妄想。月落人間後,將它據為己有,似乎就不是一種罪過了。

不過,那些人也隻敢在心裡想想,因為他們沒膽子從寧王世子手裡搶人。

到了今年,嵇允也會隨著靖王一同進山——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又怎麼能不讓他在春獵裡上陣呢?

更重要的是,這也是一個主線劇情的條件。

根據劇情,在今天的秋獵中,為了追逐一隻獵物,嵇允會在山中落單,與蕭齊將軍的獨子蕭景丞相識。

蕭齊年逾五旬,手握虎符,是戰功赫赫、受人敬重的戰神,對周朝忠心耿耿,與嵇家一文一武,本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但與嵇家尋求跟新帝合作變革不一樣,蕭齊的為人,相對保守,甚至可以說有些愚忠,隻效忠於周朝的皇帝。

永熙帝注定要辜負這份忠誠了。

在劇情裡,永熙帝如今已經猜疑上了他。春獵結束後的第二個月,他就會對蕭家動手,一個謀逆罪,從天而降,殺了蕭齊。

蕭景丞也受了傷,被他父親的忠心部下護送著逃出,卻被重兵困在了舒城中。全靠著嵇允,才逃出了生天,撿回了一條命。

嵇允和蕭景丞的第一次交集,就是在今天的春獵中發生的。

被嵇允送出舒城後,蕭景丞養好了傷,在悲憤中,終於徹底對這個無可救藥的朝廷失望了,開始與嵇允聯手,裡應外合。

蕭齊的許多舊部,都暗中投靠了蕭景丞。他和嵇允,一個在遙遠的地方,招兵買馬,暗暗壯大勢力。一個留在舒城,玩弄心計,攪亂渾水,讓周朝內鬥、內耗,加速它的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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