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臭臭的味道,江璃心安理得的回床上躺下睡覺。
但是,睡不多久,感覺隻是閉了一下眼,他又被驚醒了。
有沒有完啊操,江璃有些煩躁的想。
今回,他是被撓門聲驚醒的。
江璃迷迷瞪瞪的往門縫一看,登時嚇得一激靈。
門內影子四條細腿,是某種動物的。
至於哪種動物,還用說嗎?!
還不等江璃做什麼,某種動物長條形的嘴就從門下塞了小部分進來,黑鼻子一嗅,似乎打個哆嗦,猛地縮了回去。
江璃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後,一隻帶著尖銳黑指甲的狼的前爪,塞了小半截進來,在門下摸索了一會兒,從左移到右,又從右移到左,之後頓了頓;接著,一隻土黃色的大眼睛代替狼爪子在門縫底下露了出來,江璃正坐在床上,跟發著微光的卡姿蘭大眼正好對了一下眼,江璃覺得自己的後背嗖的就涼到了底。
人類麵對肉食動物的渺小感頃刻間就顯了出來。
江璃本能的繃緊身體。
但,對視幾秒鐘之後,大眼睛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江璃平靜的站起來,拿起牛糞餅,走到門口一米處,蹲下,把餅子冒煙的一頭往前湊了湊。
大眼睛瞬間濕潤了,嗖的一下離開。
江璃力持平靜的站起來,走回床邊,坐在床上,把草餅子擱回鋁盆裡,才渾身哆嗦的躺下。
手抖的不聽使喚了!
江璃握住手。媽呀,嚇死他了,近看才發現,這狼眼睛好大,以這個眼睛的大小,那狼腦袋得多大啊!接近臉盆那麼大?!噗,要吐血了,這狼體型絕對小不了。
江璃抖著胳膊把小桌子往床邊拖了拖,讓散發著臭味的鋁盆挨在了自己腦袋旁邊,他才心安了一點。
但躺了沒一會兒,隔壁一聲鋁盆的輕響,驚得江璃一下坐了起來。
這動靜,像是鋁盆翻倒倒扣的動靜。
是美姐那屋,壞了!
江璃趕緊跳下床,奔到跟美姐屋互通的那條縫旁,趴到縫上往那邊看。
按理說,屋小,裡麵除了門縫有月光那一邊,其餘應該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才是,但屋裡有點燃的牛糞餅,所以不論怎樣,鋁盆的範圍應該也是有紅光的。
然而,江璃視線內,美姐床這邊一片漆黑,什麼紅光都看不到,江璃趕緊調轉角度,去看門口,當他看清的一瞬,瞬間抽了一口涼氣。
隻見美姐門縫下麵,原本應該朝上的鋁盆已經成了倒扣,牛糞餅不知是熄滅了還是被扣在了鋁盆底下,一點燃燒的光頭都沒有了。
是剛剛窺門的狼爪子把美姐屋的鋁盆翻過來了。
美姐竟然把鋁盆放在了門口!
江璃緊張的喘口氣,但,還不等他想什麼,他忽然覺得美姐室內的光線變了,原本照不到光而一片漆黑的牆壁,忽然變得能夠看見了,這不對。
江璃立刻警覺,馬上調轉腦袋角度,移到縫這邊,去看美姐床那邊。
這一看,一口涼氣,登時卡在了嗓子眼兒。
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隻見,美姐的床頭沐浴在了微黑的夜光底下。
因為,美姐床邊的窗戶被敞開了。
而此時,就在打開的窗邊,一隻看不出皮毛顏色的巨大狼影,正兩隻前爪搭著窗台,無聲無息的,將巨大的腦袋低垂著,探身俯瞰著床上睡得正香的美姐和小竹。
一瞬間,江璃整個人都緊張的哆嗦起來。
這一瞬間,他不敢出聲,怕驚動那狼;也不敢弄出動靜,怕打破現在短暫的平衡,反而給美姐帶來危險。所以他扶著牆,雖然腳軟,卻努力快速的移動到床邊,手腳並用的爬上床,一手捂住花樹的嘴,另一手死命掐花樹的肉。
花樹一下就被掐醒了,但他立刻就分辨出是江璃,所以沒有出聲。但他感覺出江璃手心出了一層涼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江璃感覺花樹呼吸一變,就知道他醒來,立刻用氣音悄悄說了一句:“美姐、狼趴在她窗上。”
花樹立刻就明白了。
他捏住江璃哆嗦的手,小聲道:“你彆怕,我們拚一把試試。”說完摸出床頭的匕首。
江璃抱上鋁盆。
兩人默契起身,花樹扭身打開窗戶的插銷,一把把窗戶推開,瞬間跳了出去,江璃毫不猶豫,也抱著盆緊跟著噗通跳出。
但奇怪的是,美姐那敞開的窗口前卻已經沒有了狼的身影,難道狼已經進去了?可沒聽見美姐和小竹慘叫,江璃咬牙跟上花樹。
花樹已經撲在美姐的窗前,剛要抬腿往內跳,瞥了一眼,“咦”一聲停住了。
江璃不明所以,撲過去往內一看。
美姐房內什麼都沒有,美姐小竹安穩的躺在窗邊的床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美姐還輕輕的打呼。
江璃花樹沉默一瞬,花樹掐了美姐的臉一把,把美姐的窗戶拍上,然後拉著江璃回自己窗戶,托著江璃屁股把江璃從窗戶推進去,待江璃手腳並用的爬進去,花樹麻利的跳進窗裡,把窗戶合上,插上插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