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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到學校, 屈大壯一臉幽怨地看著季讓, 看了整整一個早自習。

最後季讓實在忍不住了, 拿英語書砸他:“你他媽再這麼看著老子, 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屈大壯委委屈屈躲到劉海洋身後斥責他:“你騙人!你欺騙了我的感情,傷害了我的內心!”

季讓恨不得兩腳踹死他:“老子怎麼傷害你了?”

屈大壯:“你騙我你生病了才請假, 害我白白擔心了兩天!結果呢?你明明是跟小仙女雙雙請假, 陪她去了!”

季讓說:“誰讓你他媽問東問西非要問個枝枝葉葉出來?”

他懶得解釋那麼多, 索性直接說病了。

屈大壯不依,非要季讓賠償他精神損失, 然後被季讓暴揍一頓,遭遇了心理和生理雙重打擊。

說多了都是淚。

下午九班有節體育課,季讓這兩天功課落下不少, 沒去上, 待在教室做卷子。教室裡就他一個人, 做到一半,後門有人探頭探腦,咬著根冰棍走進來,問他:“你怎麼沒去上體育課啊?”

是俞濯。滿頭大汗的,應該是剛上完體育課, 渾身都是汗味。看到他在刷題, 震驚得不行:“你不去上體育居然是為了做數學卷子?!”

季讓瞟了他一眼,在草稿本上算三角函數:“怎麼,不行?”

俞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符合你的校霸氣質。”

季讓覺得這成天喊打喊殺以古惑仔為偶像的小屁孩沒救了。但好歹是他寶貝的弟弟麼, 還是要提點兩句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墮落。

於是停了筆,淡聲問他:“學習好是不是很厲害?”

俞濯嘬了嘬冰棍:“是挺厲害的。”

季讓又問:“打架凶是不是也很厲害?”

俞濯想了想:“沒錯。”

季讓:“那既學習好又打架凶,是不是最厲害?”

俞濯:“!!!”

季讓:“要做就做最厲害的。”提點完,拿起筆繼續算題。

吃著冰棍的俞濯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在十幾秒內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突然覺得以前是自己狹隘了,隻想著打打殺殺用拳頭說話,而真正的大佬,早已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俞濯嘬著冰棍一臉沉重地離開了。

回到自己教室才反應過來,他剛去找季讓是乾啥來的?

哦,他是想去問,季讓這次是不是跟他姐一起去燕城了。

算了,不重要,他還是先重新製定人生目標吧。

……

下午放學,季讓去接戚映。她和嶽梨說說笑笑從教室走出來,任誰都察覺不到,這個笑起來眼裡都是星光的少女,內心有多深的傷痕。

她怎麼可以藏得那麼好。

他又氣又心疼。

等她開心地跑過來時,又不得不掩去所有複雜情緒,露出若無其事的笑。

她好像把悲傷都留在了燕城,甜甜地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寫作業呀?”

季讓想起今晚的正事,隻能撒謊拒絕:“家裡的空調壞了,一會兒維修工人要過來,我要提早回去。”

她也不失望,軟聲說:“那我也回家了。”

季讓把她送到公交站,看著她上車走了,才轉身折回校門口,騎著自己的山地摩托去找陳風致。

陳家是做珠寶行業的,一門出了好幾個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陳家的金禧珠寶在國內被稱為三大珠寶巨頭之一,可見其實力。

但陳風致作為陳家備受矚目的大公子,卻攻讀了和珠寶毫不沾邊的心理學,成了一名心理醫生,還是業界內享譽盛名的那種。

他比季芊大幾歲,是季芊的大學學長。兩家關係不錯,那時候陳風致還沒去紐約深造,季讓被綁著來他這接受心理治療,從三樓高的窗戶跳窗跑了不說,還打碎了他心心念念的景德牡丹瓷。

後來陳風致開著他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去學校堵季讓,季讓還以為他跟以前那些心理醫生是一路貨色。

結果陳風致是來找他賠錢的。

賠那個價格不菲的景德瓷。

最終事情以季讓把自己取零花錢的卡砸在他頭上結束。

這一砸,倒還砸出了些聯係來。起碼季讓不再像之前那麼排斥他,願意回他消息,接他電話。

後來季讓才知道,陳風致看似無意的聊天貧嘴,其實一直在無形對他進行心理誘導。那段最難熬的時間,他引著他蹚了過去。

雖然最終也沒讓他打開心結,但他也從未對生活失去信念。

得過且過,也算一種活法吧。

季讓對陳風致的業務能力還是很認可的。

陳風致現在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裡,六十多層樓高,他住頂樓,說是要鬨中取靜。

簡直有病。

季讓坐個電梯都快煩死了。

去按他門鈴的時候,陳風致穿著睡袍端著紅酒來開門,看見他還歎氣說:“可惜不是美人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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