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臟話,先前的心痛惋惜登時僵在臉上。他倆有些尷尬地對上女兒的視線。
女生嘴角抽搐,沒再看已經崩了人設的爸媽,也不敢再看,因為她不小心把盤子摔碎,小米芋頭丸子他們仨都沒得吃了,她爸媽不知道會不會罵她。她蹲下來哀嚎,“啊,我的小米芋頭丸子!”
她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她懊悔得腸子都快悔青了!
李長貴拿著掃帚過來,將地上的盤子碎片和小米芋頭丸子掃進垃圾桶裡。
旁邊桌上的客人目睹這一幕,也是一臉心痛惋惜,“哎呀,怎麼掃進垃圾桶裡了,其實我覺得洗洗也還能吃……”
“我也覺得……”說話的食客盯著垃圾桶裡的小米芋頭丸子,不禁舔嘴。唉!多可惜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飯館外麵排隊取號的人越來越多。放了學的小夏小秋背著書包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飯館。小夏快速把書包放到收銀台後麵,去休息室吃飯。吃完飯,他洗洗手,開始乾活。
見小夏來端盤了,袁如珠問:“作業寫了?”
“放學之前就寫完了。”小夏端起盤子。袁如珠說:“你現在六年級了,課業比較重,以後放學不用來店裡幫忙,放學了就回家好好休息。”
小夏搖頭,“沒事兒。”他端著菜快速離開。
晚風吹拂著泛黃的老槐樹,槐葉沙沙作響,細細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人聲裡。
村裡賣餅的大嬸煎著餅子,一邊煎餅一邊和旁邊的擺攤的村民嘮嗑。大嬸的女兒望著遠處賣小飾品的小攤,目露渴望。她猶豫半天,隨即拉拉大嬸的衣袖,“媽媽,我想要那個星星手鏈。”
大嬸問:“多少錢?”
小女孩的瞳仁一亮。若是以往,她想要買什麼,她媽媽不會問多少錢,隻會說:“家裡哪裡有閒錢給你買那些玩意兒。”
不會問要多少錢,問要多少錢,就意味著可能會給她錢讓她買。小女孩激動地心臟狂跳起來:“三塊錢!”
“三塊?”大嬸微微蹙眉,猶豫許久,她從兜裡掏出三塊錢,“去吧,買了之後再不許要彆的了。”
“好!”小女孩高興地跳起來。她拿了錢,蹦蹦跳跳地去買星星手鏈。
買了星星手鏈後,她戴上手腕,嘴角笑出深深的小窩。摸著手鏈高興了許久,她望向她媽媽。她知道她媽媽為啥鬆口給她錢買手鏈。因為最近媽媽餅子賣得很好,賺了錢,所以才答應給她買星星手鏈的。
她摸著星星手鏈,傻嗬嗬地笑,轉身去找她的小夥伴,準備去跟她的小夥伴們炫耀她的星星手鏈!
她咯咯笑著,一路笑一路往前跑,跑進了燈火璀璨的大路裡。
夜漸深,九點一到,飯館打烊,不再接待客人。已經打烊,飯館裡仍然滿座,外麵也仍然熱鬨喧囂。
接近十點,人漸漸散去,飯館裡外也漸漸安靜下來。此時飯館裡還剩下三四位客人在吃飯。
袁如珠坐在收銀台後麵喝奶茶,吳桂芳和李長貴在對賬。對完帳,李長貴喜道:“今天營業額又創新高了。”
吳桂芳淡淡道:“這不應該的嗎。”
此時,大概五六個黑衣男人進了飯館。男人個個手臂上紋著紋身,一副凶神惡煞,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袁如珠說:“不好意思,我們店已經打烊了。”
其中一個男的粗聲道:“打烊了?”他轉身對領頭的寸頭男說:“哥,打烊了,咋辦?”
寸頭男抬著下巴,對袁如珠說:“我們來都來了,隨便給哥幾個做幾個吃的。”他用的命令的語氣。
袁如珠不悅:“我說,我們已經打烊了。”
“小姑娘,你聽不懂人話?”寸頭男剜她。
李長貴把袁如珠護到身後,高聲道:“你們想乾啥?我們已經打烊了,不接待客人了!請你們出去!”
寸頭男目露凶光,“我勸你們識相點,給哥幾個做點吃的,不然……”他惡狠狠地擰了擰手腕,威脅道。他身後的小弟們也露出惡狠狠的樣子。
李長貴正要罵人,袁如珠搶先他一步,說:“滾出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寸頭男啐了聲,手指關節捏得劈裡啪啦響。他就要動手,就在此時,林有旺以及其他員工拿著菜刀衝了過來。
林有旺他們舉起菜刀,“你們要乾啥!”
然而這群黑衣男完全不帶怕的,他們麵帶不屑,拿出藏在身上的刀棍。
店裡吃飯的食客並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圍了上來,給袁如珠他們助陣,“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做什麼,我報警了啊!”
寸頭男把玩著小刀,冷冷一嗤,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下一刻,還在外麵擺攤的幾位村民聽聞動靜,衝了進來。
如珠飯館的員工,食客,擺攤的村民將這五六個黑衣男團團包圍住。寸頭男把玩著棍子,冷冷一嗤,仍然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