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雖然覺得怪怪的,但程佳禾一時沒多想,隻是覺得這水灑得忒有水平了,堂屋統共這麼大點的地兒,他是怎麼做到灑的如此均勻的?
“那晚上你在屋裡睡吧。”擦乾淨了手,程佳禾就幫著他在屋裡鋪席子,“你是房東,怎麼都不能委屈了你,我瞅著你家有四個大木箱,拚起來也夠我睡的了。”
想著對方是男人,肯定不好說要跟自己睡一床的,自己乾脆會做人一點,免得對方心裡不爽快給她漲房租。
而且當初可是有“赤誠相待”的經曆在的,睡一塊兒的話容易尷尬。
“……”桑正明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把四個大木箱推到一起並排放,還知道在席子下麵鋪個小被子免得太硬了睡不好。
“你睡炕上吧。”憋了半天,到底隻能憋出這麼一句來。
桑正明想到那天晚上,就是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女同誌麻溜的把自己扒光了鑽進他的被窩,抱著他又親又啃的,跟啃肉骨頭的狗似的,現在又作甚這幅理智的模樣?
“沒事。”程佳禾打了個哈欠,“累了一天了,你白天還幫我乾了不少的活兒,箱子對你來說太短,休息不好的話明天乾活兒比較危險。”
之後也不待他回話,急匆匆的去灶屋洗漱,回來後直接和衣躺下。
彆看她小嘴叭叭說得挺正經,但還真沒有跟男人夜處一室的經驗,心底還是有些慌的。
桑正明傻眼了,人都躺下裹好了,他總不至於出聲或者動手把人抱上來吧?
這和自己預想的可不大一樣。
就跟琢磨家裡那十來年的長條桌一樣,這破箱子怎麼就沒被蟲蛀了呢?
看來,自己那死去木匠爹的手藝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
沒辦法,隻能躺下。
側了身,桑正明瞪眼看著睡在窗口下的女人,綿長的呼吸傳入耳中,似乎空氣都變得悶熱起來。
過了很久,程佳禾聽到背後炕上不再有翻身的動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呲牙翻了個身,心說這箱子上頭是真不好睡,墊了被子也還硌得慌。
誰曉得在她揉胳膊的時候,就聽到桑正明那裡也有了動靜。
右手立馬僵硬起來,隻聽對方開口,“是不是不好睡?”
程佳禾有些尷尬,“沒有,我就是胳膊有點酸。”
聞言,桑正明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點了煤油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藥油,“找老大夫配的,很管用。”
程佳禾待要接過,就見對方側了個身,“你那手指還有力氣?去炕上趴著,我給你揉揉胳膊還有小腿。”又好像自我解釋一樣,“我對你沒什麼想法,你彆多想,回頭你去供銷社給我買點酒當辛苦費。”
聽他這麼說,程佳禾嘴裡原本要拒絕的話也就咽了下去,大不了就當找個技師按摩了。
這麼一想,態度便自然起來。
點點頭,爬上了炕,翻身趴了下去。
沒想到對方還挺體貼,知道拿薄被給她蓋上。
桑正明將手上抹了藥油後,轉身就見到對方擼起袖子後露出的白嫩胳膊,眼神一凝,呼吸短暫的停了一瞬。
某人再次對自己發生了靈魂追問:他那天咋抱都沒抱一下呢!
程佳禾沒他想的那麼多,可感覺到對方的手落在自己胳膊上時,還是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身體顫了一下。
可緊接著,一陣殺豬似的嚎叫就在屋內響了起來,“痛痛痛!!”
如果說原本的酸脹算是痛的難耐的話,這一手摁下來,直接就是痛的冒出了淚花。
而此時,桑正明猛的僵住了。
人在疼痛之下身體亂動是常事,方才為了方便,程佳禾是頭朝外的趴著,桑正明彎腰站在邊上,揉胳膊的時候自然方便。
可是——
方才她痛的一下子抬起頭,好死不死的從他腹部擦了過去!
程佳禾暫時沒感覺到什麼,隻是疼痛過後那種肌肉酸脹似乎緩解了很多,又重新趴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我就是沒按過,沒適應,你繼續……”
話沒說完,視線就是那麼隨便一掃,便看到了那漸漸被撐起來的布料。
“咕咚——”一聲,程佳禾瞬間全身繃緊,氣息驟熱,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天原主的瀟灑不羈。
想了想,這個事兒……還是當做不知道吧?
又覺得大男大女的這麼些有些曖昧了,想打斷吧,可萬一人家這是那什麼正常的反應呢?
可是不打斷吧,又渾身不得勁。
最後,隻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自我欺騙的還挺成功。
桑正明看她不吱聲了,停下了手,:“是不是太疼了?”
作為撐起布料的本人,他自然也是難為情的,坐在邊上,免得再出現剛才的尷尬。
程佳禾趕忙回他,“沒有。”臉壓根就不敢往他坐的那邊轉。
誰料她才動一下,桑正明便啞著聲音問她,“肩膀脖子也給你按按?”
沒待她回話,大手便覆了上去。
這一下摁的,程佳禾連悶哼聲都是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