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體內氣息交融,春氣相合,清露凝華,舒暢難言。
這是她得了歡喜殿的傳承之後,第一次運形功法,得了天地造化,還得到了心上之人最為珍貴之物。過程當真是,其妙不可言,其樂無從述。
最讓她欣喜的是,是岑千山的種種反應,都那般可憐可愛,讓人喜歡得很。
雖說他剛剛那般風流多情地主動勾引,看似強勢地釋放自己氣息。
可是一旦動了真格,立刻暴露了他本質上還是那個毫無風月經驗的青澀男孩。
看他沉溺在快樂之中,任由餘韻悸動。看他眼角微紅,發出低沉而破碎的喉音。
這樣的身軀裡蘊藏著什麼樣的力量穆雪一清二楚。他在戰鬥的時候,明明是那樣的強大而具有破壞力,可在這樣汙黑隱秘的世界裡,他又這般地柔軟順從,任憑自己對他為所欲為,這樣地誘人而令人快樂。
穆雪輕輕吻他濕潤的眼角,看他的元神在滿地桃花中陷入沉睡。
溫暖的陽光從井傾瀉下來,殷紅的花瓣片片飄落。
這是小山此刻的心境,小山這般高興呢。
穆雪的心底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今以後,他就是屬於自己的了。完完整整,從內而外。
他是這樣完美而可愛,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白白耽誤了這麼多年。
以後,一定要多抱抱他。
岑千山的修為已到了金丹大圓滿的境界,比穆雪高出不少。穆雪同他一道修習大歡喜交互秘法,得了他的元陽,算是占了一個大便宜。
此刻體內靈氣前所未有的充沛,從前十分稀少可憐的還丹金液,瞬間就充盈了起來,可以說短短一次修行,便大幅度地提升了境界。
難怪即便已失了真傳,隻留下隻言片語的殘缺功法,世間還總有人對這雙修之法孜孜不倦,鍥而不舍。
本來這個時候應該靜坐收功,運轉體內周天。不至泄露任何坎離交合所得之精華。但穆雪現在心中懶洋洋地,一點都不想動。就隻想這樣默默坐一會,看著身邊沉睡了的人,慢慢回味剛剛的甜美。
眼前的地麵上出現了一道彩玉鑄造的門樓,穆雪慢慢起身,就站在門前,看著光華璀璨的大門對著自己敞開,露出一道金光大道。
這是自己第一次正真踩入這道大門,從今以後就該拉著小山的手,踩著這條路向前走。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一片浩茫冥渺的太虛之中,那些詭秘絢麗的星雲之後,突兀地漂浮著一座赤白的祭壇,祭壇之上一位人麵魔軀的天魔一手支著下頜,正閉目假寐。
祭台下晶瑩潔白的階梯蜿蜒而下,階梯的末端一道黑玉門樓魏然聳立。
突然那啞黑無光的門樓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黑芒大盛,純黑的光芒中折射出了五彩的色澤。
祭台之上那位雕塑一般沉睡的天魔,睜開了雙眸,
他本是一位麵容俊朗,長發旖旎的人類男子,但那蒼白的胸膛之下,卻連接著難以描述的恐怖魔軀。
那冰涼的雙眸一經睜開,清輝冷冽,撼動得星雲潰散,整片領域為之震動。
不少生活在附近的魔物都畏畏縮縮地伸出腦袋來瞧了眼動靜,又迅速地攀爬了了回去。
“那邊的門居然亮了。”
“聽說有人以欲入道了呢。”
“多少千年沒聽說這事了吧?”
“小聲些,天魔大人留在人間的□□剛剛被毀了,虛耗不少,聽說就是那位乾得好事。正在氣頭上呢,彆招惹他老人家。”
“三百年前,大人獻祭了自己的同門兄弟,血染祭台,絕情斷愛,以欲入魔。還以為我們黑門從此掌控情|欲大道。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點亮了對麵那道門。”
“道魔之間,彼此消長,互有所長,天道製衡,誠不欺我。”
映天雲之中,岑千山在一片茫茫的雲霧中醒來,恨不能挖一個地縫把自己埋了。
身為男人大多有過這樣的心態,覺得自己應該在這種事上持久而主動,表現得像那風月功名的榜首,錦陣花營的都帥。秉鋼勇毅,方能取得女子芳心。
岑千山雖潔身嗜好,堅貞守節,但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些年長夜孤寂的時候,雖不曾自行紓解,也免不了暗暗幻想過,若是和師尊鸞鳳和鳴的第一夜,要怎樣讓師尊看到自己成熟而精悍的一麵,不再覺得自己還是曾經那無成熟的少年。
此刻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剛剛一塌糊塗的表現,到了最後甚至哭了出來,還當著師尊的麵睡著了。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就要翻下雲頭逃跑。
穆雪一把拉住了他,憋住笑,“誒,男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你已經很好了。”
岑千山莫名被轉移了注意力,“都……都是這樣?”
他似乎一下就從高漲地情緒中切換為沮喪,張了張嘴,想問師尊是怎麼知道的,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彆亂想,那是書上寫的。”穆雪怎麼會不知道他想些什麼,把他拉到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我剛剛還給你的是什麼,難道沒有察覺到嗎?”
岑千山的眼眸一下就亮了,不可抑製地帶起了彎彎的幅度。
明明已經這麼大了,坐著都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還像是小時候那樣容易逗笑啊。
那個長不大的男孩轉過頭,目中有光,認真地對她說,“跟我回家去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