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刺並不是秦繼旬的孩子,秦繼旬沒結婚,如果是和平時期,聽到這消息沈毅飛或許會感到開心——就算知道對方是直男,但是幻想一下還是免不了的。但是現在,沈毅飛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秦繼旬經曆的那些必定很糟糕的事情,他失去了他的家人,而小刺幾乎變成了一個孤兒——相比較起來,沈毅飛這幾天經曆的混亂根本不算什麼。
“外邊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忽然變成這樣了?”沈毅飛問著,他渴望了解到事實。
“你說你在睡覺?”秦繼旬抬手示意沈毅飛彆著急,他得知道沈毅飛到底睡過去了多長時間,“從你打電話告訴我你發燒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睡?”
“沒錯,一直在睡。”沈毅飛鬱悶的聳聳肩。
“……”秦繼旬看著沈毅飛,那瞬間,沈毅飛甚至能從他的眼瞳裡看到有金色的流光一閃即逝,沉默了一會兒後,秦繼旬才同情的看著沈毅飛,“你可真是幸運,但也真是倒黴,其他書友正在看:。”
幸運的是那麼毫無反抗能力的,竟然還能在險峻的環境下活蹦亂跳到現在。倒黴的是,可以想象到一個人睜眼之後就發現天翻地覆時,會是什麼感覺的。
“我覺得主要還是幸運的。”沈毅飛苦笑著,他這點事還要拿出來說倒黴,那就是矯情了。他低頭伸出雙手,揉著乾脆麵毛茸茸的胖臉,“尤其是我得感謝乾脆麵和泰迪。”
這毛茸茸的一大一小,既保護了他的安全,也在他剛剛蘇醒的那段最彷徨的時候,給了他心靈上的慰藉和溫暖。
秦繼旬看著沈毅飛,這個年輕人在想著什麼不難理解。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拍了拍沈毅飛的膝蓋,這讓後者有點小感動——畢竟他剛剛才親了對方(一個直男),但是秦繼旬這麼快就願意重新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這很不容易。
把手收回來,秦繼旬看著沈毅飛說:“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的。”
“在你睡著之前,其實已經有很多征兆出現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動物,各種怪病……網絡上、報紙上,都有很多。”
沈毅飛點頭,不止他睡覺之前,應該說在黃石火山噴發的十幾年前,這樣的事情就已經有不少了。真的、假的、作秀的、打擊對手的、湊熱鬨好玩的,多到無法計數。
“包括你和我,對這些事情都已經習慣了,就像……習慣了噴發的火山一樣。沒人知道正有大的變動在這一切之下累積著,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然後……然後那個爆發就來臨了,我還清楚地記得日期,2013年10月17日。這一天,人們早晨起來後,就發現無數翠綠色的小草頂破了地麵,將公路變成了草坪……”
“一夜之間?”
“沒錯一夜之間,睡覺之前還是好好的,但是睡醒了之後就不對勁了。”秦繼旬看了看沈毅飛,“和你的狀況有點類似,不過我們確實隻睡了一個晚上。”
沈毅飛摸了摸口袋,掏了根棒糖出來。他這樣的動作就類似於其他人神經緊張需要抽支煙,剝下糖紙,沈毅飛舔掉塑料紙上融化的糖,一邊問:“要吃嗎?”
秦繼旬的眉毛略微挑起,雖然沈毅飛就在超市工作了一個多月,但是這個大男孩愛吃糖的習慣,可是依舊記憶猶新,他笑著搖搖頭:“不了,謝謝。”然後繼續向下講。
“不過,早晨的草地隻是個溫和並且無害的小驚喜,這些小草在太陽升起後,生長得更加快速了。十點左右的時候,道路上,那些沒有被汽車碾來碾去的部分,草已經長到人腰的位置了,而且已經不止是草了,藤蔓、樹木、灌木等等各種各樣的從屬的植物也開始出現,快餐店的門口就長了一個半人高的像是豬籠草的東西。”
秦繼旬用一隻胳膊努力比劃著那個豬籠草的大小:“還是我和小趙用掃帚和拖把打死的,那東西再長大,還真讓人擔心是不是會有把人吃了的事。”
他的語氣和動作儘量輕鬆,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沈毅飛,眼看著現在的情況,回想起那個畫麵,實在是都笑不起來。麵對現實,再可笑的喜劇,也都不再幽默。
“環衛工人緊急噴灑除草劑,使用割草機割草,但根本無法阻止這些綠色植物的生長。十一點之後,植物依舊在生長著,昆蟲也緊跟著出現了。但不是正常的昆蟲,巨大的蚊子和蒼蠅那時候人們已經不算是陌生了。但是翼展三米的肉食性蜻蜓和翼展一米五的食肉蜂,可沒人見過,也沒人知道它們到底是從哪出現的。但它們就是嗡嗡的扇動著翅膀出現了,直接把人從地麵上拉走,並在半空中把慘叫著的活人一點一點的吃掉……”
作者有話要說: (#‵′)KAO!!!昨天晚上被硬生生從睡夢裡熱醒了!!!這是啥鬼天氣啊!!前幾天下雨夜裡冷得要裹著毛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