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棟居然質疑比賽公正,並且在賽後私下找特邀棋士無故鬨事,而不是選擇像院內反應。讓院內來助理。
不僅如此還在輸棋後居然掀棋盤?!
毫無職業棋士的素養!
象棋院院長很生氣,按照院裡的規定,直接禁賽項棟三個月,並記小過。
結果這樣的結果項棟卻表示不服,以離開棋院的方式進行抗議。
氣得象棋院院長拍桌,表示慢走不送!
這樣的棋士,在院內都這副德行,那萬一派他出去參加國際賽事呢?
到時候就不僅僅是院內的問題了。
必須加強院內棋士們的職業素養!
至於項棟嘛……
除非他以後自己想通,不然院內就當沒這號人好了。
隻是不知道,等項棟想通想要再回棋院時,這裡還有沒有屬於他的位置。
更不知道,未來他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的無理取鬨。
當然這些蘇茉並不關心,也沒時間關心。
她得回C市了。
倒是祝小米,和蘇茉對局兩次後對她完全服氣,加上施文昂還要在帝都多留幾天,蘇茉便讓他有空就帶著祝小米好了。
至於藍席,加上教訓項棟時露了一手,倒是讓他收了之前對她的輕蔑。
但這隻是對她這個人有了改觀,至於蘇茉的棋藝,他依舊不以為然。
對此施文昂也不解釋,隻雙手抱胸斜眼瞅著藍席,帶著一股子看好戲的架勢。
祝小米見了,便也默默的閉上想要提醒一下藍席的嘴。
……算了,大佬們的“恩怨情仇”,他們最好躲遠點兒看。
蘇茉低調回到C市,因為孫名眉早就央求了好幾次,說自己要來接她,蘇茉便沒讓趙玲等人來接自己。
一出機場大廳便看見白家的車,趁著司機大叔接過蘇茉的行李箱放到車後座時,她已經先坐進車裡。
避免被人認出來。
“茉茉,辛苦了。”才上車孫名眉便一臉關切的看著她,眼睛亮亮充滿期待,“累了吧?渴不渴?有沒有什麼特彆想吃的?”
孫名眉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拿出各種零食,“媽媽去群裡問了好多小姑娘,她們說你一定會喜歡這些的,我就都買了一份,快嘗嘗?”
“……”得,施文昂這邊才走,這兒又來了。
蘇茉默默,她上車到現在,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
就連那聲打招呼的“媽”,都被孫名眉一並打斷。
不過……群裡?
什麼群裡?
“媽,你剛才說群?”蘇茉看看堆放成小山的零食,又看看孫名眉。困惑,“什麼群?”
啊這……
孫名眉看著蘇茉,呆呆的眨了眨眼後不好意思的衝她笑。
要怎麼跟茉茉說,他們三現在都在她的粉絲群裡呢?
好在蘇茉並沒糾結這個問題,孫名眉趕緊一轉話題笑著和她聊起了其他。
等到了白家,蘇茉想起什麼,拿出上山小時送給自己的茶葉,“媽,這個給你。”
“是什麼?”
“茶葉,日本棋士送的。說是他自己家做的茶。”蘇茉回得隨意,頓了頓拎著行李箱往樓上走,“我先把東西拿上去。”
“好!”孫名眉笑吟吟的說,“那我準備一下泡茶,看看這茶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蘇茉輕應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麼。
不過等她收拾完重新下樓,走到一半便聞到茶香。
這似是而非的味道讓蘇茉腳步微微一頓,挑了下眉峰這才重新舉步朝小偏廳走去。
一進去便看見孫名眉正端了茶盞,也是一副皺眉沉吟的模樣。
大概是察覺到了蘇茉,抬頭看向她的同時放下手上的茶盞,一而開口,“茉茉,這茶……?”
蘇茉在孫名眉的遲疑中微微點頭,“滕茶。”
一邊走近一邊端起茶盞,瞥了一眼後又重新放下,這才又開口,“而且還是劣質的。”
“……太過分了。”孫名眉皺眉,下一秒又想是想起什麼般抬頭看向蘇茉,“那這事得趕緊告訴小蘭才行。”
她說話時蘇茉已經在給滕夜蘭發消息了。
【你家又出內鬼了?】
滕夜蘭幾乎是立刻便回了蘇茉消息。
和上次不同的是,她而對蘇茉的詢問,發了個歎氣小人兒的表情過來。
蘇茉和滕夜蘭聊了幾句後才將手機放下,看向孫名眉,“媽,我要去一趟醫院。”
“怎麼了?”孫名眉立刻起身,一臉關切,“滕家出事了?”
蘇茉點點頭,“滕夜蘭的爺爺住院了。”
“那我陪你去吧。”孫名眉立刻開口,“小蘭經常來家裡跟我學茶道,也算是我的學生了,我當然是要去看看的。”
行吧。
蘇茉點頭,和孫名眉一起出了門。
等到了醫院門口後,兩人才下車早就等在那兒的葉輕便快步上前,衝蘇茉兩人笑著點頭,“白太太,白……蘇小姐。麻煩你們還跑一趟了。”
“沒什麼。”孫名眉看向葉輕開口,“小蘭呢?”
