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晴眼珠子一轉:“下午你就知道了。”
正好她媽來了,她也不用費心再找人幫她。她媽去年身體不多好,當時說想把火柴廠的工作讓給她姐,結果她奶奶又是哭又是求的,她爸把工作給了侄子,現在她媽就在家閒著。
錢晴直截了當的給她媽說了一通:“媽,反正你回家也沒什麼事,就在這兒給我搭把手唄,我給你開工資。”
她後頭要掙錢要買房,自然也想把親爸親媽親姐姐都撈一把,夢裡她看的清清楚楚,患難時刻,家裡人沒有一個放棄她,爸媽拖著年老的身體去拾廢品,姐姐日子也不好過還給她送錢。
在夢裡的她既不幸,又幸運。
所以她這次不僅僅要自己搭上時代的鐵軌,還要帶著家人一起坐上時機的列車!
錢母本來還憂心忡忡的,聽見女兒說要給她開工資就慌了。
“瞎說話!你又能掙幾個錢,全給了我周皓不得有意見啊。媽給你搭把手能費什麼勁兒,用不著給錢。就是你這個生意……晴晴啊,這個體戶可不好聽,要不你還是少賣點,人家賣多少你也賣多少,被最後又跟以前一樣抓投機倒把了……”
錢晴曉得她的小心謹慎,雖然改革開放已經有四五年了,但南北差異還是蠻大的。各個地方的發展力度都不一樣,Y市這裡不是省會,油田又是這裡繞不開的一環,所以這裡的改變發生的格外緩慢。
但換句話說,不管緩不緩慢,這時候大多數人的思維還是覺得乾個體戶不光彩,掙的都是“姓資”的錢,不長久。
思維的轉變需要時間,也需要手段,錢晴沒有跟錢母爭論這些,而是拉著她的手臂勸她:“媽,你下午跟我賣一賣就知道了,彆看冰棍小,掙頭可不少呢。再說我還能賣多久啊,要不了多久就入秋了,到時候我就拉著我姐一塊掙彆的錢。”
錢母不說話了,事實上她活到這把歲數,能讓她憂心的事情沒幾件。其中最大的一件就是錢晴的姐姐錢雨。
錢晴嫁到油田上,女婿人也不錯。錢雨則是命不好,趕上了下鄉的末班車。要是她在鄉下沒結婚還好,偏錢雨下鄉第一年就結婚了,第二年就生了個閨女。
她最愧對的就是大女兒,所以去年才想把工作讓給她,叫她帶著女兒進城來。結果婆婆鬨事,錢雨婆家也不願意她進城,推來推去的倒是便宜了二房。
搞定了親媽,錢晴更是如虎添翼。
趁著中午這會兒,她拿出來這幾天跟人換的票去供銷社買了一台搖頭電風扇,附帶一個插座和一個需要上勁的鐘表。
那座門崗哪裡都好,就是矮,隻有一層的房子本來就容易熱,錢晴這幾天熱的受不了,就想買台風扇放到小屋去。
多了一個人就是不一樣,下午錢晴早早進貨,中間還能丟開手去辦公樓送兩次貨。
錢母看著錢晴進了足足十個箱子的冰棍,人都快要嚇沒了。她以為賣冰棍就是一個箱子,多也不過三五個,怎麼能進這麼多!
這要是賠了可怎麼給周皓交代啊!晴晴怎麼膽子這麼大!
錢晴一再安撫她:“沒事的媽,放學時候銷得快,今天天還尤其熱,肯定能賣更快!”
直到快到放學時候,錢母有點慌張地拉拉錢晴的袖子:“晴晴,你看你看,咋還有冰棍車來這裡啊!”
有冰棍車在,晴晴今天進的這麼多還能賣完嗎?
錢晴眼都不抬:“媽,你不是問我為啥叫你離萬家人遠一點嗎?你看看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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