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戶都要上工,養雞除了喂糧食,也沒人敢就這麼讓它們放養。
那女知青善意的朝她點頭,“我叫陸冬,早些年在這邊成家了,孩子都五歲了,家裡的幾隻雞都是我家丫頭照看的。”
程佳禾順著就誇,“五歲就能幫上忙了,可真懂事,是個體貼媽媽的好孩子。”又問她,“你們養豬都是口糧勻出來的?”
“哪兒能呢。”玉娟子擦了把汗,“養豬是不一樣的,我家今年養了一頭,還有戶口呢!因為需要飼料,所以還得大隊批條子去鎮上領,隻是這豬不能私自屠宰,隻能統一拉到供銷社那邊去,價格他們說了算!”
後邊的語氣有些重,顯然怨念是很深的。
陸冬看自己三人跟彆人拉開了一些距離,壓低了聲音,“我家小姑子婆家有親戚在縣城做農副產品收購員,每年都要竄村走戶的,要落實生豬和雞蛋的派購任務,會比鎮上供銷社的價格好一些。”
玉娟子發愁,“說是這麼說,但家裡頂多養一頭換點現錢,兩頭負擔不起。”到底還是要在附近混的,總不能你領了飼料到時候乾等著人家收購員上門吧?
那不得得罪鎮上供銷社的乾部啊?往後還想不想買東西了?
陸冬心有戚戚,“你說的也是。”
程佳禾不清楚這裡頭的道道,但不妨礙她聽的認真。
這邊說話間,玉娟子還問她要不要買點雞仔,說人多一起買的話能便宜一些。
這時候,後頭忙完同樣被安排過來割胡麻的熟練工嬸子們也趕上了她們的速度,幾人一紮堆,這視線難免就落在了程佳禾的手腕上。
“喲,正明可真心疼他媳婦,剛成家就買了手表!”
“可不是,就沒有男人像我們正明一樣疼媳婦的!”農村人討媳婦不容易,尤其是城裡的媳婦。
大家也沒有壞心,雖然倆人的事不大體麵,但他們公社這邊都是好小夥兒,大家也都盼著剛成家的小兩口好好過日子。
“瞎說什麼呢,誰家男人不疼媳婦了?”說這話的人眉眼曖昧,“正明家的,你給咱說說,你是咋哄你男人給你買表的?”一雙小眼睛擠的,就差明說你是床上怎麼哄你男人鬆了口的。
果然成了婚的就是不一樣,各種暗示性的話隨口就來。
程佳禾被打趣的嘴角僵硬,“這是我自己買的,正明叫我每天早點回去給他做飯,我想著時間估不準,就買了個。”
這話一出,大家都表示明白,實際上沒以為這是她自己買的。
程佳禾也不多解釋,人家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她就沒必要解釋太多。
等這邊的胡麻割的差不多了,就一摞一摞的堆好放在地頭,自會有人推著板車給運到麥場上去曬。
這時候,玉娟子站起來捶捶腰,又領著大家夥兒的往另一塊胡麻地去。
原主從小到大就沒這麼辛苦過,程佳禾一時間累的手腳發軟,拿著鐮刀的手都在抖,全靠毅力撐著。
過去的路上腳步放緩,從帶著的水壺裡抿了兩口水歇歇,勉強算是緩過了勁兒。
這邊的地比較分散,玉娟子乾活兒一向利索,跟其中一個嬸子算是婦女同誌中的勞動標杆,依著情況給大家各自安排了一小塊地。
程佳禾看著自己分到的地方,又捶了捶腰,而後拿起鐮刀甩開膀子就乾。
正埋頭苦乾的時候,猛不丁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有些納悶,真是奇了怪了,她難不成跟這兩口子就繞不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邊,醫生小哥哥強烈建議我減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