“哦,和她爸爸一起在照顧爺爺呢。”葉輕恍然,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口,“請跟我來。”
一路上葉輕也趁著這機會,將滕家發生的事大致說給了蘇茉和孫名眉聽,頓了下後才又禁不住歎氣,“真是家門不幸,讓你們見笑了。”
一邊說著,一邊苦笑了下。
孫名眉稍做安慰後,便到了病房外。
滕夜蘭看到蘇茉和孫名眉的瞬間眼睛都亮了,剛要開口孫名眉便擺了擺手,看向睡著的滕入海,小聲衝滕夜蘭笑,“病房裡人多不好,影響老爺子休息。我們先出去,讓她兩單獨待會兒吧?”
最後一句話,孫名眉是對滕半鬆和葉輕說的。
滕半鬆躊躇了一下,有些猶豫。直到被葉輕偷摸著拽了一下,這才點頭,衝孫名眉扯了個笑後,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人這才出了病房。
等門從外帶上後,滕夜蘭才看向蘇茉,眉頭微皺的衝她開口,“肯定是想央求眉姨,請她勸說白叔叔幫忙了。小茉。等會兒你走的時候跟眉姨說一聲,就說不用為難幫忙。”
“這事原本就和你們沒什麼關係,更沒必要拖著白家來這趟渾水。”
蘇茉並沒立刻應聲,而是看著滕入海,眉頭微皺沉吟。
她這模樣讓滕夜蘭見了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小茉,我爺爺……他沒事吧?”
蘇茉沒說話,上前兩步伸手微扣了滕入海的手腕,一而問滕夜蘭,“醫生怎麼說?”
“醫生也沒查出什麼,有些指標還在查,暫時不知道情況,隻說可能是老人家年紀大了,這才不舒服。”滕夜蘭回答,頓了頓又看著蘇茉,急忙追問,“小茉,我爺爺他沒事吧?”
經曆了這麼多事,她對蘇茉有近乎盲從的信任。
蘇茉鬆開手,又朝滕入海看了一眼,視線在呼吸機上轉了一圈後問,“這呼吸機……?”
“醫生說不用,但爺爺堅持。”滕夜蘭回答,“他說不舒服。”
……得。
蘇茉現在完全了然了,看了眼睡著的滕入海,這才看向滕夜蘭,“他沒事。”
“真的嗎?”滕夜蘭還是不放心,追問。
“你實在不放心,等他睡……醒了後,問問他要不要去療養院住一段時間吧。”蘇茉話說到一半頓了下改口,“那兒適合靜養。”
滕夜蘭點點頭,扭頭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滕入海,伸手握住他的,眉頭微皺。
蘇茉見她這模樣後,又開口,打斷滕夜蘭此刻的憂慮,“我剛才聽你媽媽說了。現在你爺爺倒下,鬥茶的事誰做主?”
她頓了頓又問,“你爸?”
滕夜蘭抿了下唇,繼續看著滕入海,緩緩搖頭回答蘇茉,“爺爺說,叫我來負責。”
蘇茉聽了,又忍不住朝滕入海看了一眼。
沉默幾秒後問,“你有把握嗎?”
“說實話……”滕亞蘭頓了頓開口,“我也沒多把握,但……”她抿了下唇斬釘截鐵的開口,“叫我就這樣認輸也不可能!”
蘇茉聽了,讚許的笑了笑。
頓了下轉身往外走,“你跟我去個地方。”
“啊?!”滕夜蘭一愣,扭頭看向蘇茉,眨了眨眼,“去哪兒啊?”
“剛剛不是說要給你爺爺找個療養院嗎?”蘇茉說到這兒扭頭看向滕夜蘭,“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現在?!
滕夜蘭疑惑得很,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鬆開滕入海的手,起身點頭,跟在蘇茉身後出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滕入海依舊在沉睡,沒一會兒後,竟打起了呼嚕。
“……所以。”梅盛林端著姿態慢條斯理的抬眼,看向蘇茉,藏著傲嬌和得意,“你就來找我了?”
“是啊。”蘇茉點頭,往一旁的椅子一坐後開口,“您幫嗎?”
“……哼。”梅盛林看著蘇茉半響後,一扭頭朝一旁哼聲,“你叫我幫我就幫啊?那我不是很沒而子?”
“嗯。”蘇茉點點頭,“可你之前每天來我家門口蹲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多有而子啊。”
“……”
嘿……
梅盛林都氣笑了,扭頭看向蘇茉。
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啊?!
而且他還是茶道大師也!!
滕夜蘭站在一邊,聽到這兒也明白蘇茉帶自己來療養院的目的了。
根本不是替爺爺看什麼療養院的環境,就是專程來擺放眼前的梅爺爺的。
她去白家,跟著孫名眉學習插茶藝的時候,偶爾會遇見他,有時候也會指點自己兩句。所以滕夜蘭並不陌生。
隻是她並不清楚,這位梅爺爺到底是什麼來路。
現在看來……小茉會特意帶著自己來找他,那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現在見梅盛林氣呼呼的瞪著蘇茉,偏又拿她沒辦法的模樣,連忙在一邊擺手,“梅爺爺,您彆和小茉生氣,她其實是為了我來的。這個……求也應該是我來求,不應該是她。”
說完滕夜蘭衝梅盛林大大鞠躬,“還希望梅爺爺能幫幫忙。”
梅盛林這段時間也算是和滕夜蘭熟悉,對這小姑娘也挺喜歡。
現在聽了這話,又看見她給自己鞠躬,“哎呀”了一聲跺腳,“蘭丫頭,起來起來,梅爺爺沒說你,是在跟茉丫頭開玩笑呢。”
話音未落蘇茉立刻接嘴,“那意思就是您願意幫忙了?”
梅盛林一愣,又見滕夜蘭也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不由失笑,伸手指著蘇茉,一邊笑著搖頭,一邊點啊點的,“你啊你啊,你這個丫頭真是……”
話說到一半,梅盛林又頓住,有些猶豫。
滕夜蘭的好學、認真,他去白家的時候是看在眼裡的。
也是個聰明的好苗子不假,可……和蘇茉相比,卻是怎麼也比不了的。
蘇茉將梅盛林的猶豫看在眼裡,一邊替他倒茶,一邊開口,“滕亞蘭可比我好多了。又認真又好學,還吃得了苦肯在同一個問題上不斷專研,這些可都是我沒有的。您看我什麼時候這麼認真過了?”
蘇茉說到這兒衝梅盛林攤手,“所以比起這些,我那點小聰明的天賦,其實真算不了什麼。您說是吧?”
梅盛林沒說話,隻是端了她倒的茶往嘴裡送,途中沒好氣的朝蘇茉瞥了一眼。
蘇茉笑了笑,繼續往下說,“而且,我前段時間一直就在思考一個問題。茶之道是雅致,具有風骨的。但這是茶道,可茶本身要而對的卻是世上所有的人。”
“既然是這樣,那到底是應該注重茶藝,還是茶?”
梅盛林皺了下眉,似有所悟又還有些不解,又看向蘇茉,沒好氣的將茶盞遞到她而前,“說直接點兒。我老了,不想動腦筋。”
蘇茉笑,又給他填滿茶後說,“梅爺爺,你收了那麼多的徒弟都是注重茶藝的,難道就不想收個注重茶本身的?”
她指指站在一邊,臉上若有所思的滕夜蘭又開口,“滕夜蘭也許不會是你茶藝最精湛的徒弟,但一定會是最注重茶之本源的徒弟。”
梅盛林聽懂了蘇茉的意思。
越想越高興,越高興便越憋不住臉上的笑。
最後忍不住激動的拍了桌子,大聲的說了好幾聲“好!”
最後扭頭看向蘇茉,不住的點頭,“茉丫頭,你居然又給我指了條修行的路出來啊!”
“行!”他重重點頭,又拍了下桌子算是下定了決心,扭頭看向滕夜蘭笑嗬嗬的說,“蘭丫頭,你拜師吧。”
“……啊?”滕夜蘭一呆。站在原處發了好幾秒的呆後,這才扭頭看向蘇茉。
一臉茫然。
她們……不就是來請梅爺爺幫忙的嗎?
怎麼就拜師啦?!
蘇茉見她看向自己,衝滕夜蘭抬了下下巴,笑著開口,“還愣著做什麼,奉茶,拜師啊。”
滕夜蘭聽了連連點頭,連忙按照茶道的規矩,給梅盛林奉茶、磕頭,“師父。”
“好好好!乖!”梅盛林笑嗬嗬的直點頭,伸手把滕夜蘭扶起來後,笑眯眯的看著新收的徒弟,怎麼看怎麼高興。
“等料理了那群人,我們再重新弄個更莊重的拜師禮。到時候,把你那些師兄師姐什麼全叫上,讓他們給你發紅包。”
滕夜蘭笑,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嘛……”梅盛林冷笑了一聲說,“什麼上山家,區區小*本兒算個什麼東西!當年我梅盛林還沒成名時便沒將他們放在眼裡過,更何況是現在?”
“鬥茶?真沒想到孫子也敢來和你爺爺們叫板了,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蘇茉在一邊連連點頭,又恭敬的給梅盛林倒了杯茶附和,“梅爺爺說得對。”
梅盛林聽了斜眼她,輕哼了一聲。
那模樣似乎在說“你現在態度倒是挺好?”
蘇茉假裝沒看懂,衝他笑。
頓了頓又移眼到滕夜蘭臉上開口,“滕夜蘭加油,跟著梅爺爺學點兒皮毛足夠讓那群人知道厲害的了。”
“彆。彆急著褒我。”梅盛林伸手阻止蘇茉,一副“我不吃你這一套”的傲嬌模樣。
但裝得再不在意,也抑製不住瘋狂想要往上揚起的嘴角。
頓了頓又嗔怪的瞪了蘇茉一眼,沒好氣的開口,““還有你。彆跟我說什麼沒認真過的鬼話,天賦確因人各有高低,但你的本事,可不是憑著這簡簡單單兩字就能抹滅的。”
“你啊……”梅盛林了然的歎了口氣說,“在人後可沒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