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活人, 除了葉籽心,剩下的幾個都一臉“活見了鬼”的表情——
陳楚硯是被魔鬼突然附身了麼?
麵前這個一臉道貌岸然地抱著小姑娘工作的男人,真的是原來的那個陳楚硯??
那個被朋友們戲稱為“嫁給他的女人半年沒有一次性丨生丨活”的……陳、楚、硯?
作為陳楚硯和葉籽心在小興安嶺發生故事的前線旁觀者,以及多次提醒宮妍, 認為葉籽心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的前驅者——杜光策對眼前的一切,還能有一點點的接受力。
而其他幾個陳楚呀的手下,在各個領域叱吒風雲的知名大佬、傳奇人物都覺得一道天雷劈在了自己的頭頂——
他們看向無比淡定,似乎“無事發生”的陳楚硯, 再看向側坐在他懷中, 微微垂著腦袋——長長的黑發柔順地垂了下來, 透過黑發能看到她若隱若現的粉嫩臉頰……
陳楚硯慢慢悠悠地抬起眼, 一個又鋒利又陰冷的眼刀砍向他們, 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繼續——”
眾人:“…………”
老板開會途中突然抱妹子怎麼辦:)
老板開會途中公然調丨情又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作為下屬員工, 當然隻能選擇原諒他:)
總不能過去敲老板的腦袋大吼他“工作時間, 不許泡妹”吧!
“……陳總,目前當務之急是我們要穩住資金鏈, 隻要資金鏈能穩住,再大的‘資金戰’我們也不怕的……”
能來陳楚硯的私人住所開會的下屬全是他的“得力乾將”, 他們雖然被陳楚硯的反常舉動“劈”了一下,但他們的業務能力超群,很快便重新投入了工作之中。
“如果陳梵夜他們隻是依靠老陳總,永遠是這樣的三板斧的話, 隻不過是重複三年前的老路罷了, 當初是怎麼死的, 現在就如法炮製地再死一次!最後他們還是會被我們拖垮掉,甚至連老陳總都要‘有樣學樣’地虧損一大筆!”
“是的!對於老陳總那樣的家底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金錢的損失,而是……名譽和信譽的損失……不過依老陳總多年來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應該不至於把自己逼到那樣的程度吧?”
在他們重新開始討論工作之後——
坐在陳楚硯大腿上的葉籽心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她緊張、好緊張——
緊張到手心冒汗。
陳楚硯……陳楚硯這是什麼意思?
奔馳越野車上坐不下,一路上抱著她坐在副駕駛位是無可奈何……
她著涼生病渾渾噩噩,抱著她下樓上車、排隊求醫是迫不得已……
可現在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
難道…………
陳楚硯的下屬們討論事情的過程中,時不時夾雜著他的鍵盤聲——
“……有的時候也不能那樣簡單的去思考問題,老陳總早已不複當年,雖然現在也在當打之年,但他也要想以後的問題,他隻有陳總一個兒子,可陳總現在自立門戶,早和他沒什麼關係了,更不可能去繼承陳家的家業,所以……”
立刻有另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話:“你該不會是想說,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栽培陳梵夜,就因為陳梵夜可以繼承他的家業?你覺得老陳總是這樣……”他頓了頓,找了一個比較委婉的形容,“……缺少智慧的人嗎?”
“不好意思,恕我直言——他就是!能花花幾十億去扶持一個狼崽子,陳梵夜有什麼商業頭腦嗎?或者表現出來了什麼潛質?根本沒有!三年前他是怎麼被陳總虐到灰溜溜地逃出國的?沒有能力,又沒有運數!這件事老陳總屬實不太智慧,甚至有一些愚蠢!”
“喂喂喂……”杜光策插嘴道,“你們幾個未免太狂了一些吧,連楚硯都沒說這樣的話呢,陳叔叔雖然有的時候……額……有點一言難儘,但他依然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企業家好嗎?哪裡愚蠢了……他是在家事上拎不清,陳嬸和戴美茹、楚硯和陳楚硯,這兩件事上處理的太不對勁了。”
“嗬,這兩件事才是萬惡之源!如果他能把這兩件事處理得當,後續也不會滾起雪球來,將事情越滾越大,最後鬨到不可收拾——”
葉籽心:“…………”
越聽他們討論事情,她的腦袋就越低、臉頰也越紅……
她深刻意識到她和他們的世界究竟相隔有多遠——
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遙遠……
她和陳楚硯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始至終,就是這樣,即便是他將她帶入他的生活,也無法改變這一既定事實……
既然這樣的話,陳楚硯為什麼不讓她像陳梵夜那樣灰溜溜的離開?
還要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坐好……
葉籽心不滿地嘟嘴。
她就像被掛在這個地方一樣!
難道……
陳楚硯是生氣了?因為她不聽話地闖入了他的會議,生她的氣……
所以……
所以……當眾給她難堪?
葉籽心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理由沒錯了!一定是這樣!
就在葉籽心胡思亂想的時候,陳楚硯的聲音自她的耳畔響起:“有一點我必須要讓你們明白——”
他說話時,從口中吐出的熱氣輕輕地吹起葉籽心脖頸後毛茸茸的發絲。
“陳家的家業隻有我配繼承!如果老陳不給,那麼……”
聽到陳楚硯的這句話,葉籽心微微偏了偏頭——
她的餘光可以隱約地見到陳楚硯那又冷酷無情又勢在必得的表情,他充滿攻擊性的說了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