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颼颼的空氣打著花園裡的花,花瓣蔫噠噠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林芳菲望著蔫吧的花瓣,微微失神。
“要是如珠飯館也賣獅子頭就好了,她家做的獅子頭肯定很不錯。”王太太語氣遺憾,“可惜她家不賣獅子頭。”
之前王太太在如珠飯館吃飯時,詢問過飯館是否可以做紅燒獅子頭,服務員說,店裡隻提供菜單上的菜品。王太太很遺憾,但也沒辦法。
如果能把如珠飯館的主廚挖到自己家裡做私人廚師,那她豈不是想吃獅子頭就吃獅子頭了?可惜,如珠飯館的主廚也是飯館的老板,誰也挖不走。
腦海裡閃過袁如珠稚嫩青澀的麵龐,王太太沉吟,“我女兒要是能有袁老板那樣的廚藝就好了。”
其他太太附和:“是啊,咱們女兒怎麼就沒那麼好的廚藝。”
有一位太太開玩笑道:“要是袁老板是我女兒就好了,那我肯定都不願意把她嫁出去了,我一輩子把她當寶供著,哎,芳菲,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林芳菲臉色蒼白,像是全身血被抽了個乾淨。她起身,“沒事,我先回去了。”
“真沒事?”
“真沒事。”
“等等,等會兒不是約好去珍饈莊吃飯嗎?”
“我今天就不去了,抱歉。”
太陽往西邊逐漸偏移,王太太一行人去往珍饈莊。她們原本打算去如珠飯館吃晚飯,然而今晚要參加宴會,沒時間去如珠飯館。隻能退而求其次,去珍饈莊用晚飯。
珍饈莊是清河第一大飯店。珍饈莊的大廚們比清河國賓館裡的國宴大廚還要厲害幾分,故而清河國賓館接待國賓時,有時還會借珍饈莊的廚師去承辦國宴。
珍饈莊不僅聞名清河,在全國都挺有名氣,是清河有名的標誌性建築。因此,珍饈莊也是是清河城的地標。
珍饈莊地處於城中心,飯店高低錯落,院落相間,古色古香,每一處都透著中式古典韻味。
店內,朱紅色的餐桌上,外地食客咀嚼完牛舌,喟歎道:“珍饈莊,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彆人說,來清河不去吃珍饈莊,相當於白來了一趟。”
食客的同伴接腔道:“據說真珍饈莊的老板是伊尹的後代,知道伊尹嗎?”
“不知道,誰?”
“伊尹,商朝人,商湯一代名廚,人稱烹調之聖。”
“古代名廚啊?這家飯店的老板是名廚後人?那難怪開的飯店這麼好吃了。”
珍饈莊後廚裡,廚師們各司其職,正熱火朝天地忙碌著。
伊膳負手而立,神色略微嚴肅,“火候夠了。”
正在燒油的廚師立刻點頭,“好的老板。”
伊膳嗯了一聲,繼續前行巡視。
“水摻多了,重做。”
“這蝦怎麼回事?怎麼不新鮮?去換新鮮的蝦!”
來到湯鍋前,他用勺子攪動幾下湯鍋,聞聞味兒後,點點頭。繼續巡視廚房。
“老板,26號桌點的您的招牌菜,蟹肉燴豆腐。”
伊膳頷首,準備做蟹肉燴豆腐。
蟹肉燴豆腐是伊膳的拿手好菜。他做的蟹肉燴豆腐,鮮燙滑嫩到了極致,不誇張地說,全國都沒幾個人做的蟹肉燴豆腐能勝過他。
手法嫻熟地煸炒著蟹肉時,耳邊忽然傳來他女兒咋咋呼呼的聲音。
“老爹,你清河廚藝界頭把交椅的位子怕是要讓給彆人了!”
伊膳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幫廚先他一步說道:“那怎麼可能呢,巧珍開玩笑的吧!”
其他幫廚也一臉不以為然,“就是,隻要老板還在清河,這清河廚藝界頭把交椅的位子還得是老板的!”
“不過,巧珍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伊巧珍哎了一聲,“就那如珠飯館,你們曉得吧?”
如珠飯館在清河很火,作為同行,他們當然對這家飯館有所耳聞。之前美食雜誌還有網友拉踩珍饈莊,盛讚如珠飯館,他們沒當回事兒。畢竟隻是一個鄉下小飯館,哪裡還真能比得過他們珍饈莊?隻是炒得火熱而已。所以他們並未多關注這家小飯館。
如今聽到老板女兒的話,幫廚們麵色各異。
“你不會想說,如珠飯館的廚師比你爸還厲害吧……”
伊巧珍說:“確實比老爹厲害那麼一點,不對,是厲害很多。”
幫廚們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不就是個鄉下的小飯館嗎?”
“鄉下的廚子還能比得過咱老板?”
“巧珍你逗我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