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去醫院檢查過,我不易受孕,和家族遺傳有一定關係,想必趙女士你也是。”
趙琴蘭麵色微變。
“說了這麼多,趙女士不如直接說目的吧,咱們都彆浪費時間。”許意淺笑一聲,看似爽快,實際上半點麵子都沒給她這位素未謀麵的母親。
“我想帶你離開這裡。”
“我不想走。”
“也許你該找找你的親生父親。”
“也不想。”
“如果我強行帶你離開呢?你覺得許彥之會管得了嗎?”
趙琴蘭的話音剛落,一個男聲突然輕飄飄地傳來:“你帶她離開試試?”
趙琴蘭車子的對麵,停放著顧深遠的黑色邁巴赫,他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和他的車一樣無聲無息,低調卻不低微。
“趙女士想必忘了這裡是雲城,不是你的小國家。”顧深遠走過去,慢條斯理的語調裡卻蘊含嘲諷,“隻要我在,你連她一根頭發都動不了。”
看到她,趙琴蘭麵色微變。
顧深遠的到來成功將她的計劃打斷了。對於許意,趙琴蘭無非是賣情懷,搞強製,現在許意不買情懷賬,顧深遠也不可能讓趙琴蘭為所欲為。
許意沒給趙琴蘭太多的眼神,“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休息。”
話說到這坎上,再不走,趙琴蘭的顏麵往哪裡放,愛慕她的人想必都不相信優雅高貴的趙女士有一天會被人拒之門外,悻悻離開。
許意不會原諒趙琴蘭,連她進門的機會都沒給。
至於顧深遠,她也沒打算給,攆走趙琴蘭,她又擰眉看他。
顧深遠目光總是有的沒的落在自己肚子上,許意有些緊張,她之前對他說的是把孩子流掉,但其實並沒有。
她現在發胖了,穿的衣服寬鬆,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好在顧深遠沒看太久,沒懷疑什麼,把停在遠方的車子開過來。
他的車後,還有一輛車。
許意詫異:“你,你乾嘛?”
“給你請了保姆。”顧深遠一邊說,一邊指揮人把後備箱的東西拿來,“還有一些補品,不知道你用不用得到。”
“補品?”
“女人流產小月子也是月子,不要掉以輕心。”
顧深遠不客氣地把大門打開,指揮手下的人進出的,將車裡的東西卸下來後,又給許意介紹請來的保姆,她們會做許意喜歡的粵菜。
他突如其來的好,讓許意有點懵,懷疑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把該送的送達後,顧深遠沒有多逗留,連午飯都沒留便走了。
這兩個不速之客,都讓許意挺意外的。
顧深遠送來的東西太多,保姆收拾一下午都沒收拾好。到了晚上,他派送來的保姆給許意做了晚餐,飯菜味道確實符合她的胃口。
對孕婦來說,飲食很重要,吃好睡好心情才好,胎兒才健康。
天色漸晚,許意坐在沙發上玩了會手機,遲遲沒等到許映畫。
許意打過電話,無人接聽,怪讓人擔心的。
想著要不要給她朋友打電話問問時,許映畫總算回了一條信息:【姐,我今晚不回去了。】
許意:【為什麼?】
【我最近在泡一個男人。】
【男人?帥嗎?】
許映畫:【帥倒是挺帥,慘絕人寰的帥,但……他是個和尚。】
許意:【?】
許映畫:【哎,我都坐他腿上了,他還不鳥我。】
許意:【彆玩得太過火。】
初步估計,小丫頭今晚不會回來了。
許意準備洗洗睡時,又接到一個電話。
萬萬沒想到,是顧深遠打來的。
接聽後,她輕輕“嗯”了聲。
那端,很久沒有動靜。
許意打破沉靜:“有事嗎?”
“……是我。”
男聲沙啞暗沉,很明顯地,他喝醉了。
以往,他因應酬喝多的話,許意會體貼地送上解酒茶,嚴重的話,藥和溫水都隨時備著。
現在,她都不太想搭理他。
聽著那端模糊的男聲,許意直言道:“有事快說。”
顧深遠:“意意。”
“……”
什麼玩意,叫得這麼親切乾嘛。
吃了多少花生米,醉成這樣。
彆說他們現在離婚,哪怕結婚時,也不曾親密到這個稱呼。
許意知道他白天欲言又止,想和她多呆一會又怕自己和趙琴蘭一樣被攆出來,所以主動離開得果斷。
但她不知道大晚上這個狗男人還有給她打電話訴衷腸的想法。
隔了許久,顧深遠才開口:“水禾廣場的項目停了。”
“什麼?”
“不管你信不信,當初我不想離婚,並不是因為這個。”
“乾嘛突然和我說這個?”
“我後天去美國出差,可能要半年才回來。”
聽得出來,顧深遠的醉意不淺,隔著通話電波,嗓音克製而壓抑,像是電影裡冗長煽情的道彆。
許意語氣不變:“所以呢?”
“半年內,你可能見不到我,我怕你想我,又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所以我先打給你。”
“?”
她看他不是喝醉了,而是有貓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