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平行世界番外,景黎穿越古代遇上當攝政王的秦昭,部分設定可能和正文有出入,以番外內容為準。
總之就是個寵寵寵的撒糖小甜餅,隨便看看。
ps:寫秦昭這個名字順手點,就不改回原名啦。
初春,今年天氣回暖得慢,一場雨讓京城一夜之間仿佛回到冬日。
清晨時分,幾名太監抬著個被紅綢覆蓋的物事快步走在深宮中。領頭的內侍總管聲音尖細,教訓道:“都仔細點,這裡頭的東西是聖上不知耗費多少心血才運來的,要是磕著碰著,你們擔待不起!”
小太監們連連稱是,在這倒春寒的天氣裡竟出了一層汗。
這東西看著不大,倒是挺沉,也不知到底是什麼。
內侍總管領著幾名小太監來到了皇帝寢宮。
今日休沐,不上朝,寢宮的門還緊閉著,宮女內侍在門外站了一排。內侍總管敲了敲門,朝裡頭喚道:“陛下,您起了嗎,您吩咐的東西已經送來了。”
沒回應。
內侍總管四下看了看,又稍放大了聲音:“您昨兒讓攝政王一早進宮商議生辰事宜,現在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攝政王恐怕就要進宮了。要是王爺看見您還在睡……”
他沒把話說完,稍稍停頓了片刻,門內傳來哐當一聲響,然後就是一名少年嗓音:“朕起了,你們進來吧!”
寢宮裡光線昏沉,內侍推開窗戶,在屋子各處添了燈,才終於亮堂了些。剛剛及冠不久的當今聖上祁瑄坐在龍床上,睡顏稀鬆地揉著眼睛:“就是這東西?”
“是。”內侍總管叫人把箱子放在地上,“按照您的吩咐,親自從江陵運來的,十天十夜,日夜不歇,馬都跑死好幾匹。”
他說著,揭開了紅綢。
紅綢之下,是個圓形魚缸。這種名為玻璃的透明材質剛從西域傳來,還不太常見,用來做魚缸顯得有些大材小用。魚缸裡盛滿了水,底部還鋪著鵝卵石和水草,十分講究。
隻是……
一條通體鮮紅的錦鯉翻著肚子,漂浮在水麵上,模樣瞧著有點嚇人。
小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它……它還活著嗎?”
“活著呢。”內侍總管笑著
解釋,“據運送這魚兒的侍衛說,這小錦鯉睡覺就是這模樣,剛開始也把他們嚇著了。您瞧,小錦鯉尾巴還在動呢。”
祁瑄仔細看過去。
那小錦鯉仰躺在水麵,綢緞般的魚尾自然鋪開,隨著呼吸還在微微顫動。
的確是睡著的模樣。
內侍總管似乎也覺得小錦鯉這樣不妥,輕輕敲了敲魚缸壁:“醒醒,小魚兒,快醒醒。”
……
好吵。
景黎在水裡翻了個身,沉到水底,把腦袋埋進水草叢裡,不耐煩地擺了擺尾巴。
那內侍總管還在賠笑:“您看,奴才就說它還活著。”
.
景黎是三天前穿來這個世界的。
三天前,他從這具身體裡醒來,便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魚,還被人裝在這小魚缸裡,日夜顛簸的趕路。
那顛簸直到昨晚才停下,景黎還想著終於能睡個安穩覺,怎麼總有人來擾他清夢。
一抬頭,就看見了那一身龍袍的少年考究的目光。
當今天子打量他片刻,似乎有些遲疑:“這小家夥瞧著傻乎乎的,你覺得攝政王真會喜歡?”
……說誰傻呢!
小錦鯉不悅地甩動尾巴,濺出些許水花。
“喲,這魚還聽得懂人話?”祁瑄來了點興致,“小錦鯉,知道朕千裡迢迢把你接來做什麼嗎?”
景黎當然是知道的。
這些天他被困在這小魚缸裡無聊,唯一的樂趣就是聽身旁的人聊天。從那些人的閒聊中,他得知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他是當今聖上送給攝政王二十八歲的生辰禮。
一條能給人帶來福運的錦鯉。
就很離譜。
他要真能給人帶來福運,還能隻是在家睡一覺就穿到這裡來?
景黎合理懷疑,小皇帝是想借他走到哪兒倒黴到哪兒的體質,弄死攝政王。
攝政王姓秦名昭,是先帝冊封的當朝唯一一位異姓親王,也是當今聖上的老師。
當今聖上年僅十二歲繼任皇位,那時候,由於先皇重病多年,朝堂內外各自為政,是秦昭接過了這個爛攤子。
攝政王當政後,用了數年時間清掃朝堂內外,親手摧毀太後篡位的野心,才帶來了如今的四海升平。
不過並非這樣就萬事大吉。
這位攝政王殺人如麻
,冷酷無情,比起性子軟弱怕事的當今聖上,顯然是個更加適合當皇帝的料子。可攝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始終沒有謀朝篡位的意思。
他就像一把懸而不落的利劍,時刻懸在小皇帝頭頂,隨時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至少外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景黎來到這個時代的三天裡,不止一次聽見運送他的那些侍衛私下裡偷偷議論,說聖上為了討好攝政王、換取一條生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也不知攝政王何時才奪了這皇位,給那小皇帝一個痛快。
連手下都敢這麼議論,這皇帝當得可以說是非常憋屈了。
如今,那傳聞中的小皇帝就站在景黎麵前,瞧著沒什麼架子,還樂嗬嗬地哄他:“總之呢,一會兒攝政王來了,你就好好幫朕哄他開心。要真哄得攝政王收下你,以後就不愁榮華富貴啦,聽懂了嗎?”
景黎其實不覺得那位攝政王會收下他。
聽說那攝政王不僅不近人情,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怎麼看都和養魚遛鳥搭不上邊。
景黎正這麼想著,又聽小皇帝悠悠道:“可要是攝政王不願意收你……朕就隻能把你送進禦膳房了。”
“朕平素最愛吃魚,還從未嘗過錦鯉肉,不知味道如何?”
景黎:“……”
不就是討攝政王開心嗎,他可以,一定可以。
就在此時,門外有人稟報:“陛下,攝政王求見。”
小皇帝臉上的笑容霎時收斂了些,他整了整自己的發冠,在桌案前正襟危坐,輕咳一聲:“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