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韜不解,怎麼馬上要過年了,清清姐還去京城呢?
“她去京城做什麼?”
“還不是那柳家柳尚林,好好的跑來做什麼?把我們清清嚇跑了!”慕爸爸傷心的都要流淚了,他真是越想越傷心,女兒竟然連哥哥的婚禮都不等結束,就撒腿跑了。
這要不是兒子婚禮,他簡直想把柳尚林抓住打一頓!
慕爸爸心裡雖然難過,但走到人群中後,已經是一片高興的模樣,隻是眼圈有點紅,被他的老同學們拉住取笑道:“你個老慕,這兒子結婚馬上要抱孫子了,高興的眼睛都紅了。”
慕爸爸也哈哈笑著說:“那肯定的,高興的。”
不光是慕爸爸,嫂子陳曦的爸媽也是紅著眼圈,陳曦的媽媽又是高興又是傷感,尤其是在婚禮儀式的時候,看著丈夫一步一步的領著女兒走向慕辰時,陳曦媽媽的眼淚那是嘩啦啦的,止都止不住,主持人將新娘媽媽叫上台說話的時候,她是一邊落淚一邊笑一邊說話,陳曦爸爸的眼眶也是通紅。
從頭到尾就隻有喜氣沒有傷感的,大概就隻有慕媽媽了。
慕媽媽心思沒那麼細膩,又少思,看到慕爸爸過來趕緊拉著他過來合影:“你跑哪兒去了?一個電話打這麼長時間?”沒看到慕清的慕媽媽向後麵張望:“清清呢?”
慕爸爸氣道:“彆找了,清清看到柳尚林,嚇得跑京城去了。”
“什麼?”慕媽媽也愕然了,“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嗎?她跑京城做什麼?她人不是剛才還在這?”
“剛走的,我打了十幾個電話,她都不接。”
慕媽媽也生氣了。
他們都很不能理解慕清的這個行為。
慕爸爸合影完後,在沒人注意他的時候,黑著臉看了眼人群中正在和慕家親戚們高談闊論意氣風發的柳尚林,心中越發氣悶,真恨不得將他轟出去,尤其是見柳尚林還以新娘新郎姐夫的身份對客人敬酒,慕爸爸更是生氣,在柳尚林敬酒的時候,直接大步走過去站在他和客人的中間,笑著對客人們說:“不好意思,讓外麵的人混了進來,這人我們不認識,打擾到你們了。”
柳尚林趕緊親熱地叫道:“爸……”
他絲毫不避諱的用附近幾桌的客人都能聽見的聲音沉聲說:“彆叫我爸,清清已經和你離婚,嫁妝和彩禮都交割清楚,今天是我兒子婚禮,你在這混吃混喝我也不趕你,但還請你以後不要再打著我們慕家的名義做事。”
現場雖然已經走了一批客人,但還有一多半留在席上,都是與慕家關係更為親近的客人。
慕爸爸這段話一說,所有人都聽見了。
這是當眾直接將他和慕家撇開了。
柳尚林看到剛剛結識的幾個人此時都目光冷淡了下來,心裡慌亂,連忙笑道:“爸,這都是誤會,我和清清隻是小兩口吵架……”
慕爸爸正因為慕清的突然離開正憋了一肚子火呢,聞言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我沒見過哪家小兩口吵架,父母會帶著十幾個兄弟來媳婦娘家討要禮金,把媳婦嫁妝全部退回來的!
彆說我慕家本來就沒收你們柳家一分錢禮金!就是收了,現在嫁妝已經全部退回,你們本身也沒有領證,不論是法律婚姻和事實婚姻都已經交割清楚,清清和你已經沒了關係,以後你少來我們家!”
柳尚林道:“爸,之前是我不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買個房子,寫清清的名字,我知道之前讓清清負擔了半年我們的生活費是我不對,可是您知道,清清和我裸婚,我們連房子都沒有,我心裡難受啊,我就一直希望能夠清清買個大房子,可H市的房價您知道,在全國都排在前列,我雖說十八歲就出來工作,也是這兩年才有些了積蓄,我是想著清清的工資先做家用,我攢錢買房。”
“我本來是想把錢攢夠,給她一個驚喜才沒有告訴她,哪知道讓她誤會了。”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入情入理,彆說其他不了解柳尚林的陌生人,就連慕爸爸都沒有懷疑。
前世也是如此,他總是有這個能力,將自己的自私和算計,說的大公無私,說的有情有義,將自己的劣勢轉為優勢。
在看待形式隨機應變這一塊,他確實很出眾。
但如果慕清一直都不說,一直都默默承受,那麼他也會裝作不知道,更彆說買房寫她的名字了。
他總是能夠壓榨彆人的勞動價值,一直壓榨到榨不出來汁,彆人反抗對他的情形很不利了,才會做出些許的改變,然後將輿論全部引導到他這邊。
可惜,今生和前世有個不一樣的地方是,今生慕清和他是真的分的乾淨了,連嫁妝都退了回來,柳家人的嘴臉慕爸爸看的清清楚楚,慕清懷孕的事,慕爸爸慕媽媽更是不知,不可能再存在慕爸爸慕媽媽幫著柳尚林勸她不要離婚的事。
慕爸爸道:“現在說這些都遲了,兩家既然已經撕破臉,我是不可能再將女兒嫁給你了,而且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讓清清見到你就逃。”說到慕清回京城的事,剛被柳尚林帶到溝裡去的慕爸爸又火了:“要不是你……”清清不會連在家過年都不敢,匆匆忙忙就走了。
隻是現在人多,慕爸爸到底沒有說出來,隻道:“你走吧,既然已經兩清了,以後彆來了。”
柳尚林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了家拚死拚活想給老婆一個安穩的家的好丈夫,不死心地問:“爸,那您能告訴我清清在哪嗎?就算要分手,有些話我還是想當麵和她說清楚。”
他以退為進地道。
“清清,你還有臉說清清。”慕爸爸氣的指著他的鼻子:“就是因為你來了,清清嚇得立刻就走了,回京城去了!要不是你,她怎麼會年都不敢在家裡過?”
終於從慕爸爸這裡把慕清的下落給套出來的柳尚林震驚了:“什麼?京城?清清去京城了?”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慕爸爸也不再瞞著了,他走到無人的休息室裡,“你也不要去找她了,我看她這回是鐵了心要跟你分手。”極少抽煙的慕爸爸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她幾個月前就去京城了,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她也沒和我說。”
抽了兩口,慕爸爸又把還剩了一大截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再撿起來扔到一旁垃圾桶去。
他不再理睬柳尚林,大步往門口走去。
此時客人基本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酒店大廳裡空蕩蕩的,隻剩下一些慕家的人在做後續的工作,把訂酒店的尾款付了。
柳尚林被慕爸爸的話震得有些失魂落魄,馬上上前追問道:“清清是不是剛走?”
問完不等慕爸爸答案,他就連忙跑了出去,開車往高鐵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