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六個黑化男主20俞小姐,我總覺得……(1 / 2)

自打上次見麵,莊永年就對俞鹿一見如故,極有好感。

畢竟在泉州,和莊永年一樣留過洋學藝術的公子小姐還是少數。莊永年回到華國後,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能和他淋漓暢談的人了。俞鹿的許多看法,跟他都很合拍,故雙方剛認識,她就被莊永年視作了心靈之交。

今天傍晚,在路邊遇到俞鹿,還能充當幫助她的人,可以說是莊永年的意外之喜。待俞鹿坐進了後座,莊永年就體貼地問她冷不冷,需不需要添衣。

因位置不好挪動,莊夫人坐在兩個年輕人中間,一直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俞鹿,帶著笑容,問起了俞鹿為何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

俞鹿心頭微微一跳,在昏暗光線中,手悄悄緊了緊衣裙,鎮定地回答:“上次與莊公子去參觀了元帥的新招士官宿舍,發現那附近有一片黃樹林和湖泊,景色甚美,念念不忘,於是今天就過去寫生了。”

她打算將今天的行程一瞞到底,沒料到中途會被莊家人發現。那就隻能說一半實話了。

好在,莊夫人也沒有多問,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那一刹,俞鹿有點心虛。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莊夫人都那麼喜歡她,對她也很不錯。可惜莊夫人的丈夫和繼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未免節外生枝,隻能如此了。

多虧了莊夫人的順風車,本該在荒野站到天荒地老的俞鹿,在夜裡七點多,就抵達了泉州。

車窗外的燈光如流火般掠過,俞鹿望得有些入神之際,忽然聽見了莊夫人邀請她去自己家裡吃飯。

從莊夫人口中,俞鹿才得知,今天下午莊文光引薦了一個從西邊來的貨商與俞老爺見麵,雙方約在一處酒樓裡吃晚飯。屆時,俞鶴辭也會去。應該是要談擴張生意的事,兩個男人都不回家吃飯了。

而俞夫人早就定下了行程,今晚要去參加一個貴婦人的慈善派對。連衣服都是俞鹿陪她一起挑的。

換言之,俞鹿現在回家了,也是孤零零一個人,沒人和她吃飯。

拗不過莊夫人的熱情邀請,俞鹿隻好答應了,沒有下車,跟著她一起進了莊家。

天黑後,天下起了蒙蒙細雨。

車頭燈照亮了院子裡的青石路,雨刷在玻璃上擺動。莊家傭人打著傘,小跑出來接他們,笑道:“太太,您回來了。”

“來,鹿鹿,下車吧。”

莊家的宅邸,俞鹿上輩子已經來過了。它是典型的西式風格,佇立在一座小山上,需要經過三道門崗,車子才能進內,防衛很森嚴。

內裡層層疊疊,金碧輝煌,處處彰顯著貴氣和雅致。多處都有收藏品和名畫的蹤跡。一進門,就有混合著淡淡熏香味的暖氣撲麵而來。

今天晚上莊文光去談事了。那個恐怖的莊行霈也不在,俞鹿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傭人準備餐點的時候,俞鹿就坐在客廳沙發上與莊夫人聊天,捧著骨瓷杯,杯中的紅茶冒著熱氣。

“你們兩個小年輕彆光陪我坐著了,永年,你帶鹿鹿去看看你的畫作和藏品吧。”莊夫人笑道:“你們兩個年紀家世都相仿,又有共同興趣,今後可以多多往來。”

莊永年笑著應了聲是。

畢竟是在彆人家,俞鹿也客氣地應和了一句,放下了茶杯,起了身,卻忽然聽見了門口那邊的傭人的聲音:“少爺,您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俞鹿猛地轉頭,就看見了門口那側,一個男人脫下了外套,交給了傭人,從走廊儘頭踱步而來,琥珀色的眼珠從暗到明,淬出了幽幽的光澤。

莊永年一呆,忙喚了他一聲:“哥,你這麼早回來了。”

“事情提早辦完了,就回來了。”莊行霈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又對沙發上的莊夫人露出了微笑:“夫人。”

莊夫人不允許這個私生子叫自己做母親,所以莊行霈隻能叫她夫人——像是傭人稱呼主母的怪異的稱呼,和他在這個家裡格格不入的處境倒是很相配。

連俞鹿都是叫莊夫人做“伯母”的。

從莊行霈出現開始,莊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表情變得極為冷漠,還帶了一絲嫌惡。根本沒有搭理對方,攏了攏披肩,就起身走向了飯桌:“差不多時間了就開飯吧。”

莊永年看了一眼自己母親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莊行霈,似乎為母親那當著客人的麵也毫不掩飾的嫌惡感到了尷尬、不安和內疚。畢竟從進來這個家開始,莊行霈就一直恭敬有加,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印象還是很好的。

俞鹿將這一幕收歸眼底。

莊永年還是太嫩了,居然會為此感到良心不安,連對方覬覦著自己的東西也看不出來。怪不得玩不過這個可怕的男人。

傭人將餐點上了桌子。鴨掌湯泡肚、蝦丁什錦蛋、紅燒魚翅,全都色香味俱全。席間氛圍卻讓人不敢工恭維。偌大的一張長方形的餐桌,主位是空著的,底下四個座位的排位就和俞記憶裡的上輩子一模一樣,她右邊是莊夫人,斜前方是莊永年,正對麵是莊行霈。

這仿佛也喚起了她上輩子撞破了莊行霈的秘密後,那種不安的感覺。

莊家前代並非什麼名門大族,是一步一腳印,靠自己打出江山來的。故而並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饒是如此,俞鹿幾乎沒有主動說話,隻有在莊夫人和她聊天時才應和幾句。

倒是莊永年,一直在努力地尋找話題,和莊行霈、俞鹿說話。莊行霈又是個會演的,就算莊夫人甩他冷臉,他也不會露出不快的情緒,依然耐心地回答著弟弟的話。

在此之後,氣氛總算好一些了。

莊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努力找話題,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

俞鹿心裡苦哈哈地歎了口氣。她就吃了個平時的七分飽,就再也吃不下東西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也不知道,這家人天天在這樣窒息的情緒裡是怎麼吃得下飯的……

傭人收拾好了碗筷,來上飯後甜點了——是燕窩冰糖燉雪梨。其中一個傭人在經過俞鹿身邊時,不知怎麼的,腳下打滑了一下,滿滿一碗冰糖雪梨倒了,全部灑到了俞鹿的衣服上。

“啊……”俞鹿大驚,所有人都跟著嚇了一跳。

莊永年急忙站了起來,越過桌子走向了俞鹿,關切道:“俞小姐,你沒有燙傷吧?”

俞鹿無奈地說:“沒事。”

那碗甜品自然是熱氣騰騰的,好在,冬天的衣服足夠厚。俞鹿又是體寒的人,進屋後脫了外套,裡麵的衣衫也挺厚的。那黏黏膩膩的糖水滲到了衣服上,沒有直接接觸到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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