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學生在分散後,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繼續保持迷路的狀態,另一種則是被副本的運行機製送出迷失之地。
薩羅揚:“迷失之地存在不止一重空間。”
她們現在所在的是第一層,落單後被囚困住的,是第二層。
既然那群學生在副本內待了五天都沒遇上任何意外,證明第一層是一個相對安全的外殼,迷失之地的所有秘密,都藏在第二層及更深處的空間當中。
宋逐雲:“既然最外層找不到人,我想主動落單,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她說的是“我”,不是“我們”。
身為“鏡”,宋逐雲就算陷入深層次的空間內,也不難從中逃離。
薩羅揚明白麵前小學妹的言下之意,心裡有種奇異的感受。
她一直都是帶頭進攻之人,難得有一次行動時,處在了接應的位置上。
這種感覺……倒也並不討厭。
薩羅揚笑了一下:“好,那你要小心。”
她一麵說,一麵重複了一下[閃光銳化]這張卡牌,好讓宋逐雲能將其複製下來。
薩羅揚:“雖然並非戰車,但[衝鋒]這張卡牌,我也是有的。”她的目光明亮,聲音溫暖,“如果你出不來的話,我會向著同伴的所在,發起救援的衝鋒。”
*
外麵的雨聲已然停止,但那種安靜的感覺,卻令人更加心悸。
烏雲仍然停留在天幕之上。
蘭格雷站在廢屋當中,酒紅色的眼睛顯得有些沉凝。
大雨損毀了他們的落腳點,一群人忙忙碌碌地轉移陣地,他們其實都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優秀卡牌師,但麵對危急情況,最終還是落了單。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全部消失。
蘭格雷心中升起一種對危險的強烈預感。
——不是同伴們走丟了,而是他自己,意外走失。
“……”
除了光線的變化外,蘭格雷還注意到,地上殘留著野獸利爪的痕跡。
蘭格雷低下身,檢查了一下。
——他的卡牌樹是[],縱然麵對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也能分析出一定的訊息。
這些痕跡非常新鮮,證明留下它們的怪物多半不曾走遠。
但蘭格雷卻沒聽到任何生物活動的動靜。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奇怪……晴天的副本,跟陰天的副本,似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班爾溫德被稱為“混亂之都”,跟北部或者東部不同,這裡的學生,是不太傾向於穿著規定的服飾的,所以蘭格雷現在的裝束跟在臨輝時保持一致,高領的深色係製服,衣服表麵繡著形同書籍的徽記——那是臨輝的校徽“律示書劵”。
而同為北地A類卡牌大學的泰辰,他們的校徽則是“極淵之火”。
單從北部星域的風氣看,泰辰的風氣偏向於拓展。
比如薩羅揚,就是一個十分典型的泰辰學生,她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跟戰鬥素養,是一個極其出色的戰士。
而臨輝那邊,一開始更像是為了培養一些監督者與研究者。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臨輝的風格逐漸與泰辰同調,原本占據主流的B類專業學生已經無法從人數上與A類專業相抗衡,優秀學生的數量更是越來越少。
如果北地的風氣跟塔斯隆特一樣,稍微放鬆一下對那些沉重知識的管束的話,可能會吸引上一大批有誌於成為儀式師的學生。
不過北地並未選擇這種做法,而是采取了嚴格的約束策略。
之所以如此,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在於,“衡量天秤”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算把“勝利之劍”給移植到旁的存在那裡,之前那些概念衝突,也會給這位賢者造成永久的,無法逆轉的傷害。
但也正因為那種風氣的變更,作為北部的學生,蘭格雷雖然不是A類專業的學生,但不會缺乏戰鬥的常識。
他參加過很多校外副本實踐,在意識到危險後,立刻開啟了[]卡牌,用來監測周邊環境,同時還釋放了另一張牌[解析·標本封存]。
似乎有一聲哀鳴響起,下一刻,一股黑霧掙紮著倒流入蘭格雷的方向,彌漫在空氣中的陰影變得稀釋了一些——那並非正常的光線,而是一種以奇異狀態存在著影之怪物。
它們與環境完全融為一體,要不是蘭格雷有特殊的辨認型卡牌,根本就無法察覺。
一隻影怪被拘束住,但周圍那種無形的危險感卻並未因此減弱。
昏暗的之下,幾乎無法稱之為一間完整房間的石頭建築當中,蘭格雷手中出現了一本漂浮著的虛幻之書的影像。
這是卡牌[百科全書·入門]。
蘭格雷的卡牌樹算是少見的研究類,最低階是[],然後是[解析],而[百科全書]屬於第三階段。
新卡牌的出現拓寬的除了他的戰鬥力之外,更多的是提升了他的理解能力。
更加充沛的精力,更容易集中的注意力……蘭格雷能感到,隨著實力的提升,他的思維出現了一些實體化的趨勢。
在卡牌的領域中,知識即為力量,B類專業的學生也有自己的戰鬥方式,他們前期雖然缺乏戰鬥力,但一旦擁有成熟的卡牌樹後,往往會出現極其優秀的表現。
[百科全書·入門]無聲翻開,等停下時,其中的一張書頁呈現豎立之態。
蘭格雷將書頁揭下,寫在樹葉上的文字頓時化為如輕雲一般遊曳而起,石室內的溫度隨之產生了明顯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