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咱們一起賺的錢。”
將錢塞到吳桂芳手裡,袁如珠將她推遠,語氣頗為強硬,“不許把燈關了,開著。”
吳桂芳犟不過她,隻得妥協。
第二天,袁如珠早早地來到飯館,打掃了一遍清潔後,她拿起撮箕,把老槐樹底下掉落的槐花撮起來。
時值晚春,槐花已然凋零得所剩無幾,樹梢間,蟈蟈已經開始譜奏樂章,用清脆明亮的樂聲迎接夏日的到來。
袁如珠抬首望向花瓣掉的光禿禿的樹梢。
春天要結束了。
下一秒,約莫是發現了什麼,她驚訝地“啊”了一聲。
樹梢間,居然還有新的花骨朵,花骨朵邊邊上,又有新的花兒開了出來。
她挑挑眉,轉而笑了笑,春日將儘,這時又開出了新的花兒,這是個好兆頭。
此時,一輛小白車沿著公路緩緩行駛而來,突然,車子減速,停了下來。車廂裡,王誌捂住胃。
轉身在車裡找尋一番,沒找到吃的,他捂著胃嘶了一聲,隨之繼續開車。車子經過老槐樹時,一家破舊的小飯館闖進眼角餘光裡,他微微訝異。
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飯館?
不過正好,他現在很餓,沒有猶豫,他立刻停車下車。
走進飯館,見飯館裡麵同外麵一樣破舊,他蹙蹙眉心。
“您好,請問要吃點什麼?”
旁側響起一道聲音,王誌循聲望去,斜前方站了一個胖胖的女生。
“我想吃點……菜單呢?”
“這裡。”
目光掃過菜單,王誌一愣,這家飯館這麼貴?
他難以置信,這家店又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品牌店,也就是一個窮山溝裡的小破飯館,居然敢賣這麼貴?
“你們店挺不便宜的啊。”他扯扯嘴角。
“您放心,一分錢一分貨,我們店的東西好吃,值這個價的。”袁如珠不疾不徐道。
一分錢一分貨?說得好聽。王誌心底冷嗤。這麼一個小破飯館,能好吃到哪裡去?能好吃到比彆人高幾倍的價?
這他媽是一個黑店啊。
王誌轉身就要走,但想了想,又停住腳步。這種黑店,他得舉報!
按著餓得幾乎能摸見骨頭的肚子,他思忖片刻。他實在是太餓,他的胃並不好,太餓了會胃痛。
他是清河鎮人,這裡離清河鎮還有四五十分鐘的路程,回到清河鎮再吃飯的話,他的胃恐怕熬不過這段路。
猶豫了好半天,他咬牙,決定先填飽肚子。等他吃飽後,反手一個舉報,把這家黑店舉報給消費者協會。
他又重新坐下,“嗯……來一份……”見鹽菜炒飯最便宜,他說:“一份鹽菜炒飯。”
“好。”袁如珠去往後廚。
她在後廚裡乒乒乓乓地炒飯時,坐在桌邊上的王誌在微信群裡跟朋友吐槽:“誰跟我說山裡的人都很樸實善良的,哪裡樸實善良了!一份鹽菜炒飯賣二十五?我看這家店賣的不是鹽菜炒飯,是金子炒飯吧!這也太黑了!等著吧,我吃完就舉報,決不能讓這黑店繼續坑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