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成一團,就連秦耀文都過來了。
“怎麼樣?沒事吧?”
長歲和賀侓都被人扶了起來。
長歲摔倒的時候雖然有賀侓做墊子,沒有摔到彆的地方,可是膝蓋磕在了瓷磚上,把裙子掀到膝蓋上,果然膝蓋上已經青了一大片。
但是賀侓摔的明顯比她更嚴重。
長歲看著捂著手肘眉頭緊皺的賀侓,心裡忽然一軟。
果然還是露出破綻了。
嘴上說著要她離他遠一點,看起來很討厭她的樣子,可是卻在危急關頭毫不猶豫的護住了她。
表麵上用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偽裝自己,其實是個麵冷心善的人。
賀侓察覺到長歲的目光,冷著臉看過來,卻對上長歲黑亮柔軟的眼睛,他皺了皺眉,仿佛被她眼睛裡的光亮刺到,彆開眼。
“賀侓,謝謝。”
賀侓麵無表情:“條件反射而已。”
長歲笑了笑,並不反駁他。
長歲和賀侓都受了傷,這場戲又要激烈的奔跑。
長歲的膝蓋已經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這場戲今天顯然是拍不了了。
有人拿來了冰袋,秦一川接過小心翼翼地按在長歲的膝蓋上:“是不是很疼?”
長歲皺了皺眉,自己用手按著冰袋:“還好。”
秦耀文不放心,叫來一個工作人員:“小吳,你帶賀侓和小薑去醫院看一下。”
秦一川主動請纓:“我也去。”
秦耀文看他一眼,剛要說話,賀侓卻起身站了起來:“不用,我沒事。”
長歲看到他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陰鬱。
邊上有人勸道:“摔得那麼重,還是去醫院看一下,萬一傷到骨頭……”
“我說不用了。”賀侓冷冷地打斷他,語氣有些重。
眾人都是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賀侓的所有情緒似乎都在戲裡,在戲外,他的情緒從不外露,總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生氣……
“秦導,這場戲暫時先改期吧,我先回酒店了。”賀侓說著,就丟下這裡一眾人走了。
秦耀文皺了皺眉。
“小薑你……”
長歲笑了笑說:“我也沒事,塗點藥就好了。”
秦一川說:“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吧,你看你膝蓋都腫的那麼高了,說不定骨頭裂了。”
長歲鬆開冰袋,站起身來:“秦導,那我也先回酒店了。”
秦耀文點了下頭,對秦一川說:“小川,你送小薑回去吧。”
長歲被秦一川開車送回了酒店。
一到酒店房間,長歲就把秦一川趕走了。
她沒用秦一川留下的噴霧還有冰袋,而是從自己的黑色背包裡取出了一個黑色罐子,擰開後,一股草藥香散發出來去,裡頭是綠色的透明膏體她用手指挖了兩指出來抹到膝蓋上,膝蓋上頓時一陣刺骨的涼。
她要離開青山寺出遠門,薑蘇給了她不少好東西保命,這罐藥膏就是那時候給的,她雖然體質異於常人,但到底還是□□凡胎,不像薑蘇,是不老不死之身,傷口愈合能力也很變態。
薑蘇把這罐藥膏給她的時候,說是就連骨頭斷了都能長好,隻不過她暫時還沒斷過骨頭,還沒有試過這個功效。
把自己的膝蓋處理好,她就拿著這罐藥膏去敲隔壁賀侓的房門了。
她按了門鈴好一會兒賀侓才過來開門。
他換下了拍戲穿的連帽衫,穿了件黑色的T恤,看到是她,發梢後的眼睛閃了一下。
長歲主動舉起手裡的藥罐:“我來給你送藥。”
“不需要。”賀侓說著就要關門。
長歲反應極快的用手肘撐了一下,同時嘴裡發出一聲痛呼。
賀侓一驚,立刻把門拉開,長歲趁機一矮身,靈活的從他胳膊下鑽了進去。
……
……
……
空氣安靜了三秒。
賀侓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轉頭一看,長歲已經在房間裡的單人沙發上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賀侓把門打得更開了一些,冷著臉:“請你出去。”
長歲捧著藥膏說:“等你上完藥我就走啊。還有,你還是先把門關上吧,不然被人看見了該誤會了。”
她一臉無辜。
賀侓眉心一折,就這麼盯了她兩秒,最後還是把門關上,然後走過來,站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藥給我,你可以走了。”
長歲把藥膏往懷裡一收,眨了眨眼,十分厚臉皮:“這是我師父的獨家秘方,隻能給你塗,不能給你的。”
賀侓:“……”
他猛地俯身下來,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手臂把長歲圈在沙發裡,發梢後一雙漂亮又幽深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她:“我警告過你了,讓你離我遠一點。”
長歲一點都沒有被他的氣勢壓倒,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他:“賀侓,你是天煞孤星,六親不近,注定孤獨終老。”
賀侓的瞳孔猛然一縮,眼神裡閃過一絲震驚。
長歲歪了歪頭,嘴角一翹:“但是很巧,我也是,你說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
賀侓定定的盯著她的眼睛,半晌,他冷冷地:“你有病?”
他剛要直起身,手腕卻被人握住。
他惱怒的看著她:“鬆手。”
長歲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裡有幾分認真:“不鬆。”
賀侓皺眉,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然而他驚訝的發現,他居然甩不開她的手。
“我不會鬆手的。”長歲眼睛一彎:“除非你讓我幫你上藥。”
賀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