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人厚道有什麼用,親爹親娘才是關鍵。這毒草種在肥田裡,那也成不了莊稼,種性的問題。你看看徐秀秀,能心安理在燕家當這麼多年少奶奶,這心得多黑。親爹我估摸著肯定也不是啥好東西,不然不能跟徐秀秀做那種事啊。”
燕家人沒跟著去,到底朝夕相處了五年,恨歸恨,眼睜睜看著三胞胎挨打肯定會心疼,感情哪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
沒了外人,燕楊氏就要打燕寧,燕寧躲了下,何為孝?小受大走。燕楊氏分明是來大的啊。
“你還敢躲。”燕楊氏怒吼。
燕寧訕笑:“娘,接下來我每天都得給夏蟬紮三次針,要是打壞了,夏蟬可怎麼辦?”
燕楊氏氣結。
躺在床上,從主角淪為吃瓜觀眾的燕夏蟬機靈配合出聲:“小叔,我好疼。”
燕寧趕緊過去:“哪裡疼?”
燕平瞅瞅亞寧,一麵怪弟弟糊塗,兒子都能亂認。一麵又心疼弟弟,媳婦兒子都沒了。他往前攔了攔燕楊氏,硬著頭皮道:“娘,二弟總算沒有一錯到底,老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然後壓低了聲音對燕楊氏說,“論難受他才是最難受那個。”
一句話把燕楊氏說心疼了,用力往凳子上一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養出這麼個吃裡扒外的孽障,聯合外人騙我和老頭子。”哭著哭著,燕楊氏站起來,“不行,這些年他們吃進去的都得給我吐出來。”為了調養三胞胎的身體,家裡花下去的可不是小錢,零零散散都有二百多兩,把家底都給掏空了。
“你回來!”燕老頭嗬斥,“你就是賣了他們娘四個也賣不了多少銀子,何況這錢是我們自己主動花的,去討這個錢,人家都得覺得你是往死裡逼他們,明明咱們家占著理都得變成沒理。”
燕楊氏心疼得直抽抽:“那就算了,那麼多錢都打水漂了。”
“就當喂了狗。”燕老頭狠狠瞪一眼燕寧。
燕寧就道:“我保證一年,不半年內,給您二老加倍補上。”
燕楊氏罵:“誰稀罕你的錢。”她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那我給徐家的彩禮總能討回來。”
燕老頭:“這個能去討,徐家有這個錢,把嫁妝還給徐家,說到哪兒都是我們有理。”
燕楊氏氣衝衝站起來找彩禮單子和嫁妝單子去,他們家給的彩禮雜七雜八加起來有十兩,徐家的嫁妝折成錢最多三兩。七兩銀子,緊吧緊吧夠一家過一年的呢。
另一廂,徐秀秀母子四人已經被帶到祠堂,先上刑的是徐秀秀,通奸的杖刑帶有羞辱的意味,無論男女都得脫了褲子挨打。
被剝了褲子按在長凳上的徐秀秀羞憤欲絕,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讓她鑽進去躲起來,她這一生從未如此恥辱過,哪怕是懷孕被發現時都不曾有。這一刻,她忍不住開始恨,恨燕寧,他答應了會保護自己,可她被出爾反爾,親手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哭得嗓子都劈了的三胞胎也在恨,他們不隻恨燕寧,還恨在場每一個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的村民,恨得想一把火燒光了整個村子。
徐秀秀每一聲慘叫痛呼都像是一把火,熊熊燃燒在三胞胎心頭,燒紅了三兄弟的眼睛。
六十杖結束,徐秀秀的臀部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徐母卻顧不上痛不痛,拿著衣服一個箭步衝上去蓋住:“秀秀,秀秀。”
徐秀秀還有氣,彆看她生的嬌小玲瓏,看起來弱不禁風,其實身體素質杠杆的,不然哪能每次都平平安安多次生下多胞胎,恢複更是比生了一胎的還快還好。
被冷汗浸透了全身衣服的徐秀秀趴在凳子上,淚眼蒙蒙看著三胞胎被綁在柱子上。
“娘,你彆看,我們不怕疼。”三胞胎用哭到嘶啞的嗓子安慰徐秀秀。
徐秀秀就聽話的彆開眼,不再看。
不禁有人感慨:“這三兄弟壞歸壞,對他娘倒是孝順,徐秀秀上輩子燒了高燒。”
到底是對著孩子,縱然明知是壞孩子,正常人都難以下狠手,所以動手的人手下留了情。就是挨了二十鞭子的燕東林,也沒傷及內腑,隻是皮肉傷。
老村長訓誡:“經此教訓,你們好自為之吧。”看向徐家人,“不能留在村裡。”
徐家人不敢再有疑義,免得惹來眾怒,可帶去哪兒呢?
虛弱的徐秀秀對徐母道:“娘娘山西邊有一個山洞,裡麵很大也很乾燥。”適合養傷,當年那個人就是在那裡養的傷。想起那個人,徐秀秀酸楚委屈的眼淚如雨下,他在哪兒呢?怎麼還不回來?他知不知道,她為他生了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