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是一邊心疼錢,一邊驕傲,滿村子,就我孫女能說出來這話。就是比不讀書的見識強。
向陽那邊,知道他一宿沒回家,也沒在老太太那邊,大隊長兩口子都惱了。
彆看大過年的手裡雞毛撣子,掃帚嘎達沒閒著,一直在手裡攥著。
向陽進門就被爹媽給堵門口了。
大隊長:“秋上的時候,你不回家在你媳婦家歇著,有林業,大頭兩人跟著,知道你忙,我跟你媽沒說過你什麼,就是村裡人,也不能說出來什麼閒話。”
大隊長媳婦跟著配合著抽了一棍子下去。
大隊長接著說:“現在你咋回事,家都不回了,不在家裡,不在你媳婦哪裡,你去哪了?做啥了?家裡撐不下你了,掙倆騷錢,看把你給飄的。”
大隊長媳婦在配合的抽倆下。
向陽頭跳起來了,一大早就來這個,太生猛了。
小五,小六貓在屋裡,在窗戶紙上偷偷的捅個洞看,看著掃帚嘎達下去的勁頭,齜牙咧嘴的,替四哥肉疼。心說,真打呀。
三個嫂子在廚房忙活,也就向大嫂扒著脖子看笑話。
要不是最近在婆家不得意,還不定說出來什麼不招人待見的話,不過沒影響她把嘴撇飛了。
向陽跳著躲著掃帚嘎達:“我能做什麼去,我咋就飄起來了,就是大頭他們找我去玩牌,打了一宿。”
大隊長直接上雞毛撣子:“你還耍錢。”
向陽急赤白臉的解釋:“提不上,就一塊玩玩,都是發小,伴兒。沒人玩大的。真的,現在外麵都玩這個,不會玩人家說土鱉。”
大隊長:“你就是土裡刨食的玩意,還怕人家說你土,你這是忘了根本了。”
向陽真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那咋辦,人家都玩,我要是不跟著一塊玩,人家說我不和群,都是村裡人,能那樣嗎。以後咋辦事。”
大隊長媳婦:“風氣歪了,這算啥不合群,非得撒錢給他們咋地。”
向陽看著屋裡爬窗戶看熱鬨的人影:“我大哥,三哥都玩,咋就打我。”委屈死了。
大隊長掃一眼屋裡貓著的幾個兒子:“再怎麼樣,也不能夜不歸宿,你媳婦那我同你媽交代不過去,人金家可是老實本分人家。對不起人的事情咱們不能做。心裡有點數。”
大隊長心說不正之風就得給掰過來,等過了年就得收拾這幫二八青子。這事不能姑息。
一大晚上的功夫,放在過去,多少玉米脫粒了。才有個人樣,就開始不做人事了。
餘下的哥兩看著向陽生氣,把他們招出來作什麼,多大了,還帶牽連彆人的。
小五,小六看著外麵沒事了,才從屋裡出來,準備飯。
家裡老大兩孩子,老二一個孩子唧唧咋咋的熱鬨。
向陽心裡就不得勁,他們家這麼熱鬨,不缺他一個。
金家不一樣,就娘兩,過年多冷清。
想到這裡,家裡啥飯也沒啥胃口吃了。
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該跑出去陪著一群發小胡鬨,應該陪著老太太的。有點後悔。
大過年的跑出去肯定還得挨收拾,倒也耐著性子,同兄弟幾個呆著。
到底不待見老大,就在三哥邊上坐著,兩人還說說打牌的事情。
屋裡氣氛沒多大會就熱鬨起來了。