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還說了什麼彆的依據?”傅景鴻獨坐於椅子上, 冷著臉繼續問道。
淩霜恭敬的道:“他們說, 皇上耳後有胎記可以證明。”
謝元嘉耳後有沒有胎記,彆人或許不清楚, 但傅景鴻是最了解的, 整個宮裡能這麼親密對他的也就隻有自己。他的確曾經在元嘉耳後看到一個淺淺的紅色胎記, 雖然不太明顯,但的確存在,有心人如果一直盯著看, 也能發現。
他單手扣著桌麵輕敲,忽然開口說:“能放出這個謠言的人,必定跟當年一事有牽扯, 說不準就是當事人之一,你去查。”
“元嘉出生時在場的所有人, 包括乳母, 奶娘, 丫鬟,穩婆,全部下落都要挖出來。”傅景鴻眯著眼道,“找到後,不管知情不知情,都給我關起來, 本王要一一審問。”
淩霜領命。
“另外, 你派人盯著燕飛書院, 自古學生最無腦, 容易被人利用衝在最前麵,說不準這些謠言最開始就是學生弄出去的。”
“你盯緊他們,不準任何人再擴散這件事。違者......殺。”
傅景鴻眼中一片血色。
他不管這個謠言是否為真,真又怎麼樣?有他在,他就能讓這事變成假的。
“尤其不準宮裡有任何人敢議論,如果有人敢犯,其餘不用本王多言,決不能讓皇上知道此事,明白嗎?”
“屬下遵命。”
“讓晴黯和你一同處理這件事,他最擅長擾亂局勢,捅些彆的言論出去,讓這些謠言真假難辨。”
淩霜退下後,傅景鴻在小書房裡自己又平靜了一會兒,然後才站起來,神色如常回到謝元嘉身邊。
“皇叔,你回來啦。”謝元嘉正在吃果子,抬頭見他進來,忙招手讓他過來。
傅景鴻走到他身邊,溫柔的問:“都處理完了?”
“差不多了,下午應該全能看完。”謝元嘉答道,“幸好有皇叔一起,不然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所以真是特彆不明白古代那些皇帝為什麼不停的要中央集權,一個人批閱奏折真是太痛苦了,身體差一點都要過勞死。
傅景鴻但笑不語,目光在謝元嘉耳後一掃而過。無論如何,有他在,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元嘉。
就在這時,季少炎和淳於雅到了。
“嗯?快宣!”謝元嘉開玩笑,“皇叔你瞧,朕每次想吃獨食的時候,總有人會出來分一分。”
正說著,淳於雅和季少炎進來了,兩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焦慮,隻是淳於雅看著穩重些,季少炎就有些火燒眉毛了。
“你們怎麼了?”謝元嘉好奇,怎麼這兩個人看著都不大正常,發生什麼了?
季少炎藏不住事,剛要開口告狀,傅景鴻就打斷了:“難得你二人湊在一起進宮,不如陪皇上說說話。”
說罷,他意有所指的給了淳於雅一個眼神。
淳於雅立刻會意,馬上截住了季少炎的話頭:“也是巧了,剛在宮外遇著大將軍,聽聞大將軍正被家裡催婚得緊,臣同他說了會話,就一起來了。”
謝元嘉信以為真,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怪不得季愛卿一臉焦急。”
季少炎雖然不懂淳於雅和傅景鴻為什麼三番兩次的打斷自己,他都要急瘋了,想要告知皇上處理掉那些造謠的人。但他也還有點腦子,知道淳於雅和傅景鴻比自己聰明,他們讓自己閉嘴,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於是,季少炎這個從不說謊的大將軍隻好使出平生演技巔峰,撓撓頭故作無奈,“臣家裡雙親兄嫂齊上陣,實在招架不住,可不就來皇上這兒躲躲嗎?”
“那老將軍就要來朕這裡哭了。”謝元嘉笑著說,“既然都來了,待會一道用膳吧。”
“多謝皇上。”淳於雅謝恩,“臣等有些事想請教王爺,不知王爺可有空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傅景鴻淡定的道,“丞相大人難得有惑,本王怎好推辭?”
謝元嘉聽說他們有事,大方的揮揮手:“那你們忙去吧。”
季少炎見他們離開,抬腳也跟上去,謝元嘉納悶:“他們要去商量私事,愛卿也有私事嗎?”
“回皇上,臣......臣想請教王爺,如何能躲開家裡催婚。”
季少炎一板正經的答道。
“皇叔這麼厲害的嗎?”謝元嘉感歎,“那你去吧。”
季少炎回頭,滿臉的愧疚,皇上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卻還要撒謊騙他,當真不應該。
見他們都走了,謝元嘉看著一盤子點心忽然就沒了胃口,“唉,這才剛來,人又都走了。”
小書房——
“想必王爺已經知曉了?”淳於雅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