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一頓,慫唧唧地補充道:“萬一他事後要追究,主人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俞鹿陷入了沉思。
她當時被光魔法卷住了,爬都爬不起來。加百列肯定會發現求救的聲音不是她發出的…為什麼他剛才完全沒有問她的身體裡是不是有個魔靈?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她身份不簡單了?這就是他送走她的理由?
說起這個,俞鹿看了一眼進度條,吃驚地發現進度條變成了78%!
俞鹿:“……”
為什麼隻是一件關係修複的小事,進展會那麼大?
係統:“宿主,你以為這是小事嗎?你差點就死了。這要是在以前的你待過的世界裡,遇到了你本人不合作的情況,我一半會頒布強製性任務給你,去讓你回歸劇情正軌,來保障你的安全,而不管你願不願意。”
俞鹿:“強製性的任務?”
係統:“沒錯。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了。但事實證明那很有效。可惜在這個世界,我對你的限製力越來越少,沒法強製你做那麼多事了。所以這個世界的你是最自由的。”
俞鹿若有所思。
算了,不管怎麼樣,進度條漲了,怎麼也比停滯不前好吧。
係統很想說那倒不一定。不過這時候俞鹿很累了,它也就沒有給她多添思慮,就說:“你先休息吧。”
那顆魔靈煤球屬於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即使寄宿在俞鹿體內,也是聽不見係統和俞鹿的對話。發現俞鹿不回答了,也就沒有再嘰嘰喳喳吵著她了。
俞鹿輕輕顫抖的眼皮平靜了下來,呼吸變得綿長。絲毫沒有發現身邊的天使長一直凝視著她的睡臉,再一次伸手,將無知無覺的她摟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旋上,慢慢閉眼,喉間溢出了一絲輕輕滿足的歎息。
終於明白了心底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是緣何而來。
此刻,她乖乖地睡在自己的懷抱裡,就輕易地填滿了那一塊空虛的地方,讓他不再焦躁不寧。
這種陌生的滿足感,是加百列從未嘗過的。和學習魔法、書籍、汲取知識、取得成就和讚譽時的愉悅,都完全不一樣。
它是罪惡的火,點燃他靈魂的溫度,在幾百年裡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一直獨占”的強烈念頭。尤其是他曾險些失去她,又失而複得過,就更看清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就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願望,那麼,這一次,他不會再逃避和口是心非。
因為直麵自己的渴望、藏起她的感覺是如此之好。
恍然間,那隻存在於俞鹿腦海裡的進度條,悄然上升了兩格,變成了80%。
很久以後,俞鹿才知道,這竟就是她心心念念要發展的“姐妹情”變質的節點,也是加百列覺醒了自己的感情、進而走向崩壞的最初始的□□——儘管它這時不顯眼,但確實已經出現了。
……
數日以後,原始天的教廷的一場詠唱會結束了。
四散收拾的四翼天使們,都看見了彌賽亞叫住了加百列,不知和他說了什麼,隨後他們一起走到了走廊儘頭的房間裡。
大約十分鐘後,彌賽亞先推門走了出來。那張一向慈愛的麵容,竟罕見地帶了幾分憂怒,似乎是在裡頭進行了一場很不愉快的對話。
片刻後,加百列才步出,臉色倒是很平靜。
兩大巨頭顯然在裡麵吵了架。四翼天使們都不敢多事,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在教廷一個角落,天使長之一的雷米爾坐在了欄杆上,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友人,說:“瞧瞧彌賽亞那臉色,我多少年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了,加百列怎麼惹惱了他?是因為第三天那件事麼?”
兩天前,第三天的天界首席學院裡,有幾個學生因犯了事而被處理了,每一個都掉了兩根翅膀。
這和沙利葉恐嚇弟弟時的“打折翅膀”是不同的,被砍掉翅膀時,就像身體極重要的一部分被分割走了,不僅再也長不出來,還會留下醜陋、恥辱的疤痕,是天使最害怕的懲罰。
尤其是對自視甚高的貴族而言,沒了兩隻翅膀,就連二翼天使也不如,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了。
“聽說行刑時可慘了。”雷米爾稀罕地說:“還挺罕見,加百列也會有這麼生氣的時候,那幾個學生犯什麼事了?我真的很好奇。”
烏列說:“好像是差點弄死了加百列從魔界撿回來的魅魔?”
“怪不得彌賽亞是那副表情,肯定覺得不值得為了地獄的家夥大動乾戈吧。”雷米爾聳肩:“我打賭,神已經知道這事了。彌賽亞一定已經告了狀。”
烏列說:“那又如何?加百列是神最寵愛的天使,神不會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