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擔心渣攻會怎麼樣,而是怕顧希會因此受到牽連。
顧希有多在乎他的演藝事業,榮京很清楚。所以在處理的時候,儘可能將顧希的名譽與傷害降到最低。
顧希不能被這群混球給毀了,原著裡顧希從瑪雅城事件後,就徹底淡出觀眾視野了,現在絕不能重蹈覆轍。
已經進入對麵房子的顧希,淡定地掏出電擊棒擊倒家仆後,赤腳走入客廳。
他看到了牆壁上的牆洞,連通著自己那邊的壁燈,那裡原本用牆飾遮擋。
顧希之前來過很多次,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為了偷窺準備的。
他看著已經從輪椅上掉下來,在地上不斷掙紮的方覺憐,再沒有在匹配中心的文雅從容,手捂著自己流血的右眼尖叫。
腦海中,劃過對方剛搬來時樣子,那些笑容,那些善意,還有兩人一起度過的悠閒周末,顧希慘笑一聲。
他知道,主人格是真的把方覺憐當做朋友的。
一個生命中,少數能夠夠的上朋友的人。
所有的美好與信任,如今看來都是包裹著蜜糖的毒藥,在無聲地嘲笑他。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騙。
知道嗎,比起彆的變態,我更恨你。
你把我對人的信任,一點點粉碎給我看!
顧希走了過去,拿出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小刀。
視線下移,看著方覺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肅然起敬的地方。
偷窺,是能讓你達到生理巔峰嗎?
方覺憐痛得不能自已,他剛才察覺到危險,已經避開了,但對方的飛鏢太快,還是刺到了眼皮和部分眼球。
他單手捂著,本想叫家仆的名字,混亂中居然看到跨在上方,拿著刀正準備動作的顧希。
方覺憐恐懼地看著現在這個滿是妖媚的男人,這不是顧希,這個樣子太邪魅了。
危險逼近,方覺憐也做不到如往常那樣冷靜,幾乎是求饒地說:“顧、顧希,我可以解釋!我們畢竟是那麼多年的鄰居,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真的!”
見顧希不為所動,方覺憐想打感情牌:“你忘了那些美好時光了嗎?”
顧希:“我記得。”記的清清楚楚。
顧希看向客廳的一角,正佇著一幅巨型油畫,一副欲遮欲露的畫,畫中人裹著火紅的床單,側顏低垂,隻露出半片嬌嫩的蝴蝶背對著畫麵。
黑色的背景上鋪滿玫瑰,美的令人心醉。
如果不做聯想當然看不出來,但若是刻意做一下對比,就會發現畫中人與顧希非常像。
顧希笑了起來,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
“那幅畫叫什麼。”
“春夜……”方覺憐像是被顧希的樣子給迷惑,不知不覺地回答了,連被刺穿的眼瞳都顧不得疼痛。
下方的某個平日被毯子遮掩的地方,都越發精神了。
他全身心地渴望這個叫顧希的人,從第一眼開始,就想看到他在床上綻放屬於他魅惑姿態的模樣。
一朵高山雪蓮,會綻放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姿態,這才勾人不是嗎。
“是嗎。”顧希像是明白了。
手起刀落,一刀刺向方覺憐還激動著的地方。
那一刹那,方覺憐翻了一個白眼,幾乎立刻痛暈了過去。
“你這玩意兒,還是不要的好。”
鮮血迅速染濕了方覺憐的下方,顧希舔了舔唇角。
顧希握著匕首,手指上的鮮血沿著指縫滲出。
一動不動地半跪在地上。
“顧希、顧希!”
遙遠的聲音不間斷地呼喚著,將顧希怒瘋了的神誌給硬生生拉了回來。
他看到自己的手,高高抬起,如果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隨時準備來第二刀。
那家夥,還念著門口那個人,一定是不願意成為罪犯的。
顧希強行將刺下第二刀的手收回,默默站了起來,重新打開門。
榮京看到他帶著血的手,走進去後,見躺在地上的方覺憐不知生死。
暗道不妙,這可是故意傷害罪!
讓周遊先看看情況,周遊看到方覺憐受傷的部位,隻覺得自己下麵涼涼的。
見榮京沒什麼反應,暗暗佩服。
上前測了一下鼻息,對榮京點了下頭。
榮京鬆了一口氣,人隻要還活著,就有周轉的餘地。
“你先給他包紮止血。”彆死就成,其他的都是活該。這渣滓沒資格讓顧希背負人命。
原本是刺到吳芾昱的刀,換了一個渣攻。
這個世界果然有某種運行規律吧,原本的劇情總會以這種無法理解的方式給圓回去。
榮京轉頭看向顧希,顧希也看他,但與平時清冷的目光不同,氣質仿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見顧希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沾了一點血。
看起來又瘋又邪,寂靜的讓整個空間都仿佛凝滯了。
榮京立刻解釋道:“你的浴室裡,沒有監控器。”
所以你沒有被看光,顧希也的確沒有浴室以外脫衣服的習慣。
顧希的眼神,似乎有些許變化。
但依舊沒有動,像是在研究榮京。
榮京說了一句早就想說的話:“無論是誰做了任何事,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加害者,從來都不是受害者。”
顧希望著他,通紅的眼慢慢退去了殺意。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主人格非要這個人不可了。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就像是在長滿苔蘚的陰暗溝渠裡,斜角偶然路過的光暖,悄悄地降臨。
顧希微微一笑,像是在笑,又更像在哭。
那笑容包含著太多情緒,像是磁石般將人吸引到目光無法移開。
一步步走過去,輕踮腳尖,在榮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朱唇輕啟,咬了一下榮京的喉結。
柔軟的觸感稍縱即逝,朱唇溢出了幾個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