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獵隼也傻乎乎地冒頭了,落得的下場,恐怕不會比他們好到哪裡去。
更糟糕的是,很快,革新派也會注意到獵隼這群漏網之魚,並下令追殺他們了。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俞鹿可以大致判斷出下一步劇情會怎麼演變。難得帕特裡克沒有預見未來的金手指,卻還能做出正確的決斷,眼光的確是毒辣。
可惜了,再料事如神也沒用,注定的失敗和解散,還是會如期到來。
連男主也躲不過劇情挖的坑,甭提是男主的哥哥了。
眾人沒有俞鹿這種心理準備,聞言,都炸開了鍋。
“指望不上了?”納森抓撓了一下頭發,有些煩躁地說:“這是什麼意思?聯係不上他們了嗎?”
“操,那我們是被遺棄了嗎?尾款沒了就算了,我們的子彈快用光了,還沒來得及補充呢。”
“老大,我今天上過聯邦通緝榜看,沒有針對我們的新懸賞啊。會不會隻是消息遲緩?”
“聯邦母星的通訊係統是所有星球裡最發達的。那些士兵從前天開始,就跟死了一樣,沒有一點回音了,根本不合常理。”帕特裡克雙手十指交叉,墊在了下巴上,露出了一抹冷笑:“為了求證這個猜測,我今天和巴頓上街試驗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
俞鹿問:“你們試了什麼?”
帕特裡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卡,放在了桌麵上——正是沃克家族給他們偽造的那張身份卡。它不僅帶了身份識彆功能,還是一個電子錢包。
“今天,我和老大在街上找了一個快餓死的小乞丐,設法讓他撿到了這張卡。那小乞丐拿著進了商店去買吃的。才五分鐘,就有荷槍實彈的士兵衝進去逮捕了他。”巴頓抱著手臂,冷冷地說:“不過,那小乞丐一口咬定了卡是自己撿的,再加上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雇傭兵,最後被放走了。”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足以說明獵隼的成員已經上了聯邦的內部通緝榜。對方知道他們目前滯留在這顆星球。隻要他們一浮出水麵,肯定會被一網打儘。
一個雇傭兵心有餘悸地籲了口氣:“操他奶奶個腿,幸虧老大沒讓我們住到醫院和酒店裡,不然,我們的覺睡到一半,腦袋估計就被槍口頂著了。”
“所以老子最討厭來這種發達星球,走到哪都是攝像頭。”
“那我們之後該怎麼做?”
身份卡被鎖定了,也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再用偽造的平民身份買票、搭乘星艦離開。需要用一些非常手段。
“不管通緝的指令是哪一方放出的,我們都不能再等下去了。對方想甕中捉鱉,我們滯留越久,就越容易暴露。”帕特裡克頓了頓,說:“在這個城市的西北岸,有一個富商的私人星艦停落點。”
一個雇傭兵興奮地吹了聲口哨:“老大,你是想直接劫一部轉移艦,帶走我們所有人嗎?”
納森說:“擱以前倒是可以試試,問題是我們現在人不夠,武器也不夠,劫個屁。沒能一口氣打進去,拿到密匙,開走轉移艦,就等著被那富商報警抓住吧。”
“那我們可以劫人質啊。把那富商一家老小捎上,等逃走後,隨便找個星球扔下他們就行了。”
保羅推了推眼鏡,說:“相信我,和‘二十多個聯邦頂級通緝犯’的分量相比,那富商一家的命根本不值錢。我要是聯邦政府,就一炮就將你們全轟下來,結束後,還可以對外宣傳富商一家是被我們乾掉的,博取多一個為民報仇的美名。”
“我操,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
“彆吵了。”帕特裡克皺眉,說:“我跟掮客打聽過了,那富商的私人停落點是為他的家族生意而建的,位置挺偏僻。每個禮拜都有固定的轉移艦停靠,將貨物運上宇宙裡的星艦,送去不同的星球。我們可以混入轉移艦裡,離開母星再說。”
“問題是怎麼混進去呢?”
“關鍵就在於這個人。”帕特裡克拿出了一份報紙,扔在桌子上。頭版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出席酒會的照片。
“這個男人叫緹亞,是那富商的侄兒。表麵上看,年少有為,深得他叔叔重用,在家族產業裡坐了高職。不過我托人查了,這人背地裡是一個沉迷賭博的草包,是地下錢莊的常客。前不久,偷偷挪用了家族的一大筆錢財,還輸了個精光,眼看窟窿快要補不上了,目前正焦頭爛額著,就怕讓那個富商知道會失去長期飯票。”帕特裡克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如果這時候有人願意給他償還賭債,解決麻煩,你說他會不會答應給我們行個方便?”
能為了賭博去挪用家族公款的草包,不用指望他有什麼遠見和家族榮譽感,往往是最容易攻破的。眾人商議過後,一致同意了找這個人下手。
困境當中,終於見到了曙光,眾人的表情也不再一籌莫展了,凝滯的氛圍也輕鬆了一些。
隻有俞鹿的心情,並未明朗起來。
大概是因為,這會兒已經越來越接近前世的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斷點了。不安的預感,如同蔽日烏雲,遮蔽在她的心頭。讓她覺得,此刻的安寧,隻不過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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