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趕到時, 那位病人正在鬨情緒。
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敢在傅行的地盤發脾氣, 還可以毫發無損的人, 他隻見過一個。
果然,他走近了瞧, 正是三年前那位。如果是這位回來了,那就談不上稀奇了。
他做傅行的私人醫生有幾年了,傅行從沒生過病,三年前第一次被叫來這裡, 是大半夜。
那時候, 他才知道這位傅氏集團的掌權人, 原來好這一口。那孩子實在是個難得的尤物, 才十八,相貌已經極為出挑,桃花眼泛著水光嫵媚靈動, 真真妖精似的蠱惑人。
那孩子才受了場罪,通身找不到一塊好的,尤其交合那處慘不忍睹,聽聞傅行很潔身自好,三十多歲身邊連個暖床的都沒有, 憋久了, 又欠缺經驗, 自然沒什麼分寸。
傅行讓他過去檢查傷口,那孩子就對傅行破口大罵, 而那位出了名脾氣不好的傅氏總裁,竟好聲好氣地哄著,隻說下次會小心。
王醫生對這方麵其實也沒經驗,他為此翻了不少資料,甚至是偏門左道的古籍,前人在這方麵還算開明,他找中醫院的老友弄了張方子,做了些保養的膏體,據說除了加快愈合,還有彆的妙用。
傅行似乎對效果還算滿意,年底給了他不少獎金。
後來不知是怎麼分的,隻是分了以後,傅行就再沒來過洢水這處彆墅。當初就是為金屋藏嬌置辦的房產,也就給空置了。
沒想到三年後他又給叫來這裡,這位傅總懷裡摟著的還是舊人,看來到底是舍不得這寶貝疙瘩。
當初的小美人,時隔兩三年越發精致漂亮,被傅行抱在腿上,身上隻套了件寬鬆的浴袍,玉藕似的手臂光裸在外,渾身氤氳水汽,濕潤烏黑的發絲耷拉在耳畔,顯然剛洗了鴛鴦浴出來,肌膚都透著粉嫩來。
王醫生也算見過不少美人,漂亮成這樣的,卻是不多。
他忙斂下神色,道:“傅總。”
傅行點了下頭,握住沈眠推拒他的手腕,捏在手心裡把玩,道:“他被人喂了新型的迷幻劑,過了一夜還是沒力氣,檢查一下看是怎麼回事。”
王醫生道:“應該是劑量太大,睡一覺自然就好了,要是不放心,打點滴也可以加快新陳代謝。”
“他怕疼,不喜歡打點滴,有沒有彆的辦法。”
王醫生嘴角一抽,道:“那,適當發發汗也行。”
“發汗……”
沈眠感覺到那人看他的眼神又下流起來,屈膝便踢,可剛抬起膝蓋來,便被那人壓下。
傅行的手順著他的大腿探入浴袍內,道:“沒什麼力氣還亂來,小心走光,你裡麵可什麼都沒穿。”
懷中這孩子瞬間臉頰漲紅,罵道:“你不要臉。”
傅行道:“你不肯穿我的,又不肯穿濕的,自然隻能光著了。”
那孩子兩隻手軟綿綿地去推他,小聲說:“手拿出來。”輕飄飄的語調,跟羽毛似的飄進傅行耳中,他連睜開眼睛的力氣幾乎都沒有,卻一刻不停地掙紮推搡,隻叫人越發心癢難耐。
傅行親了親他光潔的額,道:“醫生說要發汗,我們把剛才在浴室沒做完的事做完。”
話音才落,那孩子掙紮得越發厲害,嗓音裡都是不甘心,一遍遍說:“分手了,已經分手了……”
那聲聲低喃,任誰聽了都要心疼。王醫生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多了一嘴,正要補救,那位傅總已經把那小美人抱上樓去了-
傅行把人放在床上,垂首瞧著他,小孩氣呼呼地瞪著他,他忍不住勾起唇,道:“我不碰你,你現在沒力氣,做起來也沒勁,等你恢複了再補。”
“補你個頭!”
傅行道:“不許說臟話,我不喜歡。”
——不許說臟話,我不喜歡。
沈眠胸口驟然一窒,腦海中驟然閃過一個片段,網吧包廂裡,他蹲在椅子上把鼠標狠狠一摔,罵道:“豬,全特麼是豬,這種垃圾就應該滾回家玩連連看!!”
旁邊坐著個高大嚴肅的男人,通身懾人的氣場,凜然自威,與滿是煙味與噪音的環境格格不入,那人伸手將沈眠手裡的煙頭掐滅,含住他滿是煙味的唇舌,狠狠親吮,直親得他險些背過氣去。
男人在他耳畔低聲道:“不許說臟話,我不喜歡。”
他不服氣地說:“打遊戲罵隊友是常規操作,你懂不懂。”
那人道:“不許就是不許,以後再說,我就親你。”
“傅行你就是想找借口親我,居心叵測!”
……
沈眠愣了愣,那是原主的記憶,原來並不是沒有,而是藏在他的腦海深處,係統無法讀取,需要契機才能解讀。
傅行就是那個契機。
傅行挑起他的下巴,問:“怎麼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