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走了出來,想去扶還坐在地上的玉焚。
“小師傅,你沒事吧?”
玉焚冷著臉推開她的手,自己起身:“我沒事,你不要在這裡,先進去。”
李太太猶猶豫豫,到底還是擔心:“小師傅,我女兒不會有事吧?”
玉焚冷冷的看她一眼,不說話。
李太太被他盯的後脖子一涼,不敢再說什麼,又進去了。
玉宵站在法壇前,表情嚴肅,眼神冷峻。
法壇上三支蠟燭滅了兩支,小半的符都被吹落散落在地上。
她把滅掉的蠟燭重新點燃,香爐裡已經燃過一半的三支香□□,另外再插上三支新香。
她取來自己的桃木劍,豎於胸前,凝視虛空,眼神裡帶著殺氣。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
酒店天台。
剛才環繞著長歲高速旋轉的的黃符逐漸放慢速度,恢複到靜止的狀態,靜靜地飄浮在半空中。
長歲依舊站在符陣中心,一頭海藻般的長發緩緩飄浮著,雙眼凝視虛空,雙手維持著結印的手勢,腳下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突然。
法壇上的燭火晃動起來,香上的煙也開始搖動。
長歲不慌不忙的隨手從飄浮的黃符中取下一張捏在指尖,手指夾著黃符輕輕一揮,火焰瞬間騰起。
胖子他們隻能從那些黃符的縫隙中看到長歲。
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敢貿貿然出聲。
就在這時,天台驟然大亮!
冷靜旁觀的三人都嚇了一跳!隻見那些原本環繞在長歲身邊,靜靜飄浮的符突然全都燒了起來!
長歲像是被一個大火球包裹著。
胖子和張青佟都下意識退了兩步。
賀侓不退反進,下意識就要不管不顧的往那團火球衝過去!
旁邊的張青佟和胖子趕忙攔住他,一邊說道:“彆急!彆急!你看,長歲沒事!”
賀侓定了定神,往那邊看去,隻見一片火光之中,隱隱可以看到長歲的身影,她不喊也沒叫,淡定的站在中間。
法壇上的蠟燭同時火光大盛,香爐裡的香燒的火紅,升起的煙霧也變得更粗了。
此時的另一邊。
玉宵一頭長發被風吹亂,她把桃木劍咬在口中,隨手挽起一頭長發紮在腦後,隨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拔出木塞,直接送到嘴邊,仰頭喝下。
玉焚吃了一顆藥,雖然剛才被震散的靈力正在逐漸恢複,但臉色卻依舊蒼白,此時見玉宵居然這麼早就用了藥,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他能夠感應到,玉宵的靈力正在暴漲!
隻見她用桃木劍紮起數張黃符,點燃後,麵無表情的咬破了舌尖,含一口血噴了上去——
血花四濺。
符上騰起的紅色火焰在沾上血後,卻是倏然轉為妖異的藍色。
此時看到玉宵噴出一口精血,玉焚神情再度一變,眼神也隱隱變得狂熱起來。
如果真要比,他是比不過玉宵的。
如果他是狂,那玉宵就是個瘋子。
她如果真要做一件事,那絕對會不惜代價。
那藥吃下去,再加上這一口精血,她至少得養上一年半載才能恢複。
就連他也不敢。
薑長歲一定會後悔對上玉宵。
玉宵用桃木劍挽出一道符篆,額前的幾縷頭發全都往後拂去,露出一張完整的五官棱角分明,明豔逼人的臉。
唇瓣被血染過後更是紅的煞眼。
劍尖對著法壇一點。
空氣仿佛都在震動。
*
酒店天台。
長歲突然身形一震,麵色一白,腳下往後退了半步。
環繞在她周邊燃燒的符火光都暗了大半。
法壇上的蠟燭也滅了一支。
“不好。”胖子低叫一聲。
“怎麼了?”張青佟忙問道。
“你沒瞧見嗎,那火變小了,我還看到長歲像是沒站穩,退了一小步。”胖子講解道:“怕是沒鬥過······”
賀侓聽到胖子的話,眉頭微皺。
而符陣中的長歲也是麵色微變,懸浮著的長發都落回了她的肩背,她盯著虛空,臉色略有些蒼白。
她瞬間就意識到對方用了藥,增強了自己的靈力。
既然如此。
長歲眼神凜冽,把被逼的退出去那一小步的腿收了回來,重新站回了符陣中心。
她咬破右手食指指尖,在左手上飛快畫上一道符篆。
符篆完成的最後一筆。
她後頸下方薑蘇畫下的封印開始鬆動。
以長歲為中心,仿佛出現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天地間流動的靈氣全都被這個漩渦卷了進來。
此時的長歲就像是一個容器,天地靈氣被直接灌入她的體內和她身體裡流動的靈力彙聚起來。
如果此時有同行在場,估計會被這一幕駭的說不出話來。
天地間的靈氣滋養萬物,是一種施予。
有一些人也能夠吸取一些天地靈氣,化為自身靈力。
但數量極少,而且進入己身後,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煉化才能夠讓這靈氣化為自身靈力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