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臉之後遺留在衣服上麵的證據顯示,沈毅飛的臉……絕對和京劇裡銅錘花臉的臉譜都有得比了。默默的用這件衣服繼續狠擦著自己的臉,沈毅飛此刻的心情,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經理能夠在那種距離上認出他來,已經是經理優秀記憶力和卓越認臉能力的一種體現了!
沒辦法,末世還能要咋樣的衛生習慣?沈毅飛收拾東西都習慣了臉上粘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反正他自己看不見,泰迪和乾脆麵對他的態度也從來不會因為他變成了鬼臉而有所改變。畢竟動物對其他人的認識,第一是氣味,第二是聲音,第三才是外表。但是對人來說,確實要完全反過來的。
自認為把臉擦乾淨了,這次換成沈毅飛尷尬的舔自己的嘴唇了,他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那件臟衣服,半天沒動。直到乾脆麵舔完了泰迪,忽然朝著秦繼旬飛奔過去,他才恢複了意識,趕忙也跟著飛奔過去。
半路截住乾脆麵抱在自己懷裡,沈毅飛坐在角落裡問:“經理……我們能把剛才五分鐘裡發生的事情,當成一場白日夢嗎?”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畢竟他剛才的表現根本就是個流#氓。
雖然有短暫的沉默,但秦繼旬並沒折磨沈毅飛。也沒有咒罵和輕視,他隻是很乾脆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謝謝……”雖然得到了諒解,但尷尬並不是那麼容易消失掉的。因為應該說,沈毅飛在剛才用了一種最不恰當的方式,出櫃外加表白了。雖然他賺到了一個吻,還伸出鹹豬手占了很多便宜,但是很可能會丟失到更多的東西,好看的:。
“彆叫我經理了,現在早就沒有經理了。叫我名字就好,謝謝你救了伯輿,還有幫我包紮。”就在沈毅飛還僵著的時候,秦繼旬這次打破了沉默。還是那種沈毅飛熟悉的平穩聲線,這聽著這樣的聲音,會讓人也漸漸平靜,“你為什麼會留在這,和一頭熊以及一隻小熊貓呆在一塊?”
而這樣的聲音和秦繼旬的主動提問,也讓沈毅飛知道,他並沒有為這件事怪罪沈毅飛。不過這也讓沈毅飛更加的自責。聽著秦繼旬平和的聲音,沈毅飛讓自己穩定下來回答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和它們在一塊了……小熊貓?我一直以為這家夥是浣熊。”
“浣熊?”秦繼旬看了一眼乾脆麵,“這兩種動物是有點相似,但浣熊是灰色為主的,小熊貓的皮毛則是紅色的。”
“那我……給它起錯名字了。”沈毅飛抬手揉了兩下乾脆麵的腦袋。
“你叫它什麼?”
“乾脆麵……”
秦繼旬頓時大笑了起來,甚至帶動了斷掉的肋骨,讓他疼痛得咳嗽了兩聲:“那頭大熊的名字呢?”
“泰迪。”
“那可真是……超級大的泰迪。”秦繼旬繼續笑著,他的笑聲讓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消散了許多。
沈毅飛看著秦繼旬,他印象裡的經理就算笑也是微笑,他覺得經理是故意撇開尷尬,隻是大笑的——或許是因為,他們是這麼奇跡的聚在一起的兩個人類。沈毅飛也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當然,他還是會把那些歉意放在心裡的。他是直男,他們倆最多隻能是好友。
“經理……秦繼旬,小家夥……叫伯輿?”沈毅飛記得剛才聽見秦繼旬這麼叫的。
“對。”
“恭喜你,當爸爸了。”睡了一覺,結果心愛的人已經喜當爹了,沈毅飛現在的心情不是單純的“複雜”兩個字能夠形容的,“小刺很可愛。”
“小刺?”
沈毅飛這才意識到了叫了BABY小刺:“因為我是在一個到處都是刺的地方找到的他,還紮得我夠嗆,所以我就這麼叫他了,我會改過來的。”
“不用改,這個名字很可愛,正好他也少一個小名,就這麼叫他吧。”秦繼旬笑著回答,“而且……他現在確實是我的孩子,但是血緣上,他是我的侄子,是我弟弟的孩子。”
秦繼旬沒說他的弟弟和弟媳發生了,不過那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