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帶走了自己的六萬塊嫁妝,十八萬彩禮當時走了個過場帶回來了,但還在她這,她家當時家電家具陪嫁了約五萬,買了四床十斤重蠶絲被和四床十二斤重的棉花被,加四件套等,總共花了大約有兩萬。
這些都在柳尚林的老家,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加上婚前兩人剛確定關係的時候,柳尚林因為開公司的事,向她借了兩萬塊錢,她一起算了成八萬塊錢。
結婚時買的項鏈戒指等五金,她都留在了出租屋裡,因為對柳尚林人品的不信任,她還特地拍了照片和視頻,至於剩下的十萬彩禮,她準備到出租屋安排好後,再打給柳尚林,這樣就會有個憑證。
通過這些行為就能知道,她對柳尚林的人品是何等的不信任,對他防備至此。
搬家公司很快到了,她現在懷孕初期,不能提重物,都是搬家公司的人幫忙搬的,好在東西不多,很快提完。
當她坐在搬家公司的麵包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車輛時,心頭一片輕鬆。
糾糾纏纏十幾年,她終於和他分開了。
不論他以後發達也好,默默無聞也好,都與她無關了。
不過她知道,以柳尚林的性格和手段,達到前世的高度是一定的,隻是時間問題,可是這些都與她沒有關係,他的榮耀她半點都不願分享。
到達南江大學教職工公寓,搬家公司的人幫忙將東西都搬上去放在門口。
慕清掏出鑰匙打開門,屋內又和昨天一樣,各種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的,房間裡光線暗的很。
她也沒去拉窗簾,而是將行李一件一件的往屋內搬。
這時主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長袖T恤和長褲的高瘦少年從房間內走出來,看到客廳動靜皺著眉:“你是誰?怎麼會有我家鑰匙?”
慕清正背對著他往客廳拖行李呢,突然聽到聲音嚇了一大跳,“哎喲喂。”她趕緊拍著心口,側身回頭:“你突然出聲,嚇我一大跳。”
因為她嚇了一跳而臉色陡然沉下來的少年在她說完話後,臉色稍微好了些,目光警惕地看著她,等著她解釋。
慕清打開包,拿出昨天簽的租賃合同,走到他麵前,放到茶幾上,“童阿姨沒告訴你嗎?我是這裡的新租客,和童阿姨簽了一年的租房合同。”
饒是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她也依然被這少年的半張臉給嚇到。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眼前的少年的話,那就是,一半是天使,一般是魔鬼。
他完好的那半張臉和照片牆上展現的一樣,英俊完美,可另外半邊臉,雖然已經做過整容修複,可皮膚依然呈現一種猙獰的淺紫色,上麵宛如蚯蚓一樣盤旋著的粉紫色疤痕,分外可怖。
可她依然沒有轉過視線,反而像完全沒有看到他半張臉的恐怖,目光盈盈的定格在少年的雙目之間的位置。
她說話,習慣性的看著他人的眼睛。
少年拿過租賃合同看了眼,眉頭皺了起來,隨著他的皺眉,他半張臉是正常表情,可另外半張臉越發猙獰。
他看完租賃合同,望著原本整潔的客廳因為多出來的行李而變得雜亂,“把客廳收拾好。”說完就要回房間。
“哎,等等。”慕清連忙叫住他。
少年站定,卻沒有回頭,隻完好的那半張臉微微側頭,似在等待她要說的話。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搬下行李,我有些不方便。”她一隻撫著小腹,拜托地看著他。
在前世,她這個孩子就懷的有些艱難,先是流產先兆,醫生說有可能是胎心停止發育,她當時就嚇得手腳發軟,後來換了主任醫師,主任醫師說沒事,給她開了中西兩種保胎藥,之後整個孕期都躺在床上保胎,吃什麼吐什麼,一直吐到第八個月,中間各種狀況不斷。
好在,孩子是健康的。
少年卻以為她是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雖然他還是個雛兒,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很多女孩子大姨媽來了都會很疼,有多疼呢?她們曾經做過這樣的比喻:“拽著你的蛋蛋使勁扯!”
光是聽到這個形容,席瑞安就覺得菊花一緊,走過去將她的行李都拎到客廳。
慕清趕緊順著杆子往上爬:“能麻煩你順手拎房間去嗎?”
幾床被子加一些書籍等雜物,對於懷孕初期還有流產先兆的慕清來說是重物,但對於席瑞安來說,卻是很輕鬆的事,一隻手提兩個編織袋,兩隻手就全拎進去了。
“還有事嗎?”他麵無表情的問。
“沒有了。”慕清感激地說:“真的太謝謝你了。”
不是她矯情,一點重物都提不得,而是當年她懷孕的時候,她身邊的好友真實發生了幾件事,一件是她大學好友林韻,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在給她丈夫送飯的途中,因為勞累導致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