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該試著原諒他。”長歲忽然說道。
肖吉猛地抬頭看向她,眼神裡亮起光。
葉露也一臉驚詫,在她看來,長歲不像是會勸人做出這種選擇的人。
長歲定定的看著肖吉的眼睛說道:“隻有這樣,你才會知道,你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原諒他。”
肖吉怔住,她臉色蒼白,眼圈通紅,眼神裡有脆弱的水光晃動著。
葉露也若有所思的看著肖吉。
“當然,我這隻是假設。”長歲淡淡的說:“不過這就是我的建議,你可以試著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回到那個家裡,繼續生活,最後你自己會知道該怎麼選擇的。”
她說完站起身來,問:“我睡哪個房間?”
葉露起身帶著她去樓上的客房。
……
長歲不知道她們兩個昨晚上是什麼時候睡得,反正第二天早上下樓的時候,隻看到客廳裡一地的酒瓶。
保姆說葉露還在睡,而肖吉一大早就走了。
長歲不關心這件事情的後續,昨晚的事情她當做是她提供給肖吉的售後服務。
在葉露家吃早餐的時候,她順便聯係了負責在地下市場買貨的妖怪,把自己需要的東西跟它下了單。
等她回到酒店的時候,一個屬於她的包裹已經放在了前台。
她帶著這個包裹回了房間。
然後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待在浴室煉藥。
胖子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已經把凝聚靈力的藥丸煉製出來了,用小罐子分裝了三顆,手上全都是某種隻有在妖界才有的草藥沾上的紅色汁液,胖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長歲攤著一雙血紅的雙手從浴室出來,頓時嚇得半死,以為長歲受傷了,等到了浴室一看,就看到浴室裡“血”流成河,簡直就像是凶殺案現場。
不過胖子知道長歲的隱藏職業,很快就接受了長歲經常會進行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而長歲手上的這種汁液沾上以後沒有辦法洗掉,隻能等它慢慢褪色,因為下午還要錄節目,長歲隻能假裝過敏,讓造型師給她搭配上一雙黑色蕾絲手套遮住。
她把煉製出來的藥丸分成好幾份,然後拿出其中一份,附上一張紙條,讓小張找了個同城急件寄了出去。
小張按照長歲說的,專門做了偽裝,戴了帽子和口罩,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把東西寄了出去。
長歲很喜歡小張這個助理。
她不多話也不多事,總是能把長歲吩咐的事情辦好。
公司要給長歲再找個助理都被她拒絕了。
她有小張就夠了。
……
一個小時後。
酒店1626的房門被敲響。
玉焚收到了包裹。
拆開包裝,裡麵有一個小罐子,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要求他在三日後轉賬兩百萬,獲得下一個療程的藥。
罐子上貼著標簽,上麵有一行小字:【五日份,一日一顆,不要嚼碎,整顆吞服。】
玉焚從小罐子裡取出玻璃彈珠那麼大顆的紅色藥丸,看到標簽上寫著整顆吞服的話,臉色頓時一陣扭曲:“他是不是想噎死我?!”
懷疑背後那人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玉霄拿走了一顆,放到鼻前聞了聞,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玉焚頓時大叫:“那是我的藥!你乾嘛舔它!好惡心!”
玉霄一臉淡定的說:“這顆歸我了,你先吃彆的。”她說著,衝玉焚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吃了。
玉焚道:“你就不怕它把我毒死?”
玉霄淡聲說道:“放心,我剛才嘗了,沒毒。”
她能夠感覺到這顆藥丸裡蘊含著強大的靈氣,這讓她對這個煉藥師更加不敢小覷。
玉焚看著自己手指捏著的藥丸,咽了口口水,惡狠狠道:“這個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八成就是想噎死我。”
玉霄淡定的說道:“的確沒必要一定煉成那麼大,所以很有可能他的確是故意的。”
玉焚臉色頓時一陣變幻。
玉霄接著說道:“理論上來說,整顆吞服和嚼碎吞服效用應該差不多,如果實在咽不下去,你可以嚼碎試試。”
玉焚一臉將信將疑的把彈珠那麼大的藥丸塞進嘴裡,他先試圖整顆吞咽下去,結果發現實在有點難,於是決定嚼碎,當他咬破藥丸的時候,裡麵的液體瞬間流出來,淌了他一嘴,然後巨大的苦味在整個口腔彌漫,直接麻痹了他的舌頭,表情頓時一陣扭曲——
太苦了!!!!
他麵色猙獰的咽下去,然後衝向冰櫃,從裡麵拿出礦泉水瘋狂往嘴裡灌水,試圖衝淡嘴裡的苦味。
然而並沒有用。
這種苦還是會從胃裡一直漫上來。
他在漱了好幾分鐘的口還是沒有辦法衝淡口腔裡的苦味時,他從浴室出來,怨恨的盯著建議他咬碎的玉霄:“我恨你。”
“又不是我把藥丸做的那麼苦的。而且很明顯,這個人是故意把這藥丸做的那麼大,不管是整顆咽下去,還是嚼碎了咽下去,總之都是想要你吃點苦頭。”玉霄聳聳肩,拿著藥丸回了自己房間,她要開始分析這藥丸裡麵的成分。
玉焚捏著那個小罐子,咬牙切齒,無比憋屈,拿起手機撥了昨晚那個電話號碼,想要打過去大罵一頓,結果提示依舊關機,他惡狠狠地罵了句,然後突然感覺到身體裡那些混亂不受控製的靈力開始緩慢地流動起來…….
……
……
《贖罪》片場。
距離殺青還有一個星期。
“那個,你要不要喝奶茶?”女孩兒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過來跟秦一川說話,手裡還拎著一杯奶茶。
秦一川本來正坐在椅子上悶頭刷手機,剛要拒絕,就看到她手裡那杯奶茶。
那是長歲在劇組的時候,他經常買給她喝的奶茶。
他抬起頭來。
認出站在他麵前的女孩兒是劇組化妝師的外甥女,化妝師曾經跟他介紹過。
她有一頭漂亮的紅發,穿了條藍白紋的裙子,長得也很漂亮。
“謝謝。”秦一川麵無表情的接過她手裡的奶茶,放到一邊,然後繼續低頭看手機。
女孩兒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聲音溫柔:“你還好嗎?”
秦一川再次抬起頭來,皺著眉頭:“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說話。”
女孩兒尷尬的臉都紅了。
如果換做平時,秦一川一定不會讓人這麼尷尬,但是他現在的心情太糟糕了,實在無法再去兼顧彆人的心情如何。
女孩兒僵硬的坐了一分鐘,然後自己起身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胡皓然後腳就走了過來,坐在了剛才女孩兒坐著的椅子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秦一川問:“小川,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秦一川突然按滅了手機,盯住了那邊完成一場戲,正擰開一瓶水喝的賀侓。
腦子裡控製不住的浮現出昨晚被他目睹的那一幕。
他昨晚一整晚都沒睡著。
滿腦子都是長歲和賀侓在小公園擁抱那一幕。
他甚至都沒有勇氣找長歲問個清楚,她和賀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生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他都快瘋了。
胡皓然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那邊在陽光下被太陽照耀,耀眼又聖潔的賀侓,又看了看秦一川深沉凝望的眼神。
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秦一川不會是